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秘人
雖說是想要早早休息,可我總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得心里煩亂不堪,只因為一個問題:安教授,到底為什么會極力要求胡博士扔掉雕像,而不是,銷毀。
“難道。。這個安教授知道雕像的來歷?”我凝視著反射微光的天花板,本來舒展的雙眉又擰在一起,讓心里,開始了一場,自己對自己的語言戰(zhàn)爭:“安教授,莫非不是地質(zhì)學(xué)家?而是神學(xué)家?”
“不可能!愚蠢的問題!神學(xué)家不可能被政府機關(guān)派遣到這種地方!”
“那。。。也并非不可能啊。。他可以是對外地質(zhì)學(xué),對內(nèi),神學(xué)啊。。”
“對內(nèi)???那方面的內(nèi)!?這個姓安的是教授!不是家庭主婦!”
戰(zhàn)爭,被我主動叫停了,過于激烈的思考,使得我需要深吸一口氧氣提供給大腦,因為我已經(jīng)接受到了腦部神經(jīng)傳來的疼痛信號。
“呼~”我吐出一團霧氣,拿走了免戰(zhàn)牌,讓戰(zhàn)爭,又一次打響了!
“那你怎么解釋第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安教授為什么是讓胡博士扔掉雕像,而不是銷毀。?!?p> “這。。?!?p> “看,矛盾點來了?!?p> “。。。?!?p> 大腦內(nèi)的兩方聲音中,有一方無言了,另一方像是攻下戰(zhàn)略要地一般,開始了全面反攻!
“這也就說明,這個雕像,只能被扔掉,不可以被銷毀!一旦被銷毀,甚至說,如果其被造成一點損壞,就會帶來致命的后果!”
大腦內(nèi)安靜了。。因為勝利方出現(xiàn)了,我也找到了下一個,必須解決問題。
“懷安兄!”我輕聲叫道:“懷安兄!”
然就看到鄧懷安坐起身子,讓我借著火光,看到了他因為被吵醒,而顯得不快的臉色。
“怎么了?”他抬起右手揉著鼻翼兩側(cè)的清明穴,聲音十分低沉,能明顯聽出,他整個人很乏累:“現(xiàn)在我們所在的地方是南極,是地球的極點,是很需要休息的。。。”
我理解他的抱怨,因為要是換了我遇見那些血肉橫飛,骨子里透著詭異的事件,也是會精神上承擔(dān)巨大壓力的,只想要好好休息。所以,我語氣十分平緩的對他說道:“我總是認為這件事情,需要再好好的調(diào)查一下?!?p> 鄧懷安似乎是沒有明白我這話的意思,連忙問道:“什么什么?還需要調(diào)查?調(diào)查什么?”
我回答道:“雕像?!?p> 他有點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后,說道:“當(dāng)時胡博士是自己一個人,半夜出門扔了那雕像啊,你再怎么調(diào)查,不也就是沒頭蒼蠅找出路,浪費時間且行徑愚蠢嘛。?!罢f著,他就站了起來,走到靠在墻邊的鐵柜處,輕車熟路的拿出了一包煙,走回來,撕開封紙,抽出一根煙,用火堆的火點燃,抽吸起來。
我透過煙幕看向他,說道:“先不說,我的目的,單說你。?!?p> “我?”他不解的應(yīng)了一聲:“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p> “如果我們到了你說的那處檢查站,怎么跟人家解釋?”
“一五一十的說唄?!?p> “你確定我們不會被當(dāng)成瘋子?”
鄧懷安這次沒有像剛才一樣,應(yīng)答的速度很快,而是頓了片刻后,才說道:“可,就算我們運氣好,找到了雕像,又能怎么樣?”
“至少。。我們有證據(jù)來證明這件事情曾經(jīng)發(fā)生過?!?p> “那又怎么樣?。烤退阕C明了又能如何???我現(xiàn)在只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可就當(dāng)我準備張口勸說他的時候,他卻突地緊接又說道:“等會!”
這讓我不禁愣了一下,心說:怎么?難道我說錯話了?
可事實并非如此,鄧懷安向我走的近了些,用夾著香煙的右手沖我凌空點了幾下,用帶有明顯懷疑的語氣說道:“我早就應(yīng)該懷疑了。?!?p> “懷疑什么?”
“你是這一系列事件的主導(dǎo)人!”
我覺得他這話說的毫無根據(jù)且十分搞笑,便輕咳幾聲忍住笑意,說道:“我是主導(dǎo)人?你怕不是癲狂了腦子,不然,你怎么可能會說出這般沒頭沒腦的話來。”
可就在我這話剛一落地之時,鄧懷安是三步并成兩步,沖到我的面前,左手抓住我的衣領(lǐng)將我拽了起來,并怒吼道:“那你為什么一定要打那雕像的主意?。俊彼Φ粝銦?,給了我一個耳光,繼續(xù)吼叫道:“我早就懷疑了!你一直在打聽雕像,甚至現(xiàn)在還想要去尋找!你就是這事件的主謀!”
