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說我不是故意的,我失控了,你信嗎?”潘發(fā)希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方痕看著對方,一言不發(fā)。
但他心里其實已經信了三分。
因為系統(tǒng)面板的兩次變化說明了一切。
他剛剛進來的時候,潘發(fā)希的面板數(shù)據上性格一欄是從最初的“暫時穩(wěn)定”變成了“欲望”,而當他將對方砸暈過去之后就變成了“失控停止”,而現(xiàn)在又變成了“恢復自我”。
方痕其實很想吐槽一下系統(tǒng)對于某些信息的分類相當不準確的,但后來想想在腦內吐槽一個系統(tǒng)實在是怪怪的也就忍住了。
雖然系統(tǒng)對信息分類有點飄,但這四次變化卻給了方痕一個很大的信息量。
“失控停止”以及“恢復自我”連在一起確實可以腦補出不少劇情來。
再配合潘發(fā)希的解釋,至少表面上是解釋得通的。
“你覺得我們會信你?你這個渣男!”雪玲冰豆子一樣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帶著十足的恨意。
此時呂云已經醒來,顯然還沒弄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過于驚恐讓她甚至忘記了自己其實已經自殺了一次,還以為正好就是自己受辱之刻被方痕和雪玲救了。
長腿妹子現(xiàn)在全身蜷縮在雪玲懷里,身體顫抖不已。
這更激發(fā)雪玲對潘發(fā)希的恨意。
要是他們再晚來一步,要是方痕沒有那么神奇的能力,那后果將不可想象。
雪玲自和呂云分到一個寢室就相當喜歡這個膽小卻又善良心細的姑娘,兩人相處久了她也不自覺地當起了姐姐一般的角色。
自己的妹妹居然受了如此大的欺辱,甚至去了鬼門關轉了一圈,這讓雪玲恨不得把潘發(fā)希扒皮削骨。
“我知道你們不信,但我能解釋的確實就是這樣,你們兩個都有超能力,那你們的超能力是自發(fā)出現(xiàn)的?還是有人給你們打了一針?我想應該只有我才被人打了一針吧?”潘發(fā)希此時的腦子莫名清晰起來,說話有條不紊。
“嚴格來說我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我是被什么東西控制了,但如果呂云同學你愿意的話,應該可以幫我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已經把你帶到這個屋子一個多小時了,但為什么偏偏在方痕他們快來的時候才對你動手?”
潘發(fā)希的話提醒了方痕和雪玲。
從呂云失蹤到現(xiàn)在已經過去兩個半小時,如果潘發(fā)希從商廈那里帶走呂云之后就直接來到這別墅里面,那么在方痕他們趕到之前對方就已經和呂云單獨待了一個半小時以上。
說實話,如果潘發(fā)希想要干點什么,早就干完了。
潘發(fā)希見方痕和雪玲的神色變化,于是又道:“方痕,我想你應該記得當初我們兩個第一次對峙的時候,你說你不管我花錢泡妞,但若我用強你就不會放過我,當時我說的話你記得嗎?”
方痕面無表情地道:“你說你喜歡玩女人,但不喜歡坐牢,以你的錢只要身體不壞每天換著女人玩就是,能用錢打動的女人多得是,你不需要去犯法?!?p> 潘發(fā)??戳藚卧埔谎郏瑖@口氣:“不管你們信不信,我確實是喜歡呂云,甚至有過和她認真談戀愛的沖動,但那也僅僅是沖動罷了,我知道我自己不可能為了呂云就不玩女人,我更知道呂云不可能跟我,所以我有這個念頭半年了,但你們誰見我在被呂云拒絕之后再去死纏爛打過?”
潘發(fā)希把能說的話都說完,然后挪動了一下身子靠墻上,苦笑一聲:“現(xiàn)在你們可以報警抓我了!放心,我不會把你們有超能力的事情說出來,我也不會在警察那里喊冤,因為我要那樣做只會讓我自己也暴露,我可不想被人拉去切片?!?p> 方痕看著潘發(fā)希,注意力又轉到系統(tǒng)上,潘發(fā)希面板上性格那一項又變了。
淡漠理性。
“這家伙的性格是變色龍嗎?怎么一會兒一變的?這是怎么回事?真的是有打的那一針的問題?”方痕眉心擰成了一個疙瘩。
雪玲才不管潘發(fā)希的分析多么有道理,更不會理會對方是不是被控制,有苦衷,她掏出手機冷笑一聲:“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不報警了?你這樣的渣男若不給你一點教訓的話,還要法律干什么?”
但就在雪玲準備報警的時候,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不要報警!”
雪玲目瞪口呆地看著方痕和呂云:“你們怎么還要包庇這個混蛋?”
