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月在雪夜出了三道宗大門后沿著江邊毫無目的走動著,這條他已經(jīng)走了數(shù)不清多少遍的路。
“對了!那吐納功法中說若是第一層’服吞’修煉成后可‘日行三百里、手托百斤而不倦’,眼下我何不試一試!”想到這里,黃月突發(fā)奇想的沿著江邊一路向東飛奔而去。
伴著月色雪景,黃月興奮難耐的跑著。也不知疲憊、也不管他冰天雪地,一路上只管一個勁的往東一路狂奔。直跑到了天亮方才停下腳步。
“這是哪里?”
黃月停下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不在漢陽城范圍之內(nèi)了,眼下四周都是一片陌生的景色。恰好一個年輕的過路書生迎面走來,黃月便整了下衣冠準備上前問路。
“小哥,敢問此處是何地方?”黃月上前客氣的抱拳問道。
“此地是桃花村,算是黃州府地界。”那年輕的書生也是極為客氣的回道。
“黃州府地界!不知此去漢陽城有多遠?”
“不遠,此去向西大約一百五十里地,若是徒步估計一天一夜便可到達?!?p> 黃月謝過那書生,心下想到:“我這一路不停歇的跑了三個時辰左右便走了一百五十里,眼下仍然體力充沛。若是再跑四個時辰至少還可再走一百五十里,日行三百里的確不是什么難事了?!?p> 于是順著原路,黃月又跑了回去,終于在正午時分再次跑回了三道宗。來回三百里的路程,黃月只用了六個時辰便已走完。
黃月剛進山門來到兵宗道場,只見鐘云跑過來一把拉住了黃月。
鐘云笑嘻嘻的拉著黃月說:“黃師弟,今天是除夕,咱們?nèi)ズ葍杀?!?p> 黃月一看,原來沈宏維、唐白、李海、李林這四人也走在后面。
“正好,我也餓了!”黃月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接著眾人相互打了招呼,幾個人寒暄了幾句便出了山門,往漢陽城里走去。
六人找了間酒樓,叫了一桌的酒菜,開始飲酒閑聊起來。
“黃師弟,半年前圍剿邪教那場大戰(zhàn),你真是福大命大!”沈宏維說著端起酒杯大喝了一口。
“說起來,小弟還要感謝諸位師兄在那之后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前往邪教總壇相救之事?!秉S月說完起身對著眾人一個抱拳。
“老弟,你太見外了。咱們師兄弟在危難時刻怎能放下自己的同門不管不顧。”鐘云認真的說道。
眾人又客氣的聊了幾句。
突然只聽鐘云冷不丁的說:“對了,明天除夕過后就是核心弟子出關(guān)的時日了?!?p> “對啊!三年了,那五人也是該出關(guān)了?!鄙蚝昃S望著遠處感嘆道。
“聽說核心弟子出關(guān)后就是未來的門主繼任者?!崩盍忠贿叧?,一邊說著。
“不錯,只要能順利出關(guān)基本就是未來的各門門主了。”唐白端著一個小酒壺跟著說道。
“將來就是要靠這些人繼續(xù)收徒,發(fā)展三道宗第二十代弟子了。”李海也若有所思的說了句。
“哼!就龍放那個鳥人,要是他坐了將來劍門的門主……”
“誒!鐘師弟,他人背后不議論!”沈宏維趕忙打斷了鐘云的話。
“哼!我不但要議論,我還要大聲說他龍放就是一個小雞肚腸、目中無人、心狠歹毒的卑鄙小人。也不知宗主和掌門是不是只看武功,不考察人品道德?!辩娫普f著越加激動了起來。
眾人從傍晚一直吃到了夜里酒樓打烊方才起身準備離去。
沈宏維大方的準備下樓結(jié)賬,唐白也客氣的走在前面準備結(jié)賬。兩人推攘了一番,沈宏維搶先付了銀兩。至于其余四人早已是喝的是東倒西歪了。
李海、李林兄弟倆醉的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鐘云則是醉的胡言亂語、手舞足蹈。黃月很少喝酒這次也是醉的頭重腳輕,但勉強還能起身行走。唯獨沈宏維和唐白二人不但喝的最多而且均無醉態(tài),依然頭腦清醒。
六人相互攙扶著走了出去。把李海、李林、鐘云妥善送回屋內(nèi)后,其余三人才各自回去。
黃月回到屋內(nèi)感覺酒勁上頭后十分的難受,便開始運轉(zhuǎn)吐納功法以真氣帶出酒氣。
黃月提氣運功,將真氣匯聚在丹田繼而分成數(shù)股,分別朝著上身腹腔、下身雙腿流轉(zhuǎn)開去。不一會便把真氣流轉(zhuǎn)到了全身所有的經(jīng)脈和穴道,在將所有真氣如數(shù)收回至丹田中。
正當黃月準備將真氣沿著腹部往上輸送時,突然丹田內(nèi)散亂的真氣開始慢慢凝結(jié)起來。
黃月心中一驚:“難道是要凝散成團了嘛?”
