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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蘇魯?shù)闹e言

第十七章 精神病院,精神病人,精神病醫(yī)生(1)

克蘇魯?shù)闹e言 善盡 3031 2018-12-18 20:23:58

  我坐在雪地里,身上只有一件羊毛衫用來保暖,可卻絲毫感覺不到寒冷。雙眼望著遠方并不清楚的繁星點點,覺得孤單如海浪狂潮向我襲來。

  “呼。”我吐出一口霧氣,站起身,瞥到了不遠處的火光。

  那時畏縮在斷壁殘垣里的生命之源,它的周圍坐著期盼希望的人,明明這一切顯得有點偉大,可我卻覺得可笑。可笑他們是弱小,也是可笑自己。

  李書還看到了我正在看向他們的方向,于是他向我豎起中指,向地上啐了口唾沫。

  我沒有理會,因為沒有必要。因為他本身就很討厭我,再加上,我剛才那種面對生命冷淡的態(tài)度,他對我的態(tài)度愈加惡劣,甚至想把我碎尸萬段,這都是可以理解的。即便,我拼命催促他去救其他人。

  這些不合人理的想法,是趙子白的話語導致的,也是我自己的經歷導致的。

  想到這里,我看向還有著火苗的趙子白尸首。

  “你在感嘆?還是審視自己?”

  然就在這時,屬于趙子白的獨特音色在我的左耳邊響起。

  我猛的轉過頭,出乎意料的,也在情理之中的,看到了他的臉。

  他就站在火光的最邊緣處,頸部以下似融入了陰影一般,唯有臉是還能看得比較清楚的。他奸笑著,但無聲。雙眼中透著對我的嘲弄。

  我本想抬起未收的手槍,讓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再一次噴出即刻消散的火舌,可趙子白卻在我動這般念想的時候,說道:“別費力氣了,你的雙手早就凍僵了?!?p>  “那又怎么樣?我還是能扣扳機?!蔽依溲劭粗f道。

  趙子白的嘴角咧的很開,自開始到現(xiàn)在,以一種詭異的笑容,宣泄著對我的譏刺。隨即就看到,他向后退了一步,陰暗很明顯的吞噬掉了他大半的臉,只露著嘴,鼻尖和雙眼。

  “你有沒有覺得很冷?”他突然說起不明所以的話。

  我皺起眉,帶著警惕的語氣,回道:“你一個死人也能覺得冷?”

  他聽了我的話竟然‘桀桀’笑起來,那聲音可謂是刺耳難當,有一種想要把我的耳膜都要扎破的感覺。

  可奇怪的是,他的這笑聲在我聽來,音量也算是很大,然而不遠處的司空姬允那邊,卻沒有任何反應。

  三分鐘。

  趙子白笑了足足三分鐘才停止了,司空姬允那邊在這三分鐘里依舊沒有察覺,‘趙子白’的尸首上的火苗也在這三分鐘的最后一秒,四分鐘的第一秒之間,徹底消失了。

  死靜,是我現(xiàn)在我唯一之感。

  “你看看,多么令人發(fā)笑啊?!彼f道:“明明那邊有著人性的火焰,卻把你這個人排斥在外,讓你獨受寒冷,只讓你看它虛假的光?!?p>  我不由覺得他說的很對,然而卻還是冷笑道:“我冷,只是我穿的少,只能看到光卻感受不到溫暖,只是我離的遠。”

  “呵。??瓤瓤?,哈哈哈!”

  趙子白仰起頭,在我看不透的陰暗中狂笑起來,但他很快就探出腦袋,在離我臉不過兩三厘米的地方,噴吐著活人的氣息,雙眼的瞳孔空洞無神,說道:“究竟是你沒有衣服穿,還是你不想穿;究竟是你離的遠,還是怕過去被人驅趕;究竟你這幾天里經歷的是夢,還是現(xiàn)實;你是生來孤單;謎底是什么???”

  他越往后說的話,越是用一種咆哮的方式吼叫出來,像極了大草原上的兇猛野獸,張開血盆大口,可卻真實的表達真實。

  “?。。?!”

  我如同受了驚的公牛,發(fā)著恐懼的叫聲,用手中的槍械對著陰暗散發(fā)出想要擊潰恐懼的子彈,那是我唯一能夠用來保護自己,自己給予自己安全的辦法。

  “我**你媽!”

