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比翼雙飛劍
明珠渾渾噩噩睡了一會,興奮的再也睡不著,索性遣人去把劉振,皇甫協(xié)喊了過來候著。
梳洗打扮好,明珠又特意挑了一件自以為不太張揚其實非常張揚的衣服換上,胡亂吃了幾口飯。
天剛蒙蒙亮?xí)r,明珠就已經(jīng)坐上馬車出了皇甫府。明珠生怕爹娘反悔,一路上只顧催促快馬加鞭,全不顧自己被晃得上躥下跳、左搖右擺,直到出了丹鳳城安下心來,這才發(fā)覺一路下來自己身子骨已經(jīng)被顛的酸痛不已。明珠吃不消,連忙喊道:“慢點,可以慢點了?!?p> 明珠找好位置躺下,本想睡會覺養(yǎng)養(yǎng)精神,可是馬車顛簸的厲害,皇甫明珠這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身子如何受得了。
明珠翻來覆去怎么躺也不舒服,覺是睡不成了,不曾想又被顛的一額頭碰到馬車上。
明珠登時氣不打一處來,騰地坐起來歇斯底里喊道:“外面你們兩個,會不會駕馬車???顛死了我讓你們?nèi)遗阍??!?p> “對不起,對不起啊,大小姐”,皇甫協(xié)邊唯唯諾諾道歉邊朝劉振吐了下舌頭,露出一臉的無奈。是的,路面不平,皇甫協(xié)也沒辦法,只急的額頭上直冒汗。
“你歇會,我來?!眲⒄裾f。
“好,你小心點”,皇甫協(xié)求之不得。
劉振接過手來后,馬車倒真是平穩(wěn)多了。
皇甫協(xié)納悶道:“你有訣竅???”
劉振不敢扭頭,雙眼緊緊盯著前方的路面說:“算有吧,兩個字——用心。”
“奧”,皇甫協(xié)似懂非懂。
馬車里的明珠已經(jīng)毫無睡意,又無精打采,很是沒趣。掀起簾子往外一看,蔫蔫的眸子慢慢亮了起來:時而連綿的巍峨高山,時而空曠的萬頃田野,倒是別有一番看頭。
馬車一路平平穩(wěn)穩(wěn)開到了梧桐鎮(zhèn)。
明珠此時已經(jīng)困意沉沉,抬眼見城門上“梧桐鎮(zhèn)”三個字,心頭一喜,忙喊道:“那個誰,劉振,進城先找家客棧,我要睡會覺?!?p> “知道了,大小姐?!眲⒄翊饝?yīng)完,又忍不住自顧自的傻笑。
這一路上見到劉振自顧自傻笑可不止兩三回了?;矢f(xié)忍不住小聲問道:“劉統(tǒng)領(lǐng),有好事啊?”
“沒有啊,怎么了?”
“那你這一路偷樂什么呢?”
“???不會吧?”劉振有些窘迫,“可能是得了這個美差,忍不住高興吧。”
“美差?”皇甫協(xié)顯然很不認同,也不敢多說什么。
進了梧桐鎮(zhèn),兩人商量著找了一家安全放心的客棧,便伺候明珠下車。劉振又進房間巡視了一番,才讓明珠進來休息。兩人就在對面房間里,大開著房門,把桌子挪到門口,坐著喝茶。
“你昨晚巡夜,不去睡會嗎?”皇甫協(xié)問。
“我不困。”劉振說著話兀自還警覺的看著對面的房間。
“你還真上心哪”,皇甫協(xié)呷了一口茶說:“不過也難怪,第一次干這差事,誰不新鮮呢。我第一次陪她去逛丹鳳城的廟會的時候也很興奮,不過很快就笑不出來了。這丫頭賊機靈,又難纏,我是怕了她了?!?p> 劉振不敢茍同,只是笑了笑?;矢f(xié)只當他不善言辭,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個不停。
話說皇甫無涯正在錢莊對賬,皇甫老爺突然來了。
“爹,有什么事您親自來了?”皇甫無涯只當?shù)莵頇z查“功課”的。
皇甫振華讓左右退下,方坐下說道:“無涯,我想了想,得你親自跑趟鐘府。我年紀大了也不想奔波了?!?p> “行,呵呵,什么時候去?”皇甫無涯一聽如天上掉了個大餡餅,樂的嘴都合不攏。
“現(xiàn)在就去?!?p> “什么事?。俊睙o涯這才想起來問。
“還不是你妹妹的事。我早前已經(jīng)寫信給鐘府,讓他們兄弟倆過兩天來做客。如今事情有變,寫信通知他們太唐突,有失禮數(shù),需得你親自去登門解釋才好。至于說什么,你隨機應(yīng)變就好。”
“行,我知道,放心吧,爹。”
“事不宜遲,這就出發(fā)吧。也不必太勞累,天黑之前趕到就好?!被矢φ袢A還不忘關(guān)心兒子。
皇甫無涯便回府換了身衣服,簡單收拾了下行囊。
皇甫無涯有個雷打不動的跟班華安。華安油嘴滑舌,阿諛奉承。一路上跟著解悶倒是很好,正事就指望不上了。無涯想到了王楓。出了昨晚那一樁事,王楓肯定知恩圖報,急于表現(xiàn)自己,不失為一個好幫手。
于是皇甫無涯帶上華安王楓,騎上千里馬,風(fēng)風(fēng)火火一路向東而去。這幾匹萬里挑一的千里馬腳力好的驚人。一路馬不停蹄,過了皇甫明珠歇息的梧桐鎮(zhèn),又過了桃花鄉(xiāng),直到了大鄒城才停下歇腳。此時才過了一個時辰,如果不停歇,中午就能抵達鐘府了。