他用兩只手抓住我的脖子,且越來越用力。我覺得腦袋憋血脹痛,呼吸逐漸艱難!借著微弱抖動的火光,我看到了鄧懷安瘋狂之色,他咧著嘴死咬牙關(guān),面容猙獰恐怖。
我來不及多想他為什么會突然這般暴起,心說活命重要,于是鼓足力氣,抬起右腿猛地踹向他的腹部,隨后就聽到‘乒乓’作響的聲音,鄧懷安撞在鐵柜上。
“咳咳咳!”喉嚨的突然放松所產(chǎn)生的刺癢感,讓我忍不住的干咳起來,但即便如此,我還是用眼睛緊盯著鄧懷安的方向,甚至都沒有眨眼睛。
鄧懷安面色依舊猙獰,但是明顯多了因為要忍住疼痛的糾結(jié)。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弓曲著腰,似乎隨時要向我撲過來。
“你瘋了???”我大喘粗氣向他吼道:“我要是主謀!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雕像的位置???”
可他卻是失去理智一樣,聽不進話,一邊高聲喊道要殺了我,一邊向我沖了過來。
于是我便只能放棄勸說,決定以暴制暴。在鄧懷安沖過來的時候,我抽起地上的登山服,扔到他的臉上。這突如其來的視野遮擋,使他一時亂了陣腳,而我也抓住這機會,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后,掄起拳頭對著他的腦部進行猛烈甚至瘋狂的進攻,偶爾,還會用上腿腳。
終于,半個小時后,這場單方面的毆打終于在我沒了力氣下,停止了。我拿開朦在鄧懷安頭上的衣服,這是防止他會被我打出腦震蕩的保護措施。他抬起手有氣無力的捂住臉,又似乎在說什么話,但我卻聽不清。
我喘著粗氣坐到不遠處的板凳上,對他說道:“怎么樣?這回可以冷靜了?”我咽了口口水,潤了潤些許發(fā)干的咽喉,又說道:“實在不行,我們再打。?!?p> 鄧懷安舉起左手有氣無力的晃了晃后,就直愣愣的搭落了下去。
“咚咚咚!”
這時突然響起了鐵門被敲擊的聲音,這讓我一下警惕起來,可卻還猶豫是開門,還是不開。
“咚咚咚!”
沉重的砸擊鐵門的聲音,像是在催促我一樣。
“咚咚咚!”
第三輪聲音響了起來,我也拿定了主意。我從火堆里抽出一根較為長的,正燃著火焰的木柴,小心翼翼的走到鐵門處,高聲問道:“誰???”
門那邊近一分鐘后才回答道:“救援的。”
“救援?”我繼續(xù)厲聲問道:“我怎么相信你!”
“這南極大陸里,又不可能會有壞人,你那么警惕干什么。”
我思慮一番,覺得門那邊解釋的的確合理,可依舊警惕顧慮,于是我只將鐵門開了個小小的縫隙。透過縫隙,我能看到一個被厚重衣物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而他,似乎也由此看到了我右手的武器,向后退了幾步,大聲說道:“你冷靜點!我真的是救援來的!”
我卻沉聲說道:“一個人的救援隊,我不信。?!?p> 這話剛落,就看到那人如同猴子一樣抓耳撓腮起來,還不停的用雙手拍打著身子,像是在找什么東西。不多晌,他便拉開拉鏈,從上衣的內(nèi)置兜袋里拿出了個帶著藍色布鏈的證明卡片。
他將那卡片晃了晃,說道:“現(xiàn)在信了嗎?”
風(fēng)雪雖然小了許多,但還是影響視線,使我看的不太清楚。我思慮片刻后,說道:“你走到門口半步處,將那東西遞給我。”
那人緩緩地走到我指定的地方停了,然而就在我擴大門縫,準備伸手去接卡片時,他的左手卻是極快速的從腰間抽出一把手槍,將槍口對準了我。
“你,不是檢查站的人。?!蹦侨死渎晫ξ艺f道:“你是誰,怎么來的這里?!?p> 我在心里自嘲一笑,心說:自己果然還是年輕了。雖然有一萬個不愿意,想要將鐵門重新闔上,但我不認為,我拉闔沉重鐵門的速度會快過他開槍,子彈激射而來的速度。
可我還準備與他周旋的說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p> “那就不要說!”他用命令的口吻說道:“開門!”
吱呀。。
我很果斷的將門推開了,因為我相信他很有可能在我猶豫的時候?qū)ξ议_上一槍!
“將木棍扔掉?!彼谅曊f道。
當(dāng)啷。我扔掉了木棍,道:“現(xiàn)在可以說說,你是誰了嗎?”
那人卻是比較慢的走進屋內(nèi),將槍口頂在我的眉間,說道:“我是誰,對你這個身份不明的人來說,毫無重要性?!闭f著他身不側(cè),目不斜,關(guān)上鐵門,又道:“可你的身份,對我來說,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