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欺人
最主要的是,她發(fā)現(xiàn)周步雖然武功甚高,但根本不是沈愈加的對手,沈愈加明明可以把他立即打趴下,但不知為何,那人雖總是出招狠絕,卻每每到關(guān)鍵時刻便收了內(nèi)力,留了力道。她簡直是捉摸不透這是在干什么……
正思考間,忽聽人群騷動起來,她看向臺上,周步已被打趴下。
蘇破天:“……”
……放水也能打趴下,沈愈加是神人。
周步爬起來,攥著劍,十分氣惱,卻還是沖了上去。
一次,兩次……
趴的位置不同,姿勢不同。
最后一次爬起來,他將劍與劍鞘歸位,然后空手和沈愈加打了起來。兩個人赤手空拳,打得如癡如醉,根本不在意臺下時而唏噓時而興奮的聲音。
人群的目光在那打在一起的二人身上來回切換,表情都極其豐富。
“別打了?!?p> 沈愈加聚起一掌,正想揮出,眸中掃到一個身影,手臂一頓,掌風收回,與此同時,聽到她這句“別打了”。
臺中央又多了一個身影。
蘇破天眉頭緊蹙,認真地看著沈愈加。
周步盯著蘇破天的側(cè)臉,委屈道:“誰打了?是這個人先挑事的!”
蘇破天卻沒抬頭,目光下移到沈愈加的左手上。
手上的紗布已經(jīng)滲出一片血紅,傷口還是裂開了。
“手不想要了?”蘇破天皺眉看著他的臉,“想廢掉有更快更簡單的方法?!?p> 沒必要這般自虐。
沈愈加垂眸,原本清冷中帶著殺氣的表情溫和下來,如往常一般。
沈愈加:“他太煩了?!?p> 周步:“……”
蘇破天:“他怎么煩了?”
周步豎起耳朵仔細聽。
“他喜歡你,”
沈愈加盯著蘇破天,表情從溫和變得憂郁起來,“過分?!?p> 蘇破天:“……”
……就這?
周步:“……”
……過分?
周步簡直目瞪口呆,心想你煩什么,就因為我夸了這位姑娘一句“美人”?那也不至于要打死我?。G?不對,我說怎么剛才開始就感覺怪怪的,原來這倆人是那種關(guān)系呀……
蘇破天看著周步恍然的表情,心塞了片刻,以為周步才發(fā)現(xiàn)自己和沈愈加是同伴,想著這位仁兄反射弧也不是一般的長啊,足以繞地球好幾圈了。
她回眸看沈愈加,“你想多了,他只是……夸了我一句。”
周步狂點頭——就是就是!
沈愈加:“……”
沈愈加:“你覺得他只是夸你一句?”
蘇破天:“對啊?!?p> 沈愈加:“……”
她扭頭看周步,“打了這么久,他手上的傷那么明顯,你不會看不到吧?還招招都打在他左手上?!?p> 說到最后,竟然帶了一絲絲埋怨
。
周步嘴角抽了一抽:“……我冤枉啊我!”
我不論打哪里都打不過他啊。
“不冤?!碧K破天道。
她臉色也不太好,周步說自己冤枉,她真想懟一句“你冤枉個鬼!光是我看到的都好幾次呢”。從劍入鞘開始,那人以拳掌相替,招招都往沈愈加左手上打去,所幸沈愈加身手敏捷,基本上都避開了,沒避開的那幾掌,也沒見他皺下眉頭,真是能忍。
她抬眼對上沈愈加漆黑的眸子,又有了一絲疑惑——沈愈加怎么可能避不開那幾掌呢?
不可能避不開。
為什么不避開?
對視的幾秒鐘,她決定不在這一刻過多詢問。
她抬起沈愈加的左手仔細看了看。
“有點卑鄙了?!?p> 這句話是說誰的,一目了然。
怔住的人不止一個。
周步臉色極其難看,一張臉越來越紅,尷尬得緊。
而同時,蘇破天說完這句話后自己也怔住了,這太不像她的處事風格。
她對事一向冷靜自持,很少有把話說的如此直白的時候,尤其是陌生人,以及不熟悉的朋友。
當然不用算上周步。
那和沈愈加之間也沒相識太久,算不上多深的交情,所以這種情況下,以她的性格是不會說這種話的。這種私人的情緒,埋怨的情緒,不應該屬于她。
但是,看到沈愈加左手上被血染濕的傷口時,她還是忍不住生氣。
這氣來得莫名其妙,氣勢洶洶,關(guān)于原因,她不愿深思,閉了閉眼睛,想著強行擺脫,卻發(fā)現(xiàn)收效甚微,煩悶更甚。
怔住的人還有一個。
沈愈加怔仲片刻,隨即肆意地笑了,抽出那只被蘇破天握著的左手腕,下一刻,背在身后,伸出右手握住她的手。
看著交握的兩只手,蘇破天呼吸一窒。
轉(zhuǎn)而,沈愈加一言不發(fā)的拉著她往擂臺下走去。
周步看著沈愈加走到擂臺邊時停下腳步,沒有下臺,而是緩緩轉(zhuǎn)過身體,眉梢微挑地看著自己。
周步有一種不詳?shù)念A感。
沈愈加眉眼一彎,慢慢地,慢慢地浮現(xiàn)一副極其張揚傲慢地笑。
沈愈加:“誰被打到求爺爺?”
周步:“……”
沈愈加:“誰被打到告奶奶?”
周步:“……”
沈愈加:“誰被打到求爺爺告奶奶?”
周步:“……”
你夠了??!
別欺人太甚!
許以楊
沈愈加:說,誰被打到求爺爺告奶奶? 周步:我,我被打到求爺爺,告奶奶!(┯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