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飛羽在哪?”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斌@鴻仙子玉手輕輕一指。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方痕不禁一愣,因為她所指向的地方只有一人。
方痕一個閃身上前,拉近了與此人的距離,并細細地觀察起來。
此人三十幾歲的樣子,鼻直口方,劍眉星目,說不出的英俊瀟灑,尤其是眉間的一道英雄印,更是為他平添了幾分豪氣。
此人方痕從未見過,不過他身上的氣息卻太熟悉了,正是那道臺境八重天的鐘飛羽。
方痕想起他曾經(jīng)撕碎了鐘飛羽人皮面具的一角,想來這就是他面具下的本來面目,大概是因為終日不見陽光的關(guān)系,他的皮膚很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三十幾歲便已是道臺境八重天,其資質(zhì)之高,即便是方痕都忍不住側(cè)目。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沒有了人皮面具之后,鐘飛羽的聲音都變得滄桑,沙啞起來,就像是一個遠行疲倦的旅人。
“你到底是誰?”
鐘飛羽微微一愣,但很快又笑道:“恐怕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吧,現(xiàn)在主動權(quán)掌握在我手中,所以提問題的應(yīng)該是我……”
說到這里,他突然停住,臉色變得十分精彩,目光則是死死盯著方痕的身體。
準(zhǔn)確來說應(yīng)該是盯著方痕身上的披風(fēng)。
看他的樣子,明顯已經(jīng)神游物外了,這個時候方痕若是想取他性命,正是最好時機。
過了好一會兒,鐘飛羽才道:“剛才你若發(fā)起攻擊是有可能傷到我的,不過眼下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闭f著他身形開始變得虛幻起來。
方痕知道鐘飛羽已經(jīng)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眼前殘留的只不過是一道虛影而已。
本來這也沒有什么,畢竟道臺境高手距離馭空飛行也只是一步之遙而已,即便是普通的道臺境幾乎都能以極快的速度瞬移。
然而此時,方痕還是大為驚訝,因為看鐘飛羽的身法,似乎跟自己有些相似,只不過速度卻是云泥之別。
虛影還沒有消散,鐘飛羽就已經(jīng)回到了原地,不過手上卻多了一件披風(fēng),正是剛剛古原送他的那一件,回頭一看,自己身上果然已經(jīng)空空如也。
方痕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他心里明白,如果剛才鐘飛羽在獲取披風(fēng)的同時在他后背拍上一掌,那么此時他早就已經(jīng)成為一具尸體了。
鐘飛羽輕輕撫摸著披風(fēng),就像是在跟多年的老朋友敘舊一般。
“我為何要殺你?你幾次三番手下留情,難道我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嗎?”
“你自然不是,但古原可就不一定了?!?p> 鐘飛羽將披風(fēng)披到自己身上:“我此番叫你前來,就是想讓你助我,進入洞內(nèi)洞。”
“我為何要幫你?”
鐘飛羽嘿然一笑:“你想知道我的身份,更想知道一手把你養(yǎng)大的師父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只要你肯幫我,我就把這所有的一切全都告訴你?!?p> 鐘飛羽說得沒錯,這兩件事情的確困擾了方痕很久,可洞內(nèi)洞是青山宗最大的機密所在,方痕怎么可能為了解開自己心中的迷惑,而背叛師門?
“如果我不答應(yīng)呢?”方痕已經(jīng)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zhǔn)備。
“那么你可以離開了?!?p> 鐘飛羽不再理他,幾個閃身便進入了洞內(nèi)洞,不過他去得快,回來得也快,等他出來的時候,衣服上已經(jīng)多了很多破洞。
方痕不禁一愣,他曾經(jīng)兩度進去過洞內(nèi)洞,除了離魂梯之外,里邊并無任何機關(guān),鐘飛羽怎么會弄得如此狼狽?
心中想著,他也就沒有離開,而是準(zhǔn)備留下來,看一看其中到底有什么蹊蹺。
整整一個時辰,鐘飛羽三度進入洞內(nèi)洞,每一次都會弄得傷痕累累,最后一次出來的時候,竟然立即昏死了過去。
方痕看了一眼洞口處的驚鴻仙子,只見她就像沒事人一樣打坐調(diào)息,甚至看都沒朝這個方向看上一眼。
幾經(jīng)猶豫之后,方痕還是上前把鐘飛羽扶起來,眼睛不經(jīng)意地一掃,正好看到他脖子上的一道齒痕,齒痕已舊,顯然是多年前的舊傷了。
“你終于知道了嗎?”驚鴻仙子突然開口道。
“知道什么?”方痕檢查了一下鐘飛羽的傷勢。
“憑你的智商,能夠活到現(xiàn)在,也當(dāng)真是一個奇跡?!?p> 驚鴻仙子緩緩站起身來:“難道你直到現(xiàn)在都沒看出來,你心目中那個一身正氣的師父,只不過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嗎?”
“閉嘴!”
方痕頭也不回地道:“這是我第二次讓你住嘴,不會再有下次了?!?p> 此時他是真生氣了,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可驚鴻仙子卻一點都不在意,繼續(xù)道:“你可知道,此刻躺在你懷里的,昔日也曾是古原的愛徒?”
難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