方痕嘆了口氣,指了指在雪玲懷里的呂云:“報警會毀了她,她沒有你那么強大,她受不了的!”
雪玲雖然脾氣火爆,但不代表她無法理解柔弱,否則她也不可能和呂云成為朋友,被方痕這么一提醒,她也反應過來。
為什么往往強推案除非抓現(xiàn)行,否則很難定罪?甚至大部分的強推案立案都很困難?除了取證極為困難以外,最大的原因就在于社會對于受害者的傷害。
奇葩的新聞會把罪犯打個結結實實的厚碼,把受害者的資料公布得干干凈凈,然后還會來一批完全不要臉的所謂的“真相斗士”來瘋狂采訪受害者,在受害者的傷口上再撒一把鹽。
再加上整個社會對于此類受害者的隱性歧視。
雪玲很清楚,以呂云的性格真要發(fā)生這些事情會被嚇壞的,而且以后怕是永遠都不敢抬頭做人了。
但這是呂云的錯嗎?
不,只是這個社會的問題。
然而雪玲有辦法改變嗎?
沒辦法。
方痕見雪玲放下了手機,這才又轉頭看向潘發(fā)希:“剛才你裝死的時候就已經想好這些結果了吧?報警就是讓你和呂云同歸于盡,而且對你來說你是強推未遂,你的罪不會太重,但呂云的一生就毀了,我和雪玲如果真的關心呂云就不會報警!”
“有恃無恐啊,發(fā)希少爺!”方痕瞇起雙眼,把臉湊到對方的面前,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你到底是誰?潘發(fā)希?我不認為他有這樣的智商和城府,你到底是誰?從他的身體里滾出來!”
方痕不喜歡潘發(fā)希。
在他看來潘發(fā)希就是最典型的那種紈绔弟子,基本上把任何一篇小說里面的紈绔弟子的形容詞放到他身上都很合適。
而且方痕深信如果不是膽小不敢犯法的話,那么潘發(fā)希的惡劣程度還會更上升幾個檔次。
但正如潘發(fā)希所說的,他并不是一個多么膽大的人,而且他也沒什么野心,家里給他的錢足夠他玩一輩子女人,雖然呂云不受金錢的誘惑但還有很多女人吃錢這一套,他有的是女人玩,完全不用犯法。
對于潘發(fā)希這樣沒什么野心的紈绔來說,這世上還沒有什么女人是值得他犯法都要得到的。
另一方面,既然已經犯法了那么還有什么好猶豫的?抓了人家姑娘在自己的別墅一個多小時什么都不干,難道忙著做心理斗爭嗎?
潘發(fā)希的一番自我剖析很正常,但有兩個疑點。
“你什么意思?”潘發(fā)希聽到方痕的話瞳孔收縮了一下,但還是很淡然地反問。
方痕扭頭對一旁的雪玲道:“帶呂云到房間去清理一下!”
雪玲明白方痕這句話的深意是什么,猶豫了一下后還是帶著呂云到了臥室里面回避,她知道方痕有一些東西暫時不能讓自己和呂云知道。
每個人都有秘密吧。
再說呂云現(xiàn)在突然有了靈能這件事情她也要想辦法給對方說清楚,不然以呂云的膽子怕是會被突然擁有靈能這件事情嚇壞吧。
等雪玲把呂云帶到里面的臥室之后,方痕很隨意地盤腿坐在潘發(fā)希的面前,他伸出兩根手指:“第一,潘發(fā)希是個混蛋,但他不是罪犯,哪怕他突然之間就得到了靈能而誘發(fā)心中的黑暗面,那也要有一個過程,不可能前后就這么幾天一下子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第二,潘發(fā)希從某些方面很蠢,我的確很嫌棄他,但那是在我已經認真觀察過并了解他的基礎上,他沒有能力在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做出如此冷靜的分析。”
“那么再結合潘發(fā)希給我說他覺醒靈能的經歷,我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方痕抬起手,手指之間升騰起一片淡淡的紅光,微微的空氣扭曲讓他的手似乎大了一圈一般。
他把手靠近了潘發(fā)希一點:“我假設你是一個我不認識的覺醒者,你的靈能讓你可以通過某種方式來入侵目標的思想,但在這個過程之中也會激活目標覺醒靈能。”
“另一方面你通過加速對方的心理變化來刺激對方,當對方完全被本身的某一種欲望所控制的時候,你的思想就會占據對方,所以現(xiàn)在真正的潘發(fā)希意識應該還在沉睡,或者是已經消散了,而你,這個我不認識的覺醒者正在占據著這具身體!”
方痕手上的火焰變大了幾分:“我說得對嗎?不認識的幕后黑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