  污言穢語與槍械的硝煙在南極大陸上這絲毫不起眼上的一點上空徘徊。

  ‘啪嗒,啪嗒’

  槍,沒了子彈,如同卸了氣的皮球,只能無力的發(fā)出這種呻吟的叫聲。

  我也暈倒了,感覺有一股電流沖擊自己的心肝脾腎,感覺它給予我大腦猛烈的疼痛,讓我的眼皮發(fā)重,于逐漸模糊的視線中,聽到有人說:“沒想到你竟然還隨身帶這種東西啊?!?p>  “電擊槍是必備的。”

  女性的聲音道完,我便徹底閉上了雙眼,失去了意識。

  ——————

  當我再一次睜開雙眼看到的是枯燥單調的天花板,身上穿的是病號服,挺坐起身子,又入眼中的事物,是像如同初中時,看門保安所在房間用的那種防盜鐵門。

  觀察。如此簡單的兩個字卻是很好的道明了人類處于陌生環(huán)境下會做出的本能行動,而我也的確很好的利用了這個本能,了解到了我現(xiàn)在所處的環(huán)境

  “從我這一身的服裝和如此簡單的房間環(huán)境看來,我現(xiàn)在極有可能被當做成了一個精神疾病的患者?!蔽易诖采?,看著被鐵柵欄和窗戶格擋開的外面景色,如是想著:“這也就說明,就算我口口聲聲高喊任何一句,有關我沒有瘋的言論,都將成為的確得了瘋病的證明?!?p>  ‘咔塔?!?p>  伴隨著門鎖被打開的聲音,防盜門也同一時間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一名女人,還是我很熟悉的。

  我上下打量著司空姬允,于她走到距離我三步左右的時候,才開口說道:“我昏睡的時間看起來非常的久啊?!?p>  司空姬允沒有立刻回答我,她找了把椅子,將其搬移到我面前坐了下去,然后才說道:“何以見得?”

  我微笑的回答道:“我又不是瞎子,能看得到你左手無名指上,奢華的戒指?!?p>  然就看到她抬起左手,似乎是在端詳,但在沒幾秒后,就摘下了鉆戒,卻沒有放在空無一物的桌子上,而是攥在手里。

  于是我一邊左右環(huán)顧看有沒有水杯,一邊問道:“你看我,剛醒來,對這個屋子也不熟悉,不能給你拿杯水喝。。。對了,另一枚戒指的主人是誰啊。”

  “是另一個你熟悉的人?!彼卮鸬?。

  我終究還是沒有看見水壺,就連水杯也沒看到,所以,就只能又把注意力專一回家長里短上,說道:“哦。那挺好的?!?p>  “你不好奇?”

  “熟悉的問句。”

  “那給予我的答案呢?也會讓我覺得熟悉嗎?”

  “沒錯。”

  我篤定的口氣終結了這場讓我單方面感覺無厘頭的談話。

  可新的談話總是需要一方開啟,而且,我也不相信司空姬允來的目的,真的是要跟我閑聊,所以,與其雙方來來回回的套話,不如一方開門見山。

  我看著窗外的鐵欄桿,嘆了口氣,又將視線挪回司空姬允的身上,然后說道:“你來的目的是什么?想問什么?”

  “你不問我?”她反問我道。

  我搖了搖頭,隨即說道:“我現(xiàn)在是個精神病人,就算有問題,想必,在你聽后,也只會認為是一名病人的妄想罷了,所以,還不如不問?!?p>  “這方而更會讓人覺得你是一名瘋子。”她說道。

  我釋然的笑了笑,沒有回答她。她看我這樣,也就沒有追問,而是拿出了張卡片,放在桌面上,說道:“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不知道?!蔽一卮鸬暮芸?。

  “是你的身份證。”

  “哦?!?p>  她眉頭皺了起來,語氣里也多了些不耐煩,說道:“感覺你什么都不在意啊?!?p>  “呵?!蔽铱聪蜃烂嫔系目ㄆ?,輕笑了一聲,說道:“我當然在意了,你想想,我這么一個正常人,先是莫名其妙的被穿越,現(xiàn)在又不明不白的被當成了精神病患者,任憑誰,誰都會在意的?!?p>  她也笑了一聲,但多是譏諷,隨即道:“那你剛才說的那么釋然?!?p>  我臉色有些發(fā)沉,拿起桌面上的卡片,稍微觀察了一下,然后又放回桌面上,沒有正眼看向她,說道:“如果你只是想要冷嘲熱諷的話,就請你出去,我就算真的是一名病人,但好歹也是個人,人權也是有的?!?p>  “你的身份證。”她拿起卡片,橫在我的眼前,沒好氣的說道:“變成了這張黑色的鋼片,這是怎么回事?”

  我也冷眼回敬她,說道:“你們在我昏迷的時候,拿走了它,記住,是我昏迷的時候,不是你們,它怎么變成這個樣子,我怎么知道?”

  ‘咚!’

  她用手腕用力的砸了下桌子,然后懷著滿腔的怒火呵道:“如果你不想吃苦頭!你最好全盤托出!”

  看著她的這番在我眼里可以用氣急敗壞形容的神情,我不由得訕笑道:“多愚蠢的行徑啊,難道生而為人,真的愚蠢?”

  待我說完這句話,就看到司空姬允拿走了卡片,站起身,對我惡狠狠地說道:“你一日不說,你一日就是一名精神病患者,一輩子不說,你一輩子都是!”

  話止她便離開了。

  我看著她里去的背影,在鐵門一開一闔后,想起了一個人:趙子白。也想起了他說的話,不由得喃語道:“趙子白啊,趙子白,你當時說了那么多,這所謂的預言,‘我’和極夜,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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