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兒關(guān)了電腦。等她洗澡回來的時候,手機(jī)上已經(jīng)有了兩個未接電話,她打開一看,是許杰。還有一條短信:“你怎么了?我這幾天很忙,快成機(jī)器人了。抱歉,剛剛看見QQ上的留言。”
李婉兒看完留言,想也沒有想,一個電話就回了過去。
“這么快接電話啊。”
“快接電話不好嗎,你怎么了?”
“沒什么。有個人追我。但好像又不是。”李婉兒一面說話,一走出了臥室??蛷d里沒有人,李婉兒窩在沙發(fā)里。她覺得這樣的狀態(tài),特別舒暢,就如同很久以前和邢順一起聊天。
“哦,有人追你。好事情啊!你是怎么想的?”
“我沒有什么想法。覺得有人追,挺好的?!?p> “那么,你喜歡他嗎?”
“談不上什么喜不喜歡,只是覺得他的條件不差?!?p> “呵,這是什么話?!?p> “難道感情不講條件嗎?我和前男友在一起的時候,我從來沒有講過什么條件。不也照樣分手了嗎。我總要有所圖吧……”
電話那頭,許杰一直在聽。他不覺得她的話沒有道理,或者說他一直不敢正視這樣的一個話題。因為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是有沒有任何雜念的“真愛”,甚至,他一度以為他和妻子之間的愛情就是“真愛”。但是現(xiàn)實呢,特別是這次,妻子來南京看他。讓他再也不覺得他和她之間的感情是“真愛”了,即使是,也變成過去式了。但是,“真愛”都能變化,那么“真愛”的“真”還是真的嗎?
他恍惚了,他想的頭好痛。他這幾天就在努力地想著這件事情,這個道理。那感覺就想擠在一個胡同里不得解脫。所以看見李婉兒給他留言,就迫不及待地想找她聊聊了。
“你在聽嗎,你說話呀?!?p> “我在聽的,剛剛想起一件事情?!痹S杰喝了口水,“你剛剛說他追你,又說好像不是。你確定嗎?”
“你聽我說話了嗎?”李婉兒心里不知道哪里來的火,沖著許杰就發(fā)做起來。
最近這段時間,負(fù)面情緒太多了。工作上沒有任何進(jìn)展,本來以為唾手可得的感情,現(xiàn)在感覺又有點兒,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容易。甚至,也不被自己的朋友看好。這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李婉兒覺得自己很失敗,怎么好事情離自己總是越來越遠(yuǎn)啊。
“你怎么了?我沒說什么??!”許杰聽到李婉兒的語氣,有點兒莫名其妙,一直以來他都習(xí)慣性地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很少有爆發(fā)的時候。包括自己的家人,從小到大都很少看見有發(fā)火的情形。
“哦,對不起。我有點火氣,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吧。抱歉!”
“不要緊,可以理解。不過……”許杰在考慮措辭,“還是要控制一點自己的情緒。生氣沒有辦法解決事情,你自己還容易被傷到?!?p> “是的。你說的對?!崩钔駜河X得自己一直在兜圈子,有點兒累了,“這個男人,我談不上喜不喜歡。但是不討厭,還行。是我的一個客戶?!?p> “那你們有利益關(guān)系了?那還真是要考慮清楚一點?!?p> “是呀,是要考慮清楚。呵呵,但是別人的這個意思,好像也不是很明顯?!?p> “咳,原來是這種情況啊!證明他還沒有想好。這樣,那你就更不需要愁了,壓根就沒有考慮的必要了?!?p> “你說的也是呀。兩個人都沒有意思,還搞什么意思???”
“呵呵,你想通就好了?!?p> “謝謝你呢?!?p> “不客氣?!?p> 謝謝和不客氣說完,兩個人好像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的話題了。其實,許杰還想問問她最近工作怎么樣了,但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終于許杰啥也沒有說,只是勸她早點休息,就把電話掛了。李婉兒看著通話被掛,窩在沙發(fā)里許久。她在仔細(xì)回味和許杰聊天的這幾個月。
“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崩钔駜洪L長地伸了個懶腰。嘆了口氣:“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能有什么辦法呢。”李婉兒決定,從明天開始不再回陳主任的短消息了。既然不喜歡,干嘛還要玩曖昧呢。耽誤的只能是自己的時間。那么工作呢,工作要怎么辦?
最近的欒軍,好像越來越頹廢,已經(jīng)兩個星期沒有開例會了。他們組指標(biāo)完成情況,排在整個上海地區(qū)的末尾,這是自主管區(qū)劃分以來不曾有過的先例。但是欒軍仍舊不急不慢一點兒也不著急。他到底這是怎么了,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