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給你一顆珠子,你不知道那人想讓你干什么。
有人給你十顆,你還是不知道。
有人給你二十顆,外加一根線。
你明白了,他想讓你串個手串兒。
白青接過那根線,捧過那把珠子,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半個月前銷毀了那個靈偶。
也突然想起了,木偶師的血,對于木偶來說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木偶師的血,之于木偶,就是液體的九轉(zhuǎn)大還丹,就是唐僧血。
她原來一直都錯了。
她以為李宦咬她是因為人祭,但不是。
想要人祭她的是皇帝,而李宦,咬破她的血管,吮吸她的鮮血,純粹是因為——本能。
因為,他就是她半個月前銷毀的那只靈偶!
靈偶在報廢的邊緣,只需要木偶師一碗血便可以重生。
可靈偶實在太強(qiáng)大了,除了木偶師,幾乎不可能有人能單槍匹馬的讓它報廢,以至于白青都快忘了,自己的血是何種靈丹妙藥。
相似的臉龐、眼中閃爍的光點,終于……她看見了那條手串被串起來的模樣!
“出去?!闭f話的是李宦。
孫德海立即趾高氣揚,娘里娘氣的蘭花指一翹,指著白青道:“還愣著干什么?殿下讓你出去!聽不懂人話嗎?”
李宦緩緩轉(zhuǎn)頭,對神氣的大太監(jiān)道:“你,滾出去?!?p> 孫德海的臉?biāo)查g像龜裂的大地,干澀而又悲涼。
他期期艾艾:“殿下……”
李宦一個陰森森的眼刀子飛過去,才乖了。
大門被關(guān)上,白青站起來,“我的小乖乖,原來你還有這么大的本事???小瞧你了。”
她本應(yīng)該慌亂,可沒有。
似乎天大的事都砸不碎她臉上的笑。
永遠(yuǎn)那么暖融融的,讓人想……狠狠的蹂躪。
李宦緩緩的站起來,優(yōu)雅的轉(zhuǎn)了轉(zhuǎn)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我也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毒辣狠心,我的……主人。”
白青燦爛一笑,正想說兩句過獎之類的話,眼前突然有人影一閃,天旋地轉(zhuǎn),再回神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已經(jīng)躺在那張鎮(zhèn)了兩條四爪金蟒的大床上了。
而身上,壓著李宦。
他寬大的手掌在她頸邊婆娑,拇指上的玉扳指有微微的涼意,激得她起了一層細(xì)細(xì)的雞皮疙瘩。
“主人,你將我大卸八塊,讓我承受那般苦痛,如今你落到我手里了,你說……我該怎么懲罰你呢?”
白青漫不經(jīng)心的笑,“太子殿下,說話前過過腦,你都喊我主人了,你就不怕我再拆你一次?”
李宦驟然低下頭,在她耳邊一字一頓,“你都說了,是太、子、殿、下?!?p> 又是那個將她雙手舉過頭頂?shù)睦献藙荩砩弦粵?,白青一低頭,發(fā)現(xiàn)就這眨眼的功夫,她身上竟然一片布料都不剩了。
她眸色一暗,李宦道:“你喊啊,將你那只姓沈的狗喊來,東宮天羅地網(wǎng),我拆了他,比捏碎一只螞蟻都容易?!?p> 他說:“你說,我要怎么玩弄你,才解恨?”
他說:“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奴隸,受我折磨,承我侮辱,你若是生一丁點兒歹心思,我只需要一句話,就可以將你的身份公諸天下,那時,你的仇……還想不想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