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痕打了個響指:“既然他沒有丹田,那我為什么不直接給他換一個呢?我真是太笨了,竟然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p> 方痕哈哈一笑,再次將那人扶了起來:“兄弟,看不出來你還挺聰明的嘛,不如以后就跟我混吧?!?p> 那人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卷鋪蓋走人的準(zhǔn)備,卻萬萬沒有想到方痕突然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頓時感覺有些摸不著頭腦,只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方痕也不理會眾人錯愕的目光,連忙跑了出去,只留下呆若木雞的眾人。
“這家伙該不會瘋了吧?貌似給人換個丹田和重塑丹田沒什么區(qū)別吧?”
“竟然把換丹田這種天方夜譚的事情想得如此簡單,他鐵定是瘋了,難道他以為是在給馬兒換個鞍嗎?”
此時方痕已經(jīng)走遠,自然沒有聽到后面眾人的議論聲,現(xiàn)在他一門心思地就是想要給刑通換個丹田。
這種事情乍一聽匪夷所思,但卻完全有可能,尤其是對于刑通這種天靈之體。
其實嚴格來說方痕并不是想真的給邢通換個丹田,只是要找其他東西來替代丹田的作用。
青山宗多寶閣的寶貝數(shù)不勝數(shù),想要找到一件可以儲存真元的寶貝并非難事。
這多寶閣并非閣樓,最初也只是后山一個隨處可見的山洞而已,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也不知道是誰率先把用不到的東西存放在了這里,之后其他人也開始紛紛效仿。
經(jīng)三百年下來,里邊的藏品已經(jīng)十分可觀,甚至被外人稱之為第一百零九個小秘境。
最近的一段時間,經(jīng)常有勢力跟青山宗為難,多半也是貪圖里邊的寶貝。
說是寶貝,其實也只有少數(shù)人能夠看明白,所以宗內(nèi)弟子反倒很少來這里。
剛剛進洞,方痕就看到一個少女一手捧著經(jīng)書,另一只手虛空點指,似乎是在研習(xí)某種高深的指法。
少女很面生,方痕并沒有見過,想必是他離開后新晉的弟子,不過修為上的造詣已經(jīng)十分可觀,竟然達到了武人九重天的巔峰,甚至比五年前的他還要強上一些。
似乎是感覺到有人在旁窺視,少女的動作戛然而止,手指一轉(zhuǎn),便向方痕戳了過來。
好強的感知力!
方痕暗嘆一聲,后退了數(shù)步,正好躲過了這迎面一指。
師兄妹之間切磋本來就是司空見慣的事情,所以方痕一點都沒有在意,正要打個招呼,卻突然覺得腦袋有些暈暈的。
要知道,對方剛才根本就沒有碰到他。
這是怎么回事?
心思急轉(zhuǎn)之下,方痕也忘記了打招呼。
少女也不說話,手上的動作更是絲毫沒有停歇,手指連彈便如雨打芭蕉一般。
不過剎那之間而已,方痕就感覺身體上有幾處地方被擊中,雖然不是很痛,但也足以讓他驚懼!
方痕是一個大武癡,見到有如此厲害的功法,此時驚懼一下子就變成了激動,隨即擺開架勢,準(zhǔn)備跟她好好過過招。
可誰知方痕的真元剛剛聚集,少女便抽身而退,嘻嘻一笑:“你不羞你不羞,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竟然欺負弱小女子?!?p> 方痕頓時有些無語:“貌似先動手的應(yīng)該是你吧?況且你算是青山宗出類拔萃之人了,就連那被人捧上天的雪落,我看都不及你之一二吧?”
“呸!我還以為整天被師父掛在嘴上的大師兄是多么英雄,原來也是一個登徒浪子。”
“我又怎么變成登徒浪子了?”
少女哼了一聲:“整天把雪落那種小……那種女人掛在嘴上的男人,難道還能是什么好東西嗎?”
她本想說“小妖精”,可似乎又覺得這個稱呼很不雅,便生生忍住。
這少女不過十五六歲年紀,甚至比雪落還要小上兩歲,但其容貌比她還要嬌艷。
細長的峨眉下,一雙眼睛如星辰般明亮,完美無瑕的瓜子臉?gòu)尚吆椋绕涫悄枪首魃鷼獾膵尚U樣子,更是讓人說不出的喜歡。
方痕并非好色之徒,但此時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隨即又想到了“登徒浪子”四個字,連忙收回目光,故意岔開話題:“聊了這么久,為兄還不知道師妹的名字呢!”
“我偏偏不告訴你!”
