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也只能繼續(xù)掛著笑臉好言相勸道:“文姨娘說得這是什么話呀,我就是來看看熒兒的,哪知你也在,正巧了,我們家三爺托人給我在京都帶的胭脂到了,摸臉上的色兒可好看了,你向來喜歡這些,我也給你留了盒,快些隨我去看看吧!”
文姨娘冷哼了聲:“這有什么稀罕的,等再過些時(shí)候咱們可都要搬到京都去了,京都的胭脂水粉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您還是都留著給自己用吧!”
文姨娘根本不給江三夫人阻攔她說話的機(jī)會:“三夫人,我看你們就是想得太多了,瞞著她們母女二人做甚?她們知道接她們回江家的真正原因,知道日后不會帶她們?nèi)ゾ┒加衷鯓?,還怕她們會去鬧嗎?”
“她們只會更加安分的呆在江家珍惜這短暫的好時(shí)光.......”
江三夫人無奈了,只能看著江熒解釋道:“熒兒,不是那么一回事,咱們都是一家人,日后去京都自然會帶上你的?!?p> 文姨娘白了江三夫人一眼打臉道:“你們當(dāng)初可不是這樣說得?!?p> 江熒聽著文姨娘說的話,又敏銳的注意到了現(xiàn)在江三夫人說的是你,而不是你們。
模樣也不似哄騙,顯然是改變了主意后,日后去京都也是準(zhǔn)備要帶上她了,但還是把禾氏給排除在外的。
江熒思忖片刻后,看著江三夫人篤定道:“可是我的父親要升遷去京都做官了,而三叔們也要同去京都?!?p> 這回兒愣住的可不光是江三夫人,還有文姨娘。
她驚訝道:“你都知道了?”
江三夫人側(cè)頭望向文姨娘:“不是你告訴熒兒的?”
江熒見她們兩人的態(tài)度,心知自己猜對了,也明白了為什么文家在江家這般大動作的把她們母女二人接回去而不會發(fā)難的真正原因了。
文姨娘說等到上頭最后的考核過了,他們便會搬到京都,就說明上頭有意讓江谷升官,但還未正式敲定。
想要升遷除了考核官員的才干政務(wù)以外,還十分注重官員的家風(fēng)。
正所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修身,是基礎(chǔ)。
齊家,是要務(wù)。
如果自身不端;家風(fēng)不正;談何輔佐皇上治理國家。
江熒的癡傻病若是沒好,讓禾氏同江熒住在小巷子里還勉強(qiáng)能說得過去,傻子不住在家宅里,怕影響、傷害到家中其他的孩子,大家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此時(shí)江熒的癡傻病好了已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再不把他們接回去,若是被競爭對手舉報(bào)江谷拋棄妻女,可不就是家風(fēng)不正了嘛!
有再好的才干,家風(fēng)都不正了,還想要升遷,沒門。
所以擺這么大陣仗的接禾氏母女回江家,為得就是讓大家伙兒都看到,不想落一個家風(fēng)不正的口實(shí)而已。
文家人希望文姨娘能夠過得好,自然是樂意見到江谷升遷的,在大局面前,暫時(shí)接禾氏母女回到江家不算什么。
他們也不怕江谷成功升遷后,江家人不會乖乖把禾氏母女給趕走。
因?yàn)榻以诰┒己翢o根基可言,需要用到文家的地方還多著呢!
江熒早已感知江三夫人是個自私圓滑的人,江三爺同江谷是親兄弟沒錯。
但是兄弟間娶妻有了家庭后,若妻子是個大度的還好,如是個斤斤計(jì)較愛攀比的,那兄弟之間在外是同氣連枝的一家人,在內(nèi)還不如外人呢!
江熒記得昨日在江老夫人的百滿園之時(shí),江三夫人見到自己夸贊了一番后,禾氏也真心實(shí)意的夸贊起了江三夫人的幾個孩子。
江三夫人雖然表現(xiàn)的不明顯,但足夠江熒察覺到她內(nèi)心的不快了。
這樣的性子,怎么能夠容忍江谷先升遷到京都做官,高她的丈夫一等。
但是于文家而言,江谷跟江三爺?shù)囊饬x是完全不一樣的,如果升遷的是江三爺,他們沒必要這么配合,包容他們將禾氏母女暫且接回江府之事。
唯一的解釋就是上頭有意讓江谷升遷到京都去做官,而江老夫人興許有門路讓江三爺也能到京都去做官,到時(shí)候還會有用到文家的地方。
........
江熒看著一臉疑惑的兩人,然后對著文姨娘冷笑道:“原本我以為文姨娘只是氣性大些,卻沒想到忘性也這般大,自己說出來的話,這才轉(zhuǎn)頭的工夫就忘記了。”
江三夫人聽后,看了文姨娘一眼,然后嘆了口氣。
心想,這些若不是文姨娘親口說得,就憑江熒如何得知呢!
而文姨娘則是皺眉陷入了回憶喃喃自言:“是我說的嗎?”
跟著她一起來的仆婦方才可是完全陷入了文姨娘被一個丫鬟掌嘴的震驚中,哪里還能關(guān)注到文姨娘究竟說了什么話,文姨娘轉(zhuǎn)頭問她們的時(shí)候,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后,都選擇胡亂點(diǎn)了下頭。
倒是江熒身邊的圓紫可還清楚的記得文姨娘壓根沒說過那話,她偷偷瞄了江熒一眼,很是得意,這就是她家小姐自己猜出來的,她的小姐可真是聰明!
回過神的文姨娘滿不在乎道:“就是我說得,又怎么樣,你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還能到處嚷嚷說咱們江家,說你父親拋棄妻女,鬧得你父親沒法升遷不成。”
“你若是真敢鬧,就算成功攪和的你父親沒法兒升遷了,江家也是再也容不下你們母女二人的?!?p> “不鬧得話,還能多在江家過幾天好日子,也還不至于徹底撕破了這臉皮?!?p> 江三夫人聽文姨娘說得這一通,深刻明白了有豬一樣的隊(duì)友,可比神一樣的對手來得還要可怕得多。
原先她們雖然明白以禾氏的見識,哪里會曉得官場上這些個彎彎繞繞的東西。
至于一個癡傻病才好的江熒就更不用提了。
但是還是為了穩(wěn)妥起見,大家商量好,瞞著禾氏母女。
對于江谷,江三夫人她們可早就摸透了他的性子,他才不會主動告訴禾氏母女這些讓她們徒增煩憂,只能是自己干想法子,妄想日后可以帶上禾氏母女一起去京都。
可就憑他,能想出個什么辦法來嘛!
還不是被江老夫人拿捏的死死的。
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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