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醫(yī)生讓琯琯拿著他開的單子去藥房拿藥和要吊的針?biāo)?,把樓婉真送回了房間休息,等他出來后沒一會琯琯就拿著東西返回,她頭上有層薄薄的汗,還喘著粗氣,明顯是跑著來的,出醫(yī)生以為她是心中過意不去,所以才會這樣,搖頭笑了笑。
楚醫(yī)生扶著有些虛弱的樓莫唯準(zhǔn)備到隔壁空著的一間病房休息,口袋的手機(jī)這是響了起來,這是他工作的手機(jī),他趕緊空出一著手來接電話,是急診室來的電話,來了個急診的患者,聽著是有些著急的樣子,他掛了電話,想了想,對琯琯道:“琯琯,樓下來了個急診的患者,我要下去一趟,阿唯就麻煩你照顧了。”說完就把樓莫唯交給她,然后急急走了。
琯琯扶著被楚醫(yī)生推過來的樓莫唯,臉色僵了一下,心里不停的做著思想,就把他當(dāng)作平常的患者就行,沒什么大不了的,而且這個患者還是被自己害的,依情依理都應(yīng)該照顧一下,嗯,對,就是這樣!
就算心里再怎么去把他當(dāng)成是平常的患者,可是他靠的她那么近,她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特有的淡淡的香味,她臉還是不由自主的熱呼呼的,心跳的快了很多,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她的手從他身后繞過扶著他的后背,他微彎著腰,臉色依然蒼白,好看的眉頭緊皺著,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他的一半體重都壓在她身上。
看著他難受的樣子,琯琯不敢再亂想耽擱時間,丟開兩人之前的種種,趕緊把他送到隔壁的病房,把他扶到床上后,又熟練的為他吊上了針?biāo)?,然后又把熱水燒上,一會要讓他吃藥?p> 樓莫唯看著她來回不停的忙著,不知是不是有意,她剛才幫他扎完針之后就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他不由覺得她這個模樣挺好玩的,也不說話,就這樣看著她。
琯琯其實覺得兩人這樣子挺尷尬的,屋里靜悄悄的,她裝著在幫他準(zhǔn)備要吃的藥,低著頭,心里不停的打這鼓,還好這時水開了,她趕緊把水倒在杯子里,和藥一起放在他的床邊桌子上,考慮著要不要交代一聲等水涼了些把藥吃了?
“這些年過的好嗎?”樓莫唯這時開了口,聲音很輕,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琯琯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開口說話,她以為他不會想與她想法一樣,希望彼此不要再有交集的,前兩次見面不是就那樣來的么?她要怎么回答?說很好么?可是自己過的真的好么?
樓莫唯見她低著頭沒有回話的打算,又說道:“怎么?打算一直這樣假裝不認(rèn)識?”
琯琯雙眼一閉,深吸一口氣,然后整開眼睛轉(zhuǎn)身面對上他,道:“你不也是這樣打算的么?”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她不喜歡這種壓抑這自己,更不喜歡這種氣氛,不就是曾經(jīng)的戀人么?被他甩了又怎么樣?再這樣躲著防著,遲早搞的她精神崩潰,所以,面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要想從他的陰影中擺脫,就必須面對他,再克服心理的障礙。
“你恨我?。俊彼麑ι纤囊暰€,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恨意。
“嗯,的確恨你?!彼卮鸬臉O為干脆。
他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琯琯想了想,說道:“你覺得怎么樣?還痛不痛?”
他嘴角微勾,劃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你這是在擔(dān)心我嗎?恨我又擔(dān)心我,會不會覺得很糾結(jié)?”話語間帶著半開玩笑的意思。
她覺得他變了,以前他從來不會開玩笑的,總是清清淡淡的,也不會總是這樣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嗎?還是說她從來就沒有了解過他是怎樣的人?
“你得了腸胃炎說起來與我脫不了關(guān)系,雖然我不是故意的。”說到最后一句她有點心虛。
他的目光帶著幾許意味深長,不是故意的么?昨天也許別人沒看到,他可是正好看到她的動作的,她是故意倒了那碗辣醬進(jìn)鍋里的,也知道她那樣做的目的,她知道他不愛吃辣的,應(yīng)該是不想他和她一起吃飯所以才那樣做,他不由覺得好笑,為了趕走他竟然當(dāng)著他做那些小動作。
“與你無關(guān),是我自己要吃,沒人逼我,如果我不愿意,誰也逼不了我!”他靠在床上半瞇著眼睛,有些懶洋洋的道。
“不管怎么說,我都會負(fù)責(zé)的?!彼绞沁@樣,她就越心里不好受,總覺得虧欠他一樣,這樣想著,琯琯差點想吐血,怎么到最后成了自己虧欠他了?明明自己才是被甩的人好不好?
“哦?你要如何負(fù)責(zé)?”他頓時來了興趣。
“……你的醫(yī)藥費我出?!彼男脑谔恃?,這間也是貴賓房啊,住一晚就要花她半個月的工資,看他這個樣子至少要住兩晚,加上醫(yī)藥費,她一個月的工資就沒了。
“我不缺這點醫(yī)藥費。”他道。
琯琯松了口氣,真怕他一口應(yīng)了,看著他也順眼了些:“那你在病好之前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盡管吩咐我,我一定盡力滿足你。”只要不花光她一個月的工資,什么都好說。
樓莫唯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一般,笑了笑,道:“算了,沒什么需要你做的,你現(xiàn)在也算是在照顧我了?!?p> 琯琯覺得這是她的工作,不能算是照顧:“不如這樣吧,我上班的時候幫你做些粥帶來給你吃,腸胃炎要吃的清淡些,醫(yī)院里的飯菜不適合你吃。”他早些好,自己就能早點解脫了。
樓莫唯想說其實有人會想到這個問題,樓婉真肯定會安排好的,看著她一定要負(fù)責(zé)才安心的樣子,話語一轉(zhuǎn):“隨你吧!”能讓她安心也好。
琯琯滿意了,用手背碰了下杯子,水溫剛好,把藥遞給他:“水溫剛好,你把藥吃了吧!”
他很配合的接過,就著水一口氣把藥全吃了。
這樣一番相處下來,氣氛沒了一開始的尷尬與矛盾,稍稍好了些。
樓莫唯這樣折磨了一番也著實是累了,吃了藥就睡著了。
琯琯見他睡著,就下了樓,她還在值班,不能一直留在這里,幸好他看著是好轉(zhuǎn)了些,這讓她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