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裹挾和小兔子
“若米麗莎你要治療的人,本身是個殺人兇手呢?
你治好他,只會讓他去殺更多人。
即便這樣你也要去救他嗎?”
米麗莎湖水般清澈的眸子中,此刻充滿了不安,身體更是向后微微退去,隨后開口問道:
“項···項澤義先生,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項澤義看到米麗莎的樣子,漫不經(jīng)心的臉上,突然勾起一抹笑意。
項澤義自信的揚(yáng)起頭,耐心的為米麗莎解釋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米麗莎你有沒有認(rèn)真想過?
白玉身上那個通天黑色光柱,這么明顯的東西,你都會看到那個趕來。
那其他的天選者們,難道他們都是瞎子嗎?
他們看不到這么明顯的指示嗎?
那現(xiàn)在場上除了我們一伙,還有你見到的周吞天、龍凌天、莊武祥外。
其他的天選者們呢?”
“如果可以,我并不想和你當(dāng)隊友。”