無涯昨晚沒睡好,現(xiàn)在也乏了,便不急于趕路,先找個客棧歇腳,正巧找到了林婉兒家開的百花客棧。這是后話。
再說林婉兒,一大清早起來,按部就班收拾好一切,和往常一樣來到窗口準備出發(fā)??墒谴钛弁庖磺疲挥傻刮豢跊鰵猓貉诀咂腿藗兎路鹕塘亢昧怂频娜谠鹤永锩β?。自己可是聽到雞鳴就起床,不會起晚的,定時他們起早了。
婉兒雖然心頭狐疑,也不管那么多,只好硬著頭皮闖下去。
在黃燦燦迎春花的掩映下,婉兒溜著墻角很順利便走到盡頭,拐一個彎,旁邊水房外兩個丫鬟在打水,一圈一圈搖上來的井水還散發(fā)著熱氣騰騰的水霧。
這里四下空曠,無遮無擋的,婉兒只好貼著墻等機會,探頭再看時,兩個丫鬟又拿著水瓢在澆草莓,不慌不忙,悠悠閑閑的,離自己越發(fā)近了。
婉兒沒法,隨手從身邊花樹上扭下一個花苞,瞄好位置,一個蓮花指彈過去,水井上掛著的水桶“哐當”一聲被打翻在地。趁兩個丫鬟轉(zhuǎn)身之際,婉兒使出平生所學(xué),輕功內(nèi)功巧妙結(jié)合,大挪移般“嗖“的便竄到對面,只留下一陣旋風(fēng)、帶掉幾片花瓣。
婉兒正得意,不想張翰聞聲趕來問道:“怎么回事?”
丫鬟回:“水桶翻了?!?p> 張翰走上前接過水桶細細打量,像在把玩一件珍貴古董。
丫鬟們很不解,只有婉兒心里明白。婉兒不敢耽擱,加快速度往前走,剛走到葡萄藤走廊那,回頭瞥見張翰已經(jīng)跟上來了??此凵褡箢櫽遗蔚?,定是發(fā)現(xiàn)了端倪。
婉兒心里暗叫不好,這才意識到這些個不懂功夫的下人都是小角色,只有張翰是大頭。
她“嗖”的隱身到一旁的桃花樹下,快速目測出了出去的最短距離,便不顧有人沒人,提氣、運功、調(diào)息,然后雙腳發(fā)力,一陣塵煙,眨眼間就出了院子。
花圃里的花匠抬頭自語道:“起風(fēng)了?”
一旁合歡樹樹杈上修剪樹枝的青年點頭道:“是啊是啊。就那一陣?!?p> 張翰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飛身上了葡萄架,大展輕功,幾個起落便出了院子。
丫鬟仆人感覺葡萄架上有動靜,待抬頭看時,也早沒了張翰的影子。張翰直接從合歡樹旁“嗖”的飛出院外,合歡樹上的匠人頭也沒抬,嘀咕道:“又起風(fēng)了?!?p> 張翰在街道上四處尋找了一番,沒發(fā)現(xiàn)什么,也就罷休了。
他心里明白,那人定是林婉兒無疑。
見張翰走了,躲到別人家院子里的林婉兒才放了心,心里不禁點頭贊許:這張翰的輕功不賴啊,果然有兩下子。
林婉兒到了練功場,滿心歡喜的喊謝東,不成想出來的又成了大師兄。
顧萬昭看到婉兒有些失望,自己心里也很寒心:“師妹,找謝東有事?”
“沒有,我以為今天定是謝東無疑呢。大師兄你不是有事嗎?”婉兒也看出了顧萬昭眼睛里的失落。
“忙里偷閑也要來看你啊”,顧萬昭故意說的漫不經(jīng)心,“來,去亭子里,我有件東西送你。”
婉兒來到亭子里,一眼便看到石桌上放著兩把精致無比的寶劍。兩把寶劍樣式相同,只是一把剛毅些,一把柔和些。
“這兩把劍,一把比翼劍,一把雙飛劍,你喜歡哪一把?”顧萬昭問。
“比翼雙飛劍?我聽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寶劍,聽說很有靈氣的?!蓖駜河行┘樱闷痣p飛劍看看了,愛不釋手。
“喜歡哪一把?送給你?!?p> “當然是雙飛劍了,女人就是用這把劍?!蓖駜褐李櫲f昭從來說一不二,倒是不客氣,拔出劍“刷刷”比劃兩下,方才想起來道謝:“謝謝你啊,大師兄?!?p> 顧萬昭笑了笑:“我還以為以你的性格會喜歡比翼劍呢,這樣一來我就放心了?!?p> 婉兒有些不好意思:“大師兄你也取笑我。對了,怎么突然送我這么貴重的東西???”
顧萬昭認認真真說:“只有你才配得上這把雙飛劍,早就為你準備好了。最近我不定什么時候就要走了,今天才湊空給你送來。你帶著這把劍闖蕩江湖,我也放心些?!?p> 婉兒起身道:“大師兄你時間寶貴,我們?nèi)ケ葎澅葎澣グ???p> 顧萬昭擺擺手笑道:“不在這一時了。先坐下說說話?!?p> 兩人坐著說了一會話。婉兒還是忍不住問:“大師兄,謝東干什么去了?”
顧萬昭心里泛起了醋意,臉上卻不動聲色:“他自有忙頭??煳鐣r了他自會來送飯的?!?p> “奧”,婉兒一聽心里便踏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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