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記憶恢復

　　“對啊，這些就是星夜的記憶。”不知火瞳指著從自己口袋里倒出來的書本說道，“這些都是星夜這三年間的記憶——除了最近兩周的之外，所有的記憶都在這里哦！”

　　“怎么會……”凌星夜驚訝道，“為什么你會有我的記憶？”

　　“因為你還沒有回復記憶所以不知道……”不知火瞳笑著解釋道，“這三年來，自從星夜你的腦海里構筑起記憶宮殿，掌握了絕對記憶能力之后，每隔兩周我們都會像這樣互相備份一遍對方的記憶資料。

　　“所以我才敢保證能夠恢復星夜的記憶，因為我確實保存著你的全部記憶啊——當然，最近兩周因為還沒有來得及備份所以沒辦法，但是這部分我可以一點一點講給你聽?！?p>　　“還能這么操作嗎？”凌星夜更加驚訝，“這么說，我這里也有你的記憶？為什么沒有看到……”

　　“不要隨便窺探女生的記憶啦！沐浴之類的畫面也有哦！”不知火瞳說道，“因為星夜不是真正的絕對記憶能力者，所以在龐大記憶數(shù)據(jù)當中檢索調(diào)取所需資料的速度太慢了，平時你的大腦會無意識地封存絕大多數(shù)‘無用’的繁雜記憶。要好好思索一番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哦?！?p>　　見凌星夜真的在冥思苦想，少女忍不住笑了：“好啦，不要白費功夫了。我們在各自宮殿里存檔的記憶，都是加密的——說起來，星夜你應該還記得設置的密碼吧？”

　　“我應該只會設置同一種密碼……”凌星夜想了想，“如果我的習慣沒有改變的話……”

　　不知火瞳嘆息一聲：“你這不是把密碼告訴我了嗎？但是別想讓我也把我的密碼告訴你哦～而且，就算知道密碼也不可能隨便讀取他人記憶的。因為我們之間備份的是完整的記憶——換個角度來說，也包括了我們的人格特制在內(nèi)。輕易讀取的話，很可能會導致自身的人格個性遭受污染，人格分裂或者精神崩潰！”

　　“所以，這個密碼其實更像是保護對方的防火墻？”

　　“沒錯?！?p>　　說話的同時，不知火瞳就好像樂隊指揮一樣不斷揮動手臂，身邊的書本隨著她的動作向上飛出，填補到長廊破損的地方。

　　見她正在忙碌，凌星夜也安靜下來，在一旁觀摩。

　　雖說是自己的記憶宮殿，但這種超現(xiàn)實的奇幻場景還是讓人感到很微妙。

　　而且凌星夜仔細感受著自己的記憶，也沒能發(fā)現(xiàn)有什么顯著的變化。

　　所以他就真的像一個無關人員一樣旁觀著。

　　不知火瞳的“施工”十分順利，她的腦中有這座宮殿的全部圖紙，又是建造者，所以動作毫無遲疑，無數(shù)的書本化作數(shù)道“洪流”，準確而迅速地填補到宮殿的窟窿上面。

　　感覺中過了四五個小時，不知火瞳終于完成所有工作。

　　“好了！”少女拍了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樣子，“修補完畢！接下來只要星夜你打開這些記憶的封印，就可以重新恢復原樣了。當然，最近兩周的記憶我會額外整理制作一份給你，因為是以我的記憶為藍本，所以會有些疏漏……你就當最近兩周記性不太好吧。”

　　“真奇妙，”凌星夜看著眼前煥然一新的長廊，“剛才的景象如果能夠拍下來，不用后期制作都可以當作絕佳的視頻素材了。”

　　“啊，星夜你作為傀儡師的一面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啊。”

　　凌星夜順著長廊走去，一邊問道：“但是，人類的記憶真的這么簡單就能修復？”

　　不知火瞳連忙跟上：“當然不是！只有對星夜你才能做到，因為你的記憶宮殿是我最出色的作品，而且我這邊也有你的記憶備份，所以才能夠以這種手段恢復記憶。像上條當麻同學，我就無能為力了，只能幫他做一些誘導，看看能不能激發(fā)出他潛意識中殘留的片段，然后再自行恢復……說實話，這方面的能力我確實不如那個心理掌握?！?p>　　凌星夜點點頭，然后接著說：“其實我的疑問是，備份的記憶真的就是我們曾經(jīng)擁有的記憶嗎？像這樣如同操作電腦的手段來對待大腦，我可以理解為是將記憶轉化為‘知識’和‘情報’進行儲存的吧？再極端一點，就和電腦里儲存的信息一樣，可以轉化為0和1的數(shù)字信息……

　　“這種程度的信息，真的能夠保存人類記憶中最重要的部分嗎？”

　　不知火瞳愣了一下：“你是說……感情？”

　　“情緒，”凌星夜點頭，“或者說，是人格?！?p>　　記憶構筑——學園都市頂尖的記憶大師沉默了。

　　確實，她不知火瞳是“記憶構筑”，而非“人格構筑”。她所能操作的只是記憶……也就是儲存在人類腦海中的信息。

　　至于人類的情感、性格等更加抽象化的東西，她也只能夠通過記憶為橋梁進行間接影響。在這方面她遠遠不如常盤臺的“心理掌握”食蜂操祈。

　　比如現(xiàn)在，凌星夜的疑問其實就是人類最終極的疑問——我是誰？

　　“沒關系的?！辈恢鹜舐曊f道。

　　少女清亮的嗓音在長廊中回蕩。

　　凌星夜回過頭，看到少女無比堅定的眼神。

　　“星夜就是星夜，這點不會改變！而且這就是星夜自己的記憶，”她張開雙手，擁抱整個長廊和宮殿，“星夜的話肯定能夠完全接受并且找回掌握這些記憶里的感情！”

