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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的鷹犬

第二章,意外的貓頭鷹

帝國的鷹犬 黑貓不是好貓 3259 2019-03-31 05:00:00

  第二章,意外的貓頭鷹

  修道院的后院臺階上,一對少年少女做于石階,旁邊放著一個醫(yī)箱,周圍擺放著替換的棉簽。

  女孩細心的為少年擦拭藥水,一絲不茍,但是,一雙美眸卻是不經(jīng)意的透出幾分異樣的神采。

  “……”鷹眼少年沉默不語,任由女孩用棉簽在他的臉上淤痕涂抹藥水。

  其實,這種藥水觸碰到傷口時,是有一種刺痛感的,但是,小小的鷹眼少年卻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堅韌性情,愣是從不喊疼,只是偶爾攢緊的拳頭,表示了一下他還是擁有痛覺的。

  臉上的淤青只有兩塊,嘴角和眼角。擦拭藥水的其實不用多費事,不消多時便好了。

  “…謝謝。”少年依舊很淡漠的道了一聲謝。

  “你還疼嗎?”達芙妮這般問道。

  “……小傷而已?!?p>  鷹眼少年冷淡的態(tài)度,讓女孩有些黯然。

  牙在這個形同孤兒院一般的修道院中,一直是一個異類。他和其他孩童們不同,他不是一出生就是孤兒,反而是出身于軍人家庭,自幼習武。但他并不是一開始便這么冷淡好斗。

  相比于無牽無掛的孤兒們,牙有一個執(zhí)念,那就是復仇。

  他父親戰(zhàn)死的消息傳來之后,鷹眼少年沒有哭。但從那一天后,他的處世態(tài)度便改變了,成了修道院中令孩子們畏懼的刺頭??煽v然如此,那雙金色的鷹眼,卻總是透著幾分淡淡的寂寞。

  或許,正因如此才會讓人覺得他與眾不同吧?

  驀然,牙一皺眉,對著某處石柱說道:“出來吧?!?p>  話音落罷,片刻之后,石柱后才晃悠悠的行出一位抱著食欄的小男孩。

  很難看的灰白發(fā)絲——或許這種發(fā)色本色并不難看,可因為總是亂蓬蓬的,所以看著不太雅觀;一張很稚嫩的小臉蛋,但神色呆滯,看起來不太靈光。

  “塞勒斯?”眼見男孩,達芙妮當即認出,不免一時尷尬,方才擔心鷹眼少年的傷勢,反倒是忘記了這個小呆瓜。

  旋即,目光落在了塞勒斯手中的食欄…那個所謂的“圣餐”。

  只聽灰發(fā)男孩木訥說道:“卡蓮安娜…修女…要我送來的。”

  說罷,又傻兮兮的笑了起來——至少,在少年少女看來,確實是呆瓜一般的笑容。

  食盒遞到了女孩手中,果真是放著兩碟所謂的“圣餐”:煎臘肉,以及煎蛋與面包。

  達芙妮會心一笑,忽然覺得能在這里享用這一餐也不錯。

  “……”鷹眼少年注視著這個小男孩,沉默了片刻,才淡淡的問道:“你自己的呢?”

  “…………欸…?”聞言,先是愣了幾秒鐘,塞勒斯才似恍然大悟般,想起了自己那份還沒開動的早餐。

  是了,適才老修女讓他為牙與達芙妮帶來食盒,他便真的忘記了這一茬。這副與他的靈魂相互不適應的身軀,總是反應慢半拍,健忘更是家常便飯。

  “拿去?!闭f罷,鷹眼少年將女孩遞給他的“圣餐”,轉送給了小男孩。

  不容置疑,也不由分說。

  呆愣愣的拿著食物,旋即聽話的拿起勺子將煎蛋塞進了嘴里。顯然,塞勒斯的小嘴自然是塞不下,蛋黃并著油汁開始溢出他的嘴角,可他似乎并未意識到。

  “塞勒斯你真的笨笨的?!毖垡娺@一幕,達芙妮連忙取出一塊手帕,為男孩擦掉污漬。

  雖然覺得有些丟臉,但也毫無辦法。畢竟這副身體與自己的靈魂實在是無法完美同步。

  “牙,你不吃嗎?”但是很快,女孩的注意力還是回到了鷹眼男孩的身上。

  “不餓?!被卮穑彩歉纱?,但也透著幾分冷淡。

  一旁的塞勒斯聽罷,只覺得一陣感慨:果真是主角的命啊,美女倒……不對,青梅竹馬倒貼…emmm…才相識幾個月,他們算是青梅竹馬嗎?

  但是,或許是年少吧,鷹眼少年顯然覺察不出達芙妮的心意,只是淡淡的注視著修道院墻壁外的天空,也不知想著什么。

  莫名的,會讓人產(chǎn)生一些好奇。塞勒斯不自覺的問道:“你…在想什么?”

  牙,確實是一個令人為之側目的人,那雙鷹一般的金色眼眸,似乎總是閃動這異樣的光輝,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了解這道光芒的未來……

  所有人都說,他會有終定不平凡的人生——大祭司與這修道院的期望;只要愿意,便一帆風順的神職生涯。即便他真的并未選擇如此,相信,以他依舊能夠過上令人驚艷的人生。

  這是平凡人對于不凡者的嫉妒嗎?又或許是崇拜與幻想?