少女向他做了個鬼臉,便向山洞最里面跑去。
方痕無奈地苦笑,這才想起自己還有要事要辦,連忙去尋找那可以替代丹田的寶貝。
這多寶閣有專人管理,所有東西都分類保存,可即便這樣,想要從數(shù)千件藏品中找到應(yīng)手之物仍然不是一件容易事。
以方痕自身的修為想要將神識遍布整個多寶閣顯然不可能,最后,他只能撫摸了把手上的戒指。
雖然他還不知道這戒指究竟為何物,但漸漸地已經(jīng)摸清了一些規(guī)律,并且能善加利用。
然而他還沒有將神識展開,戒指就一陣燥熱,隨即牽動著他的手開始顫動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方痕大驚,連忙抓住手腕,可卻根本起不到絲毫作用,似乎那只手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了。
過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就在方痕身體幾乎要被搖晃散架的時候,戒指才終于停止了顫動,隨即將方痕向山洞的一個角落拉扯。
難道是找到可以替代丹田的寶貝了?
方痕剛剛有點高興,但很快又有點擔(dān)心,因為他越來越覺得這戒指太過古怪,似乎具有某種獨立的思考意識。
他甚至都懷疑自己并不是在利用戒指,而是戒指在利用他!
正想著,戒指已經(jīng)指引他來到了一處洞內(nèi)洞。
從進入青山宗開始,方痕就經(jīng)常來此處研習(xí),可以說對里邊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可這個洞內(nèi)洞卻是從來沒有見過的。
他依稀記得,這里曾經(jīng)擺著一個巨大的銅鼎,沒人知道它是什么來歷,如今銅鼎被人移開,洞內(nèi)洞才顯露出來。
方痕決定進去一看,剛一進去,便聞到了一股發(fā)霉腐朽的味道,顯然洞口剛剛被打開不久,這塵封的霉味兒還沒有完全散開。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段彎曲向下的臺階,兩側(cè)的墻壁上鑲嵌著寶石,光亮雖然不大,但勉強可以看清去路。
方痕走了下去,可足足一炷香的時間都沒有走到盡頭,也不知道這個洞究竟有多深。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方痕開始變得警覺起來,因為他所經(jīng)過的每一處都似曾相識,好像剛剛來過一樣。
難不成我遇到離魂梯了?
方痕的冷汗都流了出來。
以前他在外游歷的時候曾聽人說過,在邊陲小國中有一個由異人組成的神機門,他們不修煉真元,也不求長生,只喜歡研究機關(guān)之術(shù)。
這些能工巧匠都具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葬魂坡小秘境開啟的時候,方痕就在現(xiàn)場,他親眼見到一塊巨石從秘境中滾出,將最前面的幾十個好手碾成了肉渣,據(jù)說那個機關(guān)便出自神機門之手。
后來他多方打聽,漸漸知道了一些關(guān)于神機門的事情,那離魂梯便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凡是踏上離魂梯的人,永遠也走不到盡頭,用不了多久就會對時間失去概念,然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永遠走下去。
兩世為人,方痕所經(jīng)歷的事情遠比其他人要多,可即便如此,一想到自己會變成行尸走肉,還是忍不住緊張了起來。
我只給自己五息的時間恐懼,五息之后我將無所畏懼!
可能是心理暗示起到了作用,五個呼吸之后,方痕果然冷靜了不少,隨即開始思索脫身之計。
如果真遇到離魂梯,走回頭路是沒用的,只能尋求其他的解決辦法。
冷靜下來之后,方痕的思維也變得活躍了起來,突然想起了一件往事。
大概七八年前,他跟隨師父古原和一眾師叔去元獸山脈狩獵,結(jié)果目標(biāo)比他們想象的要難以對付,竟然會行風(fēng)布霧。
妖獸跟人一樣也分等級,高級的不在妖獸范疇之內(nèi),而是進階為元獸了。
能行風(fēng)布霧的元獸,其戰(zhàn)斗力不亞于真人境強者。
面對如此恐怖的存在他們哪里還敢戀戰(zhàn),幾乎是掉頭就走。
然而元獸山脈本來就危險,大霧籠罩下更是讓人寸步難行,他們足足轉(zhuǎn)了一天都還在原地打轉(zhuǎn)。
最后還是古原想了個辦法,讓大家閉著眼睛走。
睜著眼都走不出去,閉著眼能行?大家都不相信,可眼看無計可施的情況下,也就只好試試看,結(jié)果這招還真的管用,一行人就是用這個辦法平安無事地離開了元獸山脈。
如今的形勢跟那天幾乎一模一樣,方痕也就如法炮制,索性閉上了眼睛。
他之前試圖用神識去探測這洞到底有多深,結(jié)果根本不行,似乎他的神識在這里根本起不到作用,所以現(xiàn)在一切只能靠直覺。
剛開始他還走得很慢,每下一個臺階都要摸索很久,漸漸地他已經(jīng)掌握了節(jié)奏,步履也越來越快。
大概也就半盞茶的時間,方痕感覺到一點亮光,這才睜開眼睛。
只見階梯已經(jīng)到了盡頭,在他眼前的是一塊空地,兩旁架著十幾個火把,將這里映得燈火通明!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