　　凌星夜笑了起來，然后念出自己常用的密碼——記憶的封印被解除。

　　“不要這么緊張，”做完這一切之后，他走到少女面前，“我只是提出一個哲學或者心理學之類的假設，我們不是經(jīng)常做這樣的探討和頭腦風暴嗎？”

　　“星夜……你恢復記憶了嗎！”少女漂亮的眼睛閃出光輝。

　　“直到剛才為止還沒有。”因為那時還沒有用密碼解封，“不過我覺得我們之間的話，確實會經(jīng)常這樣吧？”

　　凌星夜來到不知火瞳面前，微微俯下身體，兩人額頭相觸。

　　睜開眼睛，他們“回到”了病房。

　　凌星夜突然用力，給了少女一個大大的擁抱。

　　過了一會兒，不知火瞳才想起來旁邊還有其他人，連忙掙脫開來。

　　凌星夜也不堅持，放手之后轉頭看向床頭的時鐘。

　　現(xiàn)實時間才過去不到兩分鐘。

　　“怎么樣？有效嗎？”

　　“剛才那段時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啊！”

　　上條當麻和御坂美琴同時發(fā)問。

　　凌星夜歪著腦袋沉思片刻：“我的話應該算是恢復記憶——來到學園都市之后的記憶都回來了。”

　　“真的嗎！太好了！”上條當麻眼中燃起希望。

　　御坂美琴也一副振奮的表情。

　　“超能力還真是不講道理得便利啊。”青蛙醫(yī)生不咸不淡地感慨一聲，然后就離開了病房，似乎有些消沉。

　　不知火瞳開口說道：“但是抱歉，上條同學，你的記憶我恐怕無能為力?！?p>　　“欸！為啥??！”上條當麻驚呼出聲。

　　“我能夠幫星夜恢復記憶，是因為我儲存了星夜的記憶備份，只要復制過去就行了。而且星夜的腦海中搭建起了記憶宮殿，可以很方便地實現(xiàn)這種程度的操作……但是上條同學，兩個條件都不成立啊?！?p>　　“這……我真是不幸啊！”上條當麻倒也沒有責怪別人，只能習慣性地嘆息，“不，不對，是星夜太幸運了??！”

　　“等等，等等！”御坂美琴打斷道，“前輩你們究竟是怎么回事？記憶備份是什么情況？難道你們的大腦和記憶是聯(lián)通的嗎！”

　　“你可以理解為兩臺電腦之間互相做資料備份吧?！绷栊且菇忉尩?，“瞳的能力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借鑒了操作電腦的方式來操作記憶。”

　　“記憶聯(lián)通當然是不可能的?！辈恢鹜舱f道，“只不過我和星夜會每隔兩周進行一次互相備份。”

　　“當然，這只是為了幫我開發(fā)能力的實驗而已?！笨吹搅硗鈨扇斯殴值难凵?，她連忙補充解釋，“而且對方的記憶只是以數(shù)據(jù)包的形式儲存，自己是無法讀取內(nèi)容的?！?p>　　“兩周？”御坂美琴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那么最近一次備份是在什么時候？”

　　“剛好兩周前吧？”凌星夜回答道，因為現(xiàn)在他的記憶正好在那個時候斷裂了。

　　……那個時候……他還不認識我??！

　　“怎么了？御坂同學？你的臉色很難看哦?！鄙蠗l當麻關切地問道。

　　……就連這個笨蛋也不記得我了，那我在這里又是為了什么？

　　“喂，別在醫(yī)院放電??！弄壞了醫(yī)療儀器就糟糕了？”

　　上條當麻那熟悉驚呼聲有些遙遠。

　　“我先回去了……”御坂美琴突然好像沒電了一樣，整個人都失落下來，隨口道別之后就慢慢離開了病房。

　　嘛，回去的路上買一瓶飲料冷靜一下吧……

　　“糟糕了，”不知火瞳很快明白過來，“你們兩個都忘記了御坂同學，讓她很失望呢?！?p>　　“這不能怪我們吧！”上條當麻說道，“我也很想恢復記憶啊！”

　　不知火瞳想了想：“我能做到的有限，但是我可以拜托食蜂同學來幫忙啊，她一定很高興讓我欠她一個人情的！”

　　“食蜂同學？誰??？”上條當麻問道。

　　“是學園都市最強的超能力者之一，‘心理掌握’。可以說，她是現(xiàn)在最有可能治好你的人?！?p>　　“是嗎？那真是拜托了！”上條當麻跪坐在床上，一個標準的土下座。

　　因為失去了記憶，再加上剛才離開的御坂美琴也是level5的超能力者，所以在上條當麻地概念中，請動一位level5似乎不是什么太難的事情。

　　這種程度的禮儀應該足夠了吧？上條當麻心想，然后他又擔心起來，自己的存款究竟夠不夠支付讓人家?guī)兔Φ闹x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