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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明虎嘯

第十二章 回鄉(xiāng)

殘明虎嘯 絕四毋 2111 2018-11-04 11:23:50

  驕傲的模樣讓徐光啟老懷大慰,呵呵笑著摸摸他的頭,感嘆道:“這些年天災(zāi)人禍,咱們大明的百姓難啊,日后一定要護住這一方天下,為師雖死也能含笑九泉了?!?p>  陳子強扭著頭大聲叫道;“先生不許說死,強兒還沒長大,還沒有好好孝敬您老人家呢,再過三十年,最少也要二十年再說?!?p>  說著眼眶濕潤了,穿越而來的他自然知道,徐光啟再過兩年就去世了,崇禎六年一代宗師去世,被皇帝賜為文定兩字,蓋棺論功。

  徐光啟慈祥地望著他,這個在自己身邊親自教育的孩子,雖然才一年時間,但聰明精靈,偶爾會闖禍也是因為嫉惡如仇,心性良善,極惹人疼愛。

  崇禎皇帝見過他一次,就對他很有好感,日后他只要不是太差,科舉之路應(yīng)該會順當,能被皇帝念叨的人,沒有人敢故意給他小鞋穿。

  幾日后皇帝再次在御書房召見他,語重心長地說:“朕聞外面有人稱你為乳虎,說這是寡人起的號,望汝不要忘記朕之期望?!?p>  陳子強恭敬地磕頭,搖頭晃腦地說道;“陛下知遇之恩小子謹記,望陛下保重身體,待他日小子親自帶兵評定遼東,搶光他皇太極的女人當小妾,給陛下報仇?!?p>  崇禎正端起茶碗喝茶,一口茶水噴出來,哈哈大笑,指著陳子強對身邊的太監(jiān)笑道:“你聽聽,這小小的人兒就知道要小妾了?!?p>  說著對他笑言道;“行,寡人答應(yīng)你,他日你若能搶到韃子的女人都歸你,朕絕不過問可好?!?p>  說完忍不住的又笑起來,陳子強摸摸自己的后腦勺,甕聲甕氣地回答道:“謝謝陛下,咱可說好了啊,那我先走了?!?p>  說著跪下磕頭,崇禎眼中流露出少有的溫情,讓曹化淳備下一匹馬賜給他,陳子強連忙謝恩,滿臉喜悅溢于言表。

  皇宮里的馬可是大明朝最好的,雖說被圈養(yǎng)成溫馴的樣子,但都是寶馬來著,底子很好,稍微訓(xùn)練就是千里良駒。

  第二日,陳子強就在徐爾默徐爾路兄弟兩的送別下離開京城,一襲青衫一把劍,馬背上搭個不大的包袱,也就幾件換洗的衣物和一些碎銀子。

  徐光啟雖是禮部尚書兼內(nèi)閣次輔,但一向清廉,并沒有多少積蓄,倒是黃得功等人送了些盤纏來,但那些個軍將天天大吃大喝的,哪有多少銀錢,也不過是湊上一些碎銀子罷了。

  陳子強可不在乎,五月的北方雖然轉(zhuǎn)暖,夜晚還是有些寒意的,但他畢竟練武有成,苦練了四年不避寒暑,身體確實極好。

  這一路上還讓他練習了騎術(shù),原來有騎過馬,但不可能整日訓(xùn)練,現(xiàn)在有了自己的馬,不趁著回鄉(xiāng)路上好好練練,日后如何馳騁疆場啊。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的短板,南方人畢竟不善于騎射,要是跟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人相比,那就是自找死路了,早已想好對策的陳子強,在徐光啟這兵器大家那里,琢磨出好幾種連弩的制造方法,這是他日后對付韃子的手段之一。

  雖說大明的火器已經(jīng)很先進了,但官員腐敗克扣軍餉軍需不是新鮮事,火器的質(zhì)量實在讓人當心,加上此時的火器不能防水,下雨天就是個燒火棍,還不如用弓弩方便。

  從北京城到南京城,陳子強愣是騎馬走了快兩個月,七月初二才到金陵,把等他的陳家老仆急壞了,原本他此次回鄉(xiāng)應(yīng)該是先到家中的,但徐光啟讓他送信到金陵,故而想先送完信再回家。

  這小家伙一路上光顧著訓(xùn)練騎術(shù)了,玩著花樣地訓(xùn)練,他的騎術(shù)雖然趕不上蒙古人后金人,但馬匹卻實實在在恢復(fù)了神駿。

  老仆陳忠是陳子龍父親的隨從,在陳家多年已經(jīng)是家里的一份子了,對陳子強這位堂少爺也極為喜愛,皆因這小子嘴巴甜,又尊敬老人從不拿捏,家里沒人不喜歡他。

  遠遠地看見他騎著高頭大馬而來,每日在城門口守候的陳忠,高興地揮手直叫;“五少爺,這邊這邊。”

  陳子強呵呵笑道:“忠伯,你怎么在這啊,這大日頭的出來干嘛啊?!?p>  守門的兵丁見他騎著大馬,又是青衫著身,明顯是生員的打扮,忙笑道:“這位少爺,您家這老仆天天在這等,已經(jīng)十來天了?!?p>  “啊,忠伯,這大熱天的等什么啊,我從小練武,騎得還是駿馬,一路上住的是驛站,有過關(guān)文書呢,不用當心歹人的,這要是曬出病來怎么得了啊?!?p>  陳忠呵呵樂著,見到他放心下來,上前要拉著韁繩,陳子強趕緊下馬,自己拉著馬說道;“忠伯別忙,這馬是皇上所賜,上好的千里馬,陌生人近身會踢人的,還是我自己來。”

  原本看他就覺得不能得罪的兵丁,聽到這話嚇得一哆嗦,這哪來的小孩啊,竟然騎著御馬,陳忠自然知道,徐家早讓人先回來匯報了,只是陳子強走的實在是太慢了。

  主仆兩人在守門士卒敬畏的目光中漸行漸遠,來到松江會館住下,陳忠早就定下房間了,會館的人聽說是陳子龍的弟弟要來,自是把好房間給他留著。

  洗漱完休息夠后,主仆兩來到用餐的大堂,只見夏允彝,周立勛,徐孚遠在座,揮手示意他過去。

  陳子強帶著老仆過去,坐下后好奇地問道;“三位哥哥來這干嘛啊,你們不是要編寫什么幾社會議嗎,怎會有時間來此啊?!?p>  徐孚遠呵呵笑道:“三位哥哥聽聞我家乳虎歸來,自然要來看看了,臥子在家侍奉祖母不能前來,早知會我等了?!?p>  “咦,我大哥有想著我啊,還以為他不理我呢?!?p>  “你大哥怎會不理你啊,五弟怎會有這奇怪的念頭啊。”

  夏允彝好奇地問道,七子之中陳夏最為相契,故而夏允彝一直叫陳子強五弟,陳子強這回靦腆了,羞澀地低聲說;“這不是在京城陰人被老師責打了嗎,大哥上次都罵我了呢。”

  周立勛哈哈大笑,指著他笑罵道:“你也知道害羞啊,沒把徐閣老氣著吧?!?p>  “才沒有呢,先生打我一點都不疼。”

  陳子強瞪大眼珠子連忙搖著頭,那憨態(tài)可掬的模樣讓三人大笑,就連陳忠在一邊也忍不住的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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