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長生表達她擾亂了大賽的深深歉意后,就打算告辭離開了。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又折回了幾步,拿出了一些象山竹的果子依次分給了各位清虛長老,再次表達她的十成十的誠意。
然后,她以為火炎會再次跳起來,哇哇告訴她,她手中的果子是如何如何的千年難得、世有罕見、如何的鳳毛麟角、空前絕后。
她正等著他們興奮激動向她表達謝意,豈知,全臺寂然無聲,皆是一副看傻子、怪物一樣的表情看著她。
只有蕪昆峰的鳴鳳道人抿嘴直笑,直笑得花枝亂顫,笑得想說什么幾次張口都說不出來。笑了半天才悟著肚子道:“也不知老祖從何處采得的野果。真是多謝了!”霎時,云長生明白了。這些山竹果真的是仙界的野果,算不上靈果,也沒有靈氣。她有些尷尬,落荒而逃。清虛門的比賽終于按原先的程序有條不紊進行著。
望著云長生消失在天空中的背影,眾人神色精彩。
須彌撫須嘆道:“總算是走了。哎!這位道玄老祖的高徒實在是、實在是……”他都不知說什么好了。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野果,扔也不是,吃也不是。這只是一枚極為普通的山中野果,但長者賜,不能辭,他只得扔進了納戒中眼不見心不煩了。
回到紫辰洞府的云長生在發(fā)現(xiàn)自己吸收靈力只與所在空間的靈氣濃厚有關(guān),和她的修煉姿式?jīng)]有任何關(guān)系之時,她就開始徹底無所事事了。
千里、萬里送來的飯食總是千篇一律,生活太無聊。云長生決定給自己制造些驚喜。然而云長生這隨意的一個決定,成就了以后她清虛門禍害之名,在無數(shù)清虛門弟子心靈深處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首先云長生決定親自的動手做飯。
她去執(zhí)事殿領(lǐng)靈米、靈獸過來,然后一切事務(wù)親歷親為,極為認真的開始做飯。
一年后,云長生精神抖擻地再次來到了執(zhí)事堂時,就見執(zhí)事堂長老撲咚就給她跪下了,
“老祖,執(zhí)事堂已經(jīng)給您找了最善長廚事的外門弟子?!彼檬忠恢腹蛑淖闵习偃说膹N師團隊,“求您了,我們真的沒有再建廚房的材料了。巖青石也不足了。地脈的外門弟子夜已繼日地趕工也做不出了!”
云長生摸了摸鼻子,真的不怪她呀。誰知道仙界的干柴那么好燒,火力這么難控制。一不小心,那火就會自己往外竄啊。還有那些低階靈獸也太難宰殺了吧。一不小心,它們就會從她的屠刀下跑走。然后斷壁殘垣、一片焦土就是廚房們的后果。
云長生有些不好意思,在人界她做的菜還是勉強可以入口的。怎么到了仙界,她想做一頓飯菜怎么就這么難了?
看著跪了一地外事們弟子,云長生嘆了口氣道:“好了,我不做飯了,哎!我絕世不雙的廚藝……”
聽到她不再自己做飯的外事門弟子,齊齊松了一口氣了。他們一年多建了一百多個廚方,平常最為清閑的外事門地建部,成了最累最忙的部門。這位老祖的破壞能力實在讓他們嘆為觀止。
竟然不能做飯了,她決定嘗試煉丹。她先到了奇風(fēng)閣閱讀大量的煉丹書簡。又用火焰果換來了一個爐鼎。
可是無論她如何費盡心力,也只能將空中的火靈力凝聚成豆大的小小火苗,別說用它來煉丹了。這一天丹云峰的青靄道人鄭重跟她的小藥童交待,“清風(fēng)、明月一會只要見到長生老祖,就告訴她我已閉關(guān)。”
清風(fēng)、明月乖巧點頭,看著倉惶飛遁的師傅,她們齊齊翻白眼。就沒見過這么沒有自知之明的人,三年了,連丹火都使不出來,居然還有臉每天來向青靄道人請教如何煉丹。
師傅很忙啊。師傅老人家讓長生老祖擾得煩不勝煩。無奈老祖輩份太高,整個丹云峰就沒有人敢惹啊。不能惹只能躲。
聽到青藹道人閉關(guān)的消息,云長生一點也不意外。
三年了,她化不出丹火,也打不出丹訣,因為根本就沒有混沌訣的丹訣。
不用說,如果她要煉丹,就得自創(chuàng)丹訣。
云長生無奈放棄,也徹底歇了成為一代煉丹大師的心思。
云長生又決定改弦更張試一試自己的煉器天賦。
