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晏說話時眨著眼睛,臉上并沒什么情緒波動。
拿著特助的工資,干著總裁的活,可她完全心甘情愿。
律boss看著嚴晏,突然想到,她的眼睫毛還挺長的,他忍不住輕輕甩了一下頭,把這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行了,我們倆也別在這客氣來客氣去的了,時間不早了,我們?nèi)コ燥埌?,我請你?!甭伤緭P說著,邁開腳步往外面走去。
嚴晏抿了抿唇角,本來的面無表情有了些欣喜的意味,站起身跟在他后面,隨口問道,“去哪里?”
律boss正擰著門把開門,聞言,回頭看向她,表情有點莫名其妙,“公司食堂?。 ?p> 嚴晏“······”
她再度抿起唇,收斂起臉上的所有情緒,模樣和之前仿佛并無差別。
唯有在她前面走著的律boss,感覺自家特助身上的冷氣功好像更上了一層,不用開空調(diào),他就覺得后背一陣涼爽。
那可真是,滋味難言??!
休息時間很快過去,下午整個總裁室依然忙得人仰馬翻,到了下班時間,幾個美女秘書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散架了。
當ES國際總裁的秘書,工作量很大,壓力也很大,她們卻都做的很開心。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律司揚不是個喜歡剝削下屬的上司,也從來不提倡加班制度,一到時間就隨她們走。
也就是因為這樣,她們都覺得,不喜歡加班的boss絕對是好男人。
總裁室里,嚴晏默不作聲地收拾桌面上的東西,準備下班。
律司揚轉(zhuǎn)了轉(zhuǎn)有些酸軟的手腕,偶然抬頭,就看見坐在他斜對面的嚴晏正要走人。
他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嚴特助你不跟我一起走嗎?”
嚴晏拿包的手頓了頓,并沒有抬頭看他,輕聲道,“我有點事,boss,要先走了?!?p> 說完,她就離開位置,打開門走了出去。
留下律司揚看著她的背影,不自覺地皺眉。
是他的錯覺嗎?
從中午開始,嚴特助就很奇怪。
只是哪里奇怪,他又說不上來。
總不會是因為,他請她吃了一頓普通的食堂的飯,她就不開心了吧!
律司揚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他這是在想什么,嚴特助怎么可能會為這種小事不開心,她根本就沒有開心的時候吧!
嚴晏是真的有事。
葉安安打電話給她,讓她去一家酒吧,她想了想,去喝一杯應該不錯。
嚴晏從小到大的朋友,一雙手都數(shù)的過來,她天性冷清,不喜歡說話,看起來又很高傲,幾乎交不到什么朋友,無論男女。
就連秘書室的三位,相處了兩年,也不過只是在工作中有所接觸而已,并無私交。
而葉安安,是她的,摯友。
兩人認識十幾年,在孤兒院一起長大,后來又一起在律家的幫助下上學,理所當然的,就成了最好的朋友。
當然,有一種說法,叫細水長流,嚴晏的友情,總是來得比誰都要慢。
許多人因為這樣疏遠了她,只有葉安安,一直在她身邊,所以,也只有葉安安得到了她的友情與信任。
嚴晏去了葉安安給的地址,才想起來這是一間高檔酒吧,她只來過一次,這里是會員制,消費很高,來這里放松的人非富即貴,一般人也進不去。
她到了酒吧門口,守門的侍者禮貌地對她說,“小姐,請出示您的貴賓卡?!?p> “我有朋友在里面?!皣狸讨币曋J真地說道。
那個侍者被她那雙漂亮卻沒有半點情緒的眼睛看得頭皮發(fā)麻,稍稍移開目光,思考了一下,他問道,“嚴晏小姐?“
嚴晏點點頭,侍者松了一口氣,往旁邊讓開一步,“您的朋友在吧臺的位置等您,請?!?p> 嚴晏禮貌地道謝,往里走去。
現(xiàn)在還沒到時間,這間酒吧雖然已經(jīng)開放,但卻沒什么人來,放著輕音樂的環(huán)境并不嘈雜,嚴晏很輕易的就找到了葉安安所在的位置。
那道纖細的背影正坐在吧臺前,仰著頭往嘴里灌酒。
嚴晏走過去在葉安安旁邊的位置坐下,拿起杯子給自己倒酒。
葉安安放下手里的空杯,偏頭看過來,她的模樣十分秀氣,眉眼之間如同淡淡的水墨畫,帶著一種纖弱迷離的氣質(zhì),就像古時候養(yǎng)在深閨里的小姐,略有清愁不知事,讓人想要好好呵護她。
許是喝了點酒的緣故,她的臉頰有著兩團紅暈,在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肌膚上顯得特別明顯。
看到是嚴晏,葉安安笑了笑,“你來啦?!?p> 嚴晏點點頭,舉起杯子將里面的酒喝得一干二凈,然后放下,繼續(xù)倒酒,臉上依然沒什么表情。
葉安安看著她的動作,怔了一怔,“阿晏,你不開心?!?p>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嚴晏再次將一杯酒一飲而盡,“是??!“
葉安安又笑了,給她倒酒,把自己的杯子也倒?jié)M,“那咱們今天不醉不歸,忘了不開心,好不好?“
回答她的,是酒杯碰在一起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酒吧里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兩人面前的空酒瓶也越來越多。
“阿晏,我好想他。“葉安安已經(jīng)喝醉了,整個人趴在吧臺上,長發(fā)披散著,遮蓋住了她的小臉,語帶哽咽。
嚴晏卻像是一點醉意都沒有,還在往嘴里灌酒,“你不是說喝醉了就好了嗎?“
葉安安呵呵笑,“怎么可能,我騙你的,喝醉了我更想他,你說,他是不是個混蛋?“
“嗯,混蛋?!皣狸袒卮鹚?,隨意而敷衍。
葉安安也不管她敷不敷衍,開始自說自話,“你說我這是怎么了,明明都這么久了,我對他的記憶還是那么清晰,真是的,他都不要我了,我還記著他干嗎?我告訴你,就算他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他求著我別走,我都不理他,你信不信?“
嚴晏轉(zhuǎn)頭看她,心里難受,“我信,你忘了他吧?!?p> “真能忘了就好了,阿晏,你說,他怎么就不告而別了呢?我們一起長大,說好要結(jié)婚,要相愛一輩子,可是現(xiàn)在我都找不到他了,我連自己男朋友都找不到,是不是很可笑?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么,他要這么對我,你說,他為什么要這么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