濠州鐘離鳴鳳閣
濠州最大的酒樓,文人雅客來此的必經之地,強盜惡霸來此的取財之所。
鳴鳳閣不僅是喝酒吃肉的地方,還是一個充滿女人的玩樂場所。
如果你想趁著酒氣,在這里玩點別的什么,有錢自然一切好說,若沒錢……那也沒關系,想玩就得拿出點真本事,先亮一手好功夫虎住了大伙,自然吃香喝辣,倘若這本領還未練到家,那就只有賭一賭這運氣,吃了霸王餐還能不被逮住暴打一頓的,鳴鳳閣經營數(shù)十年,只有一個人。
這個人是個有膽量且奇怪的家伙,這個人來鳴鳳閣的舉動也很奇怪,不吃肉,不玩女人,只喝酒,而且一喝就是一整天,一整天喝下來還能不醉,走個直線是沒有問題的。
這人看來是個嗜酒如命的家伙!只要他來喝酒,鳴鳳閣都有些害怕,雖然此人間隔時間很長,有時候隔著一兩個月才來一趟,有時候半年來一趟,可無論多久來一次,總要喝個痛快。
你說,這喝酒也就罷了,喝酒不給錢,還喝那么多!鳴鳳閣是你家開的!
這可就惹惱了鳴鳳閣閣主,這整天穿的破破爛爛,像極了乞丐的家伙,剛開始閣主還算施施善心,但善心也要有個限度,整天混吃等死,誰耗的起。
于是,在今天,當這乞丐又來到鳴鳳閣要酒喝的時候,閣主已經踩著樓梯,手拿菜刀,等候多時了。
“來了?”閣主是個美貌的中年婦人,雖然人至中年,但仍然掩蓋不了她那獨有的嫵媚,倘若時間可以回到十多年前,鳴鳳閣主一定是整個濠州最美貌的女子之一。當然,只是之一。
乞丐似乎以喝過了酒,起碼他此刻有些醉醺醺,身上還散發(fā)著酒氣“恩!來了!”
“來干什么?”老板娘揮了揮手中的菜刀,笑著道。
這世上的女人似乎都有著同一個特點,她們通常不將煩惱表露出來,當她們極度憤怒的時候,也許會露出微笑,讓人感受不到她們的憤怒,還以為她們只是在笑,很認真的笑。
如果你遇到這樣的女人,一定會被她所迷惑,但同時也會因為得不到而傷心欲絕,實際上大可不必如此,因為早在一開始,她就不屬于你。
一個充滿野性的女人,勢必不屬于世上的任何男子,她只屬于自己。男人也只是她們這類女人為達成目地的一種工具。
她們應該是受了刺激,正如一個真正愛過她的男人,在傷心欲絕后變得冷漠無情……
這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所以這世上的浪子通常是很多的,莫要說他們沒心沒肺,無情無義,曾經的他們對愛的憧憬換來的只有傷心……
乞丐此刻也認為老板娘在笑,很認真的笑。于是,他有些意亂神迷,他醉醺醺的雙眼中流露出一絲興奮“來喝酒!”他大聲說出了自己的目地。
“哦!喝酒!”老板娘依舊微笑著,但她下一句話卻將乞丐的一切幻想,瞬間灰飛煙滅“給我滾!”
話音一落,擲地有聲,緊接著一群家丁、小二圍了上來。
他們怒視著乞丐,已有幾個人拿起了木棍。
乞丐環(huán)顧四周,嘿嘿笑道“我是來喝酒,不是來打架的?!?p> 他確實有點醉了,就連說話都模糊不清。
眾家丁、小二一擁而上。
大家齊刷刷舉起木棍,抬起了腳,朝著乞丐惡狠狠砸下去、踢下去。
乞丐卻瞇著眼,很懶惰的仰后一躺,如同一只鐵板,直直躺了下來。
躺在了地上,他的兩條腿,如同兩枝長矛般,朝上一蹬,一只腳踢中了一個人的下顎,另一只腳以蹬住另一人的胸口。
這兩下無巧不巧,盡皆踢中了穴道。
乞丐順勢翻身,雙腳打個螺旋,兩只手臂繞了兩圈,整個人都朝地打了兩個滾,一招‘朝天蹬’又再度踢中了另外兩個人。
這一手變招很快,諸人還未反應過來,便只看見四個家丁齊齊朝后飛出。
砰!砰!砰!砰!
砸爛了身后的桌椅酒壇子。
其他人瞬間都懵了,他們很多人甚至都沒有看清楚乞丐出手,眼前只閃過四道光影,接著便有四個人飛了出去。
這是什么招數(shù)?
老板娘也愣了愣,乞丐已經很自然的躺在了地上。
他重重的打了個哈欠,指了指一旁圍著諸人中其中的一個小二“給我拿酒來!”那小二眨巴下眼睛,朝老板娘看了眼,也不等老板娘眼神回復,便乖乖的到一旁拿了一壇酒遞了過去。
乞丐抱起酒壇子‘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大口喝酒,很快將一壇酒喝了個干干凈凈。
他抹了抹嘴,贊了一聲“好酒”似乎意猶未盡,將空壇子朝旁一丟,連道“小二,上酒!”
小二又乖乖的拿酒遞了給他。
這樣一連數(shù)次,當乞丐停下來的時候,在他的周圍已經擺滿了橫七豎八的空壇子,約摸有十幾個。
只是這片刻,他又喝了這么多酒,但似乎仍然意猶未盡,莫說他的酒量如何,單單是肚腹的容量,已不是常人所能及。
“好酒!好酒!”乞丐連聲贊嘆,甚至豎起了他那臟兮兮的大拇指。
其他人都傻傻的看著這一幕,老板娘也傻了,鳴鳳閣自打建立到如今,還從未發(fā)生過這樣壯觀的景象:一個乞丐在鳴鳳閣門口,喝了二十多壇酒,不給錢不說,還打傷了鳴鳳閣的四個人。
可以說,相當?shù)臋M行霸道了。
老板娘也一陣灰頭土臉,她親眼看到了乞丐打傷手下的一幕,她手中的刀也險險拿不住了。
鳴鳳閣的酒是濠州最好的酒,這件事曾經也有專門的人聞聲前來品評,喝過后,都豎起大拇指,贊不絕口,因而這鳴鳳閣的酒便有了一個響當當?shù)拿枺罕毯3鄙?p> 乞丐一口氣喝了個飽,鳴鳳閣內的其他吃客也都停下了手中碗筷,饒有興趣的朝乞丐看去,他們還在相互議論著,乞丐終于將最后一壇酒喝完了,拿起臟兮兮的破爛袖子,仔細擦了擦嘴,這才仰天打了一個嗝,夸贊道“碧海潮生……果然名不虛傳!嗝……叫花子……叫花子今個可痛快啦!”
老板娘頭上滿布黑線,你是痛快了,可鳴鳳閣的其他人卻不痛快!
老板娘緩緩走下臺階,菜刀還在手上抓著發(fā)抖,她提著菜刀戟指罵道“這里的二十七壇美酒,總共一百兩,快結了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