她開始非常勤奮地翻閱了煉器方面的書簡,又非常恭敬地請教了火炎道人有關(guān)煉器的有關(guān)常識。
然后……紫辰山上就時不時傳來了轟轟的暴炸聲。
當(dāng)云長生第一千零一次來向須彌掌門借煉器爐時,須彌掌門氣得連胡子也忘了摸了,只是一言不發(fā)用眼神死死盯著她,象是想用眼光殺死她一樣。
門派中的煉器爐讓她給毀得差不多了。須彌掌門看向她的目光就象看看一只大害蟲。她再也弄不得器爐,也就不能再接著煉器。得知她不再煉器的時候,據(jù)說,火炎道人在紫辰山的他的峰頭連喝了三大壇百日醉。更是摸出了他最心愛的煉器爐,好好愛撫了一般。終于慶幸這一個器爐沒有被那個清虛禍害拿走。
十年了,他們幾個紫辰峰的老祖都快要被這個新來的丫頭給整瘋了。
不分白天黑夜的巨大爆炸聲、嗆得人窒息的濃煙、讓人作嘔的氣味,這些就是云長生努力十年的成果。
得知云長生終于轉(zhuǎn)移戰(zhàn)略陣地,決定學(xué)習(xí)陣道之時,全體清虛門弟子舉派全歡,彈冠相慶,終于不用半夜被轟響。不用時時換新衣服,終于不用再聞刺鼻的異味了。蒼天終于開眼了?。?p> 然而事實證明他們實在是太天真,太樂觀了些。
這一回對陣道的學(xué)習(xí),終于讓云長生重拾了自信。她在陣道上的天賦奇高,陣道修為可謂一日千里。
雖然仙界的陣法與人界的陣法很是不同,但也有很多的相同之處。而且云長生更是突發(fā)奇想,把陣道與機關(guān)術(shù)相結(jié)合,使得陣法威能大增,更是驚得清虛門上下數(shù)萬人每日膽戰(zhàn)心驚。
他們唯恐一出門就碰上老祖。只要碰上老祖,她就會拿他們試驗她新創(chuàng)的陣法。而他們往往被老祖的陣法整得十天半月破不了陣,就算饒幸出了陣法,也是個個灰頭土臉、狼狽不堪。胡子頭發(fā)燒光的、祼奔的、弄折手腳的、抱著大樹當(dāng)娘子的、把自己當(dāng)成靈獸的……
這一天的清虛門花香光影亮,風(fēng)輕祥云飄,是一個頂頂好的天氣。
雷云宗、赤焰谷、壺中寺三派掌門連袂前來。
仙界與妖界的結(jié)界振蕩,他們一起來與清虛掌門掌門商量如何抵擋趁隙而來的妖界不法之徒。
在紫辰大殿中,四派首老一番契闊后進入正題。四派首佬就如何更好的防護外敵入侵做了一番親切友好的商討。
“須彌掌門,不知三十年前,那個封印在乾坤臺下面的妖王,現(xiàn)在如何?”雷云宗的有濟道長開口問詢。
“放心,有四派掌門的共同封印,還有乾坤臺的鎮(zhèn)妖索縛著妖王,諒他插翅難飛?!表殢浾崎T撫須微笑。
他雖然在盡力微笑神情卻顯得頗為緊張。向來清正的眼神也有些閃爍。心思慎密的壺中寺百川掌門,手指捻動著佛珠,他雙眼掃過,發(fā)現(xiàn)清虛門三位老祖皆是如此眼神不定,仿佛在害怕什么恐怖的東西就要來到一樣。
“羽正道長,可是有什么事?”他的聲音滾滾而來,明顯帶著洗滌人心的佛門神通。
“怎么會有事!我們就按剛才所商行事即可,四派各派出十位元嬰以上的高手共同守護結(jié)界安全。”性子著急地火炎忙忙道。
“師弟說的是。我們竟然商量已定,這就出發(fā)吧?!毙宰右幌虺练€(wěn)的羽正道人這回居然性急起來。
百川皺了起了雙眉,就想再度開口時。突然聽到赤焰谷齊定掌門驚呼起來,“這是怎么回事?我們怎么會在海水中?我們什么時候到了大船中?”
百川轉(zhuǎn)頭向須彌看去,看到他的神色居然放松下來。他又向清虛門其他的幾位看去,見到清虛門幾位仙尊雖臉有苦笑,卻皆是一副就知道會是如此的表情。
“這是怎么回事?”其他三派來人齊齊問道。
“各位掌門不必驚呼,此乃我派老祖與各位開的一個小小的玩笑。你們千萬不可亂動。”只見羽正咳了咳,對著虛無的空中恭了恭手,輕聲道:“長生師叔,此四位乃是我清虛門貴客,不可造次。還請師叔速速撤去陣法。”
“哦,原來是貴客嗎?你們也真是,有貴客前來,怎么也不叫上我?!”幾人就聽一個清風(fēng)明月般的聲音悠悠散在了空中。
一抬頭就見一位皎皎兮似輕云之蔽月,飄飄兮若回風(fēng)之流雪的白衣女子,慵懶地坐于空中。她如玉皓手端著一盞玉色茶杯,右手輕搭在一輪紅日上,正垂眸俯視著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