  塞勒斯自己也不了解,但毫無疑問,他明白自己只是一個仰望不凡者的普通人,無論是另一個世界的“他”,還是如今這個世界的自己。

  “……”

  聞言,達芙妮亦不免好奇的望向身邊的鷹眼男孩。她也想要了解這個男孩的想法,以及他的思維。

  “……”但是,牙并沒有立刻回答。淡淡的收回了望向天空的目光,反而問道:“你們想過未來嗎?”

  未來?夢想嗎?呵,縱然是萬眾矚目的“神選之人”,也不過是一個幻想著夢想的小孩子嗎?

  也對,這才像是一個少年人會想的事……

  “我想繼續(xù)在修道院,和卡蓮安娜修女一樣,成為神職人員?!边_芙妮滿懷希冀的說道。

  果不其然,這樣的話題最容易吸引到這個年齡段的孩子了。

  “……神職人員啊?!柄椦凵倌曛皇堑牡驼Z著,但不置可否。

  “牙也能成為優(yōu)秀的祭司的!大祭司閣下都說牙是天選之人?!迸⑦@般說道,顯然,對于鷹眼少年的未來,她同樣也有這一份期望。

  這也是修道院中,眾多修女們共同的期望,發(fā)自內(nèi)心,且毫不做作。

  “我不會成為神職人員的?!比欢?,少年人的話語卻似冷水般,潑在了女孩的心頭。

  “……我要去參軍,為父親報仇。”

  不是什么勵志的報曉祖國,也不是什么忠君愛國的軍旅夢想。單單,只是替父報仇的執(zhí)念而已。

  是了,原來那雙鷹眼一直以來透射而出的異樣光彩,正是“執(zhí)著”——不同于同齡人,甚至是成年人亦不曾有的“執(zhí)著”。

  “……”

  但是男孩的想法,顯然得不到身旁女孩的認同。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或許是為了緩解這份尷尬,達芙妮問向一邊呆呆愣愣的塞勒斯:“小塞勒斯的夢想呢?”

  “……夢想?”

  聞言,塞勒斯愣住了。

  依稀間想起,自己自打來到這個世界以來,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明明自己可以理解牙對未來的希望,也明明知道,幻想將來是這個階段所有孩子的共性……

  可是…可是竟從未幻想過自己的未來——難道,是因為這副與靈魂并不適應的身體,已經(jīng)蠢笨到忽略了自己嗎?

  莫名的,腦海中好似浮現(xiàn)了另一些陌生而又矛盾般感到熟悉的記憶畫面:

  “…伙計,你的夢想是什么?…”

  記憶片段中的那個模糊的人影,如是說道。

  “……我?…我、我的夢想?…呃,你的夢想就是我的夢想…”

  “喂喂,認真點,不要這么敷衍好么,我可不是開玩笑,哈哈哈…~”

  記憶中的對話就此一斷,因為,發(fā)現(xiàn)小男孩有陷入呆滯的達芙妮將其拉回了現(xiàn)實:“塞勒斯?你在聽嗎?”

  “……?”一如既往,反應遲鈍的塞勒斯像是剛剛回神般,如是說道:“啊?”

  “真是的,小塞勒斯呆呆笨笨……”

  然而,達芙妮抱怨的話語還沒說罷,卻被突然到來的異狀打斷:

  但見一只長著雪白羽毛的大鳥,忽然闖入了這片修道院的上空,以非常古怪的飛行軌跡,在空中盤旋了幾圈之后,又似墜機般向地面砸去。最終以狗啃泥一般的姿勢在草地上“滑行”而過,直到靠近石階的位置,才堪堪停止,但鳥爪還不自然的抽搐了幾下,表示尚有氣息。

  “……?”

  這般怪誕的畫面來的突然,讓三個孩子都看呆了。

  “啊?!”最先反應過來的自然是達芙妮,眼見這只大鳥竟如此凄涼,一時間焦急的向石階下行去。

  牙也似不放心般,跟上了女孩的腳步,只有塞勒斯呆呆的杵在原地,待得牙也下了階梯才反應過來,忙不迭的跟上前去。

  但湊近了一看,卻驀然發(fā)現(xiàn),這只大鳥并非尋常的鳥類,而是一頭極其酷似貓頭鷹的大型鳥類,估摸著大小,已經(jīng)和塞勒斯這般年紀的小孩差不多了。

  “夜梟?”鷹眼少年認出了這只大鳥,但也是略感詫異:“我還從未見過白色羽毛的夜梟。這種鳥,不是應該在夜晚出沒嗎?”

  塞勒斯望了望天,很是多余的感慨了一番:現(xiàn)在可是大白天啊。

  “真可憐…”看著這只夜梟的慘狀,達芙妮很是憐憫,眼眸浮現(xiàn)一抹黯淡,“也許,是飛的太累了吧?”

  女孩的想法很天真,太童話了。這種夜行的鳥類,平白無故出現(xiàn)在大白天,肯定和累不累無關了。

  但沒人去點破,牙只是淡淡的說道:“埋了吧。”

  女孩正想應答,卻見這只被他們定義為“已死”的生物,卻忽然起死回生般撲騰著翅膀,一展翅便站了起來,一對鷹眼像是互有感應般瞪向了鷹眼少年。

  “……???”

  真正的鷹眼,與鷹眼一般的人類眼眸剎那間對視,竟都從彼此的眼眸中感覺到了錯愕與困惑。

  后者是驚訝于以這樣方式出場竟還未死,前者,似乎只是在好奇人類為什么也會有這樣的眼睛。

  當然,這只夜梟忽然的起身嚇了另外兩名孩子一跳。

  “…沒、沒死?”

  “當然不會死?!焙龅模粋€男人的聲音從孩子們的背后響起,低沉,卻帶著玩味。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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