此刻黃月也顧不得逼出酒氣了,拼命的將真氣在丹田內(nèi)不斷旋轉(zhuǎn)凝結(jié)。不一會兒,那一大團散亂游走的真氣竟然漸漸的結(jié)成了一個更加結(jié)實的小團。
凝散成團?。?!
“終于……那吐納功法的第一層’服吞’算是完滿練成了?!?p> 黃月心中竊喜之余,開始將那結(jié)實的真氣小團往上腹部、胸部上方開始推移??蔁o論怎么推移,那小團始終一動不動,仿佛卡在了丹田里面。
“看來第二層’緊閉’我仍然是沒有練成,眼下雖然以真氣打通了周身穴位、經(jīng)絡(luò)。但是按照那吐納功法的記載,只有凝散成團之后再將真氣上移,繼而遍布上身、肩臂諸穴、運轉(zhuǎn)全身,再重新回到丹田之處,方才算是練成。”
明白了自己的實際情況之后黃月不但氣餒,反而十分高興。畢竟對自己來說短短三年時間就練成了這吐納功法的第一層。比原先自己預想的五六年時間要快了一倍。
黃月散了那凝結(jié)成團的小團真氣,將其重新打散分成一股真氣氣流。再將這氣流開始經(jīng)腹腔上行,經(jīng)過咽喉下方的“天突穴”運行到口中,繼而用力一吐,直吐出了一股帶著濃濃酒氣的真氣。
再吐出了那股帶著酒味的真氣后,頓時黃月感覺頭腦清醒了很多,隨后直接倒頭睡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黃月推門就看到楊媛在院子里走了過來。
“師弟,又一年了。你又長一歲啦!”楊媛帶著調(diào)皮的語氣說道。
黃月笑了笑也沒有說話。
“對了,師弟,你今年多大了?”楊媛突然問道。
“這……”黃月一時語塞,居然自己也忘了自己到底多大了。
“我來時十七歲,今年應(yīng)該是在三道宗第六個年頭了。”黃月稍加思索的回道。
“哦!你也二十三了,想不到時間過得真快?!睏铈抡Z氣略微低沉的說道。
“是??!六年來多謝師姐照顧。”
“對了,師傅讓我等中午的時候去云霄殿,好像是鵬宗主有話要說。”楊媛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
黃月點點頭,對楊媛一個拱手便走了出去。來到漢陽城隨便吃了點東西后,黃月開始在城里閑逛起來。這漢陽城對黃月來可以說是十分熟悉了,黃月走了一圈不知不覺間走出了城來到了城外郊林。
閑庭信步間黃月在路上看到了一棵大約一丈高、手臂粗的小樹。
“小樹啊,小樹!你如此之矮小,又偏偏長在路中間,幸虧是在這人煙稀少的城郊外,若是在官道上豈不早被人給砍倒、移走了!”
黃月說話間走過去,右手握住那小樹一用力。只見那樹仿佛一根細竹竿一般,被黃月直接連根拔了起來。
黃月拿著那棵小樹走到一個開闊見光的無人之地重新挖土埋好,方才拍拍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