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臺傳來的聲音嚇得陶茗心跳都慢了半拍,叮囑軟軟在沙發(fā)上坐好別動,從茶幾抽屜里摸出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挪過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不可能是小偷吧?畢竟住在20樓,能爬這么高還干什么小偷???
也不太可能是某個人扔進來什么玩意,樓間距這么大,就算從對面樓扔過來,那得多大的臂力?
遲疑間,陶茗已經(jīng)挪到陽臺推拉門旁,她小心翼翼探頭看了一眼,最東面的玻璃碎了一小塊,也就一個拳頭大小,玻璃邊緣還有雨水流淌。順著水跡一路看下來,貼著墻邊趴著一只白白的小小的像是什么動物。
陶茗把剪刀拿到身前,慢慢挪了過去。
那只動物始終一動不動。
陶茗壯了壯膽子,走到跟前蹲下,發(fā)現(xiàn)似乎是一只剛出生的小貓,雙眼緊閉,看起來也就她兩個拳頭那么大,全身濕淋淋,白色的毛倒是不臟,看起來沒什么危險。
以防萬一,陶茗把剪刀倒轉(zhuǎn)過來,用剪刀把輕輕捅了捅那只小貓的肚子,還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陶茗猶豫了一下,她一直都是怕貓的,小時候被貓撓破了手,留下了心理陰影。
這就是她不愿意跟父母同住最大的原因,因為在她上大學(xué)之后,父母覺得太孤單,養(yǎng)了一只流浪貓。
現(xiàn)在那只貓已經(jīng)很老了,平時都趴在電視機上懶得動,可陶茗還是有些害怕。
躊躇了一會兒,陶茗鼓起勇氣用右手食指輕輕點了一下貓頭,沒有動靜。又慢慢用手摸了一下貓頭,還是沒有動靜。
陶茗有點兒擔(dān)心小貓不會是摔死了吧,摸了摸小貓的肚子,有溫度,也有起伏,應(yīng)該沒死。
可是這么高的樓,貓是從哪來的?陶茗站起身從窗戶向外看了一大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情況,雨依舊那么大,小區(qū)依舊沒人活動。
陶茗看著小貓想了想,畢竟這是一條生命,不能放著不管。
她轉(zhuǎn)頭沖著客廳喊:“軟軟,拿條浴巾過來。”
軟軟端著小凳子一溜煙跑去衛(wèi)生間,從浴巾架上拿了一條浴巾,噔噔噔跑到陶茗身邊,看了一眼小貓:“這是小貓咪嗎?”
陶茗從軟軟手里接過浴巾,琢磨著下手的姿勢:“應(yīng)該是吧,姥姥家的喵喵跟它長得差不多?!?p> 陶茗用浴巾從上向下包住小貓,小心翼翼地抱起來,帶著軟軟回到客廳。
把小貓連著浴巾放在茶幾上,輕輕擦干小貓身上的水,又翻來覆去地檢查了幾遍,確認(rèn)小貓沒有外傷,還發(fā)現(xiàn)這是一只母貓。
軟軟站在一旁看著小貓,想摸一下又不敢,最后抬頭問道:“媽媽,我們可以養(yǎng)它嗎?”
陶茗想了想小貓出現(xiàn)的奇特方式,再加上自己怕貓,心里十萬個不同意,又怕軟軟不開心,斟酌著說:“我們先要去找個動物醫(yī)院,看看它有沒有內(nèi)傷疾病,然后再討論要不要養(yǎng)它?!?p> 軟軟嘟起小嘴撒嬌:“不嘛,我就要養(yǎng)一只小貓,姥姥家都有。”
陶茗剛想說話,小貓似乎動了一下,陶茗以為自己眼花,輕輕順了順貓毛,小貓慢慢睜開了眼睛,轉(zhuǎn)動貓頭四處看了一下,盯著軟軟張開了嘴:“啊嗚?”
