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戟通體烏寒鋼鍛造而成,恐怕還摻雜過不少提升靈力的輔助材料,其中靈力充沛,器身嶄新,卻是不知哪一位煉器師的晉升之作?!?p> 慕子墨喃喃自語,卞黎聽他言語,倒是對煉器師生了興趣,他對慕子墨問道:“大師兄,煉器師的晉升之作,有何特殊之處?”
若是慕子墨能夠笑出來,他倒是想笑一笑,可惜如今再也無法笑出來,只是語氣中有些許笑意的說道:
“一品煉器師若想晉升二品煉器師,便要練出兩件法器,一件是代表他身為一品煉器師巔峰水準的下品法器,另一件則是代表他能夠晉升二品煉器師的中品法器。”
“一般我門的煉器師一旦晉升,便會將作為他晉升之作的兩把法器捐獻給門派,以讓門中弟子使用?!?p> “你倒是走運,還不快些取下這件法器?”
慕子墨對卞黎詳細解釋之后,便催促他取下這件法器,這件法器雖然與其他法器一般同為下品法器,但是若是論價值,這把長戟的價值可在卞黎一開始相中那把長劍的十倍之上。
卞黎聽他言語,也不猶豫,立刻從木臺上抽出了這把長戟,他將長戟握在手中,心中竟然有著微微的悸動。
慕子墨看著卞黎的模樣,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小匕首,遞到卞黎的手邊,對他說道:
“法器需要滴血認主,你將此法器認主之后,取下那木牌,交到看管法器庫的弟子手中便可?!?p> 卞黎認認真真地聽完慕子墨的話,接過匕首,毫不猶豫地劃破了自己的指尖,他將指尖的鮮血滴在了長戟之上,長戟立刻閃爍出一瞬妖艷的紅色。
這股紅色退去,卞黎再次握緊長戟,卻感到這長戟與自己有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聯(lián)系。
接著,他黑氣一轉(zhuǎn),將指尖的傷口愈合,既然慕子墨已經(jīng)認定了他體內(nèi)的黑氣就是妖氣,他自然也不需要隱瞞自己能夠愈合傷口的能力。
他反倒是想讓慕子墨看見他的這種能力,以確信他就是慕子墨口中的半妖。
一縷黑氣流出,讓卞黎指尖的傷口轉(zhuǎn)瞬間便愈合,慕子墨看著卞黎指尖的黑氣和迅速愈合的傷口,眼神中閃爍出一絲深邃的光芒。
傷口愈合之后,卞黎立刻取下了木臺上掛著的那片木牌,他向著木牌看去,立刻看見了木牌上銘刻的三個字。
“風(fēng)雷戟,好名字!”卞黎感嘆一聲.
慕子墨聽見卞黎的話,立刻對他說道:“既然此戟名為風(fēng)雷戟,想必使用時有風(fēng)雷交加之效,只是這種威能你未能踏入大道,使用不出?!?p> 他頓了一頓,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他繼續(xù)對卞黎說道:“既然你目前也難以使用此戟,回到小院后就將此戟放在你的屋中吧,以免別的修士對你的法器起了覬覦之心。”
景山派雖然禁止門人相互之間搶奪法器,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認主印記可是能找煉器師抹除的。
卞黎點了點頭,他也不是喜歡炫耀之人,既然他如今使用不了這長戟,自然也不會將他隨時帶在身上。
“師弟,今日回去,便將儲物袋中的物品全部放在屋中吧,只要你的物品放在屋中,那些覬覦你資源的人便奪不走,若是你放在儲物袋中,那就難免有人暗中搶奪了?!?p> 慕子墨突然對卞黎提醒道,卞黎聽言,心中一個激靈,門中之人能互相搶奪資源?這可是齊正作師兄沒有告訴他的。
“難道齊正作不告訴我這一點,是想讓我受受挫嗎?這么說來的話,景山派中是不禁止互相搶奪資源的嗎……”卞黎心中想著,又看向了慕子墨。
“大師兄,難道我門不禁止互相搶奪資源嗎?”卞黎出聲問道。
慕子墨的眼神與卞黎的眼神交錯在一起,他說道:“這自然是禁止的,只是若有人覬覦你的資源,自有辦法攫取到手,更何況這種事雖然禁止,但也并非沒有發(fā)生過。”
“我景山派可不如面上那般平靜,師弟修為如此低下卻又有這么多資源,恐怕早已是那些外門弟子眼中的肥肉,我門雖禁止直接搶奪,但確是不抑爭斗的?!?p> “師弟你若想修煉有成,可不僅僅只是要考慮自己修煉的事,在景山派中,只有實力能夠說話,若是沒有實力,即便你是長老親傳,也需要步步為營?!?p> 慕子墨語重心長地對卞黎說道,卞黎聽著慕子墨的話,心中倒是對這個師兄感到親近了許多。
自己初入景山派,也只有這大師兄對自己如此幫扶了,只是卞黎不由得想到,大師兄如此幫扶自己,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小心師父!”卞黎的腦中不由得回蕩起這句大師兄對他說的話,“難道是因為師父?”卞黎又太多不知道的事情,以至于他思慮起來倒是感覺沒頭沒腦。
“罷了,這些事若是與我相關(guān),日后必會浮出水面,如今我需要的只是勤加苦練罷了。”
卞黎心中喃喃,他抬起頭看向慕子墨,開口說道:“師兄,那么我們便出去吧?!?p> 慕子墨微微點了點頭,他的脖子顯然不夠靈敏,動作顯得僵硬而緩慢,卞黎看著慕子墨的動作,心中竟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慕子墨走在前方,卞黎在此跟在他的身后。
走到看管法器庫的弟子身前,卞黎一手抱著風(fēng)雷戟,一手將木牌遞到了那弟子身前的桌案上。
那弟子看見桌案上的木牌,似乎并沒有感到驚訝,他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慕子墨會挑選到這件法器,以至于看見這木牌之后,只是坦然地將木牌收到桌案下的抽屜中,神色沒有一絲變化。
“既然卞師弟已經(jīng)挑選好了法器,那么便離開吧,師兄便不送了?!蹦堑茏由裆届o地說道,他與器物堂的其他記名弟子倒是不同,似乎對卞黎并沒有敵意。
不僅如此,他也對慕子墨十分淡然,并不因為他的身份而改變態(tài)度。
卞黎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疑惑,這個師兄,倒是給了他一種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