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今生債今生還（8）

　　她又瞧珠鏈、玉鐲、耳墜。

　　梳妝臺上都是年輕女孩喜愛的飾物，連把剪刀都沒有。

　　最后，她執(zhí)起銅鏡往地上摔去。

　　“砰”的一聲，銅鏡四分五裂。

　　隨著銅鏡碎裂，海棠捂住紅腫的臉頰，愈發(fā)惶惶不安，哭求道：“大小姐以前在外犯了錯，都是奴婢代替大小姐受罰，看在奴婢代主受罰的份上，求大小姐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風(fēng)輕搖恍若未聞，捻起一片銅鏡碎片，在自己的腕上虛劃兩下。

　　碎片割腕放血可以，斷手拆骨卻是不行。風(fēng)輕搖心想：早知如此，昨夜在神宮藥房借用的刀刃就不該放回原處。

　　“我這有劍。”

　　突然，國師意外貼心地遞上一把劍。

　　“嗯……？”風(fēng)輕搖若有所思打量國師。

　　她眼沒瞎，好的很。國師沒有隨身佩劍，以前沒有，今夜也沒有。但國師卻憑空變出一把劍給她，就像那個玄衣男人，沒有征兆和痕跡，突然而然就出現(xiàn)了。

　　風(fēng)輕搖接劍在手，手腕一抖再一轉(zhuǎn)，劍刃隨著她的手勢而動。

　　一道劍氣自劍身飛出。

　　仿佛隆冬刮面的刺骨寒風(fēng)，劍氣瞬間切下海棠的手。

　　沒有猶豫，不曾眨眼，風(fēng)輕搖的動作如行云流水，熟練至極。

　　“啊——”

　　海棠凄聲慘叫。

　　血噴涌而出。

　　溫?zé)嵴吵淼孽r血濺在海棠臉上，海棠的五官變得扭曲而猙獰，沒過多久，昏死過去。

　　然而，尖叫聲并未停止。

　　觸目驚心的斷手落在鳳夫人眼前，鳳夫人驚嚇過度，不停地喊：“老爺救我！”

　　鳳國公趕緊把妻子護在懷里，不敢相信地看向風(fēng)輕搖。

　　這是他的女兒鳳瑤？

　　為何如此陌生？

　　不！

　　從鳳瑤清晨回來后，便是陌生的。

　　風(fēng)輕搖的眼睛仍專注于國師。

　　血飛濺過來時，國師的手中憑空多出一把傘。

　　國師撐開素凈的油紙傘，污血濺在傘面，而他白衣無垢，一塵不染。

　　風(fēng)輕搖的眼睛忽地亮了。

　　國師身上有寶！

　　她收劍置于面前，贊道：“好劍！”

　　劍長三尺，劍柄鑲寶石，溢出淡淡流光，劍身布滿精美暗紋，劍刃鋒利，斷手拆骨一點不含糊，是一把傳世好劍！

　　她將劍柄反轉(zhuǎn)，交還國師。

　　劍是好劍，可惜不屬于她。

　　風(fēng)輕搖遺憾，目光涼涼地瞅向海棠：“你的主子是大小姐我，不管你以前如何效忠，今天你做出這種事，就是背主，以后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p>　　海棠昏死在地上，她聽不見，但旁人聽見了。

　　風(fēng)輕搖眼眸一轉(zhuǎn)，三兩步走近鳳夫人。

　　“鳳夫人，你只是繼母，叫你一聲‘娘’，是看得起你，不叫你‘娘’，也在情理之中?！彼邙P夫人面前蹲下，雙臂閑閑地置于腿上，驀地一笑，“對了，你是哪只手把迷香遞給海棠的？”

　　鳳夫人縮在鳳國公的懷里止不住地發(fā)抖，不敢看風(fēng)輕搖，更不敢回話——告訴鳳瑤哪只手，鳳瑤是不是就要斷她的手？

　　“放肆！”鳳國公緊緊抱住鳳夫人，朝風(fēng)輕搖怒喝，“國師大人在此，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