白虎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陌生的場景,到處都是奇怪的擺設(shè),墻上還有一個扁平的盒子里面有小童在走動,一只鴨子在“呱呱呱”地叫,后來它知道這叫電視機,里面在放動畫片。
眼前一個長條的東西上坐著一個婦人,一個女童,穿著奇怪的衣服,長相有七八分相似,都肉呼呼的。再想想自己此行的目的,對著女童試探地說:“圣女?”
只見它出聲之后,那個女童興高采烈地對著婦人嘰里呱啦一頓說,可惜白虎一句也聽不懂。
這是什么情況?
莫非這不是圣女?
明明族長根據(jù)神器的位置將自己送了過來,而且明顯能感覺到屋里某物傳來的熟悉波動,應(yīng)該沒有找錯地方。
小貓“啊嗚”一聲,軟軟可高興壞了:“媽媽媽媽,小貓喜歡我呢,我們養(yǎng)它吧。”
陶茗一頭黑線,心想著你從哪看出來它喜歡你?
但是又不能打擊軟軟,只好違背本心敷衍著“嗯嗯”兩聲。
白虎無奈又喊了幾聲“圣女”,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不為所動,心想幸好族長有遠見,給了一顆“契約石”。
于是用小爪子從藏在肚皮上的百寶袋里摸出一顆扁扁的圓形白色小石頭,上面刻畫著繁復(fù)的花紋,爪心向上攤開伸到兩人眼前。
陶茗簡直要瘋了!
這么詭異的事情,竟然發(fā)生在自己眼前!
難不成昨晚熬夜看修仙小說導(dǎo)致自己神經(jīng)錯亂?
一只小貓以詭異的方式闖進自己家不說,還撓了撓肚子,就拿出了一顆石頭?
“你是什么妖怪?”陶茗迅速抱起軟軟,緊緊盯著小貓說。
軟軟傻乎乎地看著小貓:“媽媽,它是小貓,不是妖怪!”
陶茗摟緊軟軟:“它從肚子里掏出顆石頭來,還不是妖怪?”
“哆啦A夢肚子里的東西更多呢!它是妖怪嗎?”軟軟頗為不忿。
陶茗真是哭笑不得!
白虎看著兩人嘴巴開開合合,可是聽不懂她們的話,實在無奈??!
它看了看爪心的石頭,用尖尖的指甲,劃了一下爪子,爪尖滲出一滴血,滴在了石頭上,然后指了指軟軟,做出一個劃的動作。
陶茗看著小貓的舉動,堅決地?fù)u了搖頭。
這只貓到底是什么情況都不知道,還想讓軟軟出血?
很疼的好不好,自己的寶貝閨女磕一下都心疼半天,更別提劃手指了。
白虎看到她搖頭,有點兒急了,心想難不成只能用那一招?只是效果不怎么好,還有點兒后遺癥,需要休養(yǎng)數(shù)天才能恢復(fù)。
罷了罷了,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是無法溝通啊,先解決了語言問題再論其它。
白虎指了指軟軟,然后從身上拔下幾根毛,示意兩人照做。
陶茗想了想,最終揪了自己一根頭發(fā)放在貓頭前面。
白虎搖搖頭,再次指了指軟軟。
陶茗也指了指軟軟,搖搖頭。
白虎心里這個郁悶啊,我是圣女的契約獸,要你的毛發(fā)做什么?
軟軟看著眼前一人一貓比劃來比劃去,咯咯咯笑起來:“你們真好玩。”
說著說著軟軟自己揪了一根頭發(fā),也放在貓頭前面。
陶茗伸手想拿回來,白虎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一口就吞了下去。
吞下軟軟的頭發(fā),白虎感覺到巨量的信息傳遞了過來,讓自己腦袋發(fā)昏,全身的血液都在急速奔流,忍不住打了幾個寒顫。
等到消化了一部分信息,確認(rèn)眼前的女童就是要找的人,開口說道:“終于能聽懂你們的話了,只是圣女的記憶中好多東西無法和我的記憶對應(yīng)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