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認(rèn)為我跟他相遇很晚,可是事實(shí)上,我們很早就相遇了,就在那場盛夏的大雨里,他給我撐起了一把傘,我們相顧無言,雨停了的時候,才想起問對方的名字,我們就這樣只交換了一下名字,就急匆匆的分開了,主要是我有些慌,交換完名字之后就匆匆的跑了。那個時候我才十歲,而他更才五歲……
“我們就是這樣認(rèn)識的,可知道現(xiàn)在,依然讓我記憶猶新,只因?yàn)?,他在那場傾盆大雨里,給孤獨(dú)無助的我撐起了一把傘。
“后來,慢慢的,我們就熟悉了,那時父親你帶著景月去看病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我就與他接觸的越來越多,直到我十一歲生辰的時候,父親您卻還因?yàn)榻o景月看病而回不來……那個生辰,我的午膳是與母親一起吃的,可在那之前,那整個上午,我都在與他一起玩耍。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在他六歲的時候,他第一次告訴我,我之所以會這樣寂寞孤獨(dú)都是因?yàn)榫霸拢驗(yàn)楦赣H與母親太偏心景月了。我才只能一個人?!?p> 景青垂眸,語多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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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月將臉頰埋在手臂之間,有些頹喪。
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了可以依靠的人,卻不能安心依靠……
景月一怔,突然將臉頰從雙臂之間拿出,她用雙手輕輕拍了拍雙頰……
她蹙眉疑惑地輕聲道:“景月,你怎么了?你怎么可以希望自己依靠別人呢?”
景月突兀的一笑,拍拍額頭:“可不能因?yàn)橛辛伺笥丫屠硭鶓?yīng)當(dāng)?shù)某蔀橐粋€軟弱的人啊。”
可她的眸子里卻蓄滿了悲傷……
她真的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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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你們也知道了,我就不多說了?!饼R湘微笑著結(jié)束了這段講述。
薛夢看著齊湘,喃喃道:“被公爹當(dāng)作成為太子的必需要求,被夫君當(dāng)作為了成為太子所必須犧牲一些自己的東西才選擇娶你……而他真心愛的人是你最好的朋友……湘……你,這么多年,你怎么過來的?”
齊湘一笑:“沒什么啊,反正我也不喜歡他。順便再提醒一下,他不是我的夫君,先帝也就不是我的公爹。夢兒,別讓我再提醒了,你要明白啊?!饼R湘有些無奈。
“陛下……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他要怎樣才能……才能為了一個太子之位就辜負(fù)了自己喜歡的女子?”薛夢怔然問。
齊湘一怔,卻沒有看向薛夢,而是看向君千錦。
君千錦之前一直沒有說話,可他此刻的眼睫毛卻有些微微顫抖。
“錦兒,你還好嗎?”齊湘輕聲問道。
君千錦抿唇,隨后道:“我還好,母后,我沒事的……我只是的確有些不能接受,父皇,父皇他怎么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呢?”
齊湘搖搖頭:“他不是這樣的一個人,他是之前是這樣的一個人,我說過,千姬改變了他,所以不要去懷疑你的父皇,過去的他很真實(shí),可現(xiàn)在的他也依舊很真實(shí),他只是改變了而已,他不是刻意在裝,錦兒,千萬不要鉆了牛角尖啊。
“在你面前那個溫和寬容仁慈的父皇也是他。我們現(xiàn)在只是在談過去的他,不論過去的他如何,那也只是過去而已,過去他做錯了很多,可現(xiàn)在他在以他自己的方式彌補(bǔ),難道我們要以過去的他來評判現(xiàn)在的他嗎?說到底,誰沒有個過去呢?錦兒,你明白嗎?”
君千錦怔怔的看著齊湘,思考著,但他沒有思考多久,就想通了,他抱歉一笑:“抱歉,是我讓母后說的,最終卻還是需要母后來引導(dǎo)才能走出來,您說的沒錯,不論父皇之前如何,現(xiàn)在的他也是最真實(shí)的他,是我敬愛的父皇,這就夠了?!?p> 齊湘一笑:“沒錯?!?p> 薛夢聳聳肩,道:“既然太子殿下不介意了,那么能不能跟我說說陛下之前是什么樣的呢?”
齊湘也學(xué)著薛夢,聳聳肩,道:“別看現(xiàn)在陛下是位仁君、是位賢君,可在之前,陛下還是大皇子或太子的時候,可是一位為了得到皇位不擇手段的皇子,就是那種,為了皇位不擇手段、不吝人命、不惜代價的壞透了的人,他被封為太子之后……不……應(yīng)該是他還是大皇子的時候,他的手段就讓群臣忌憚,基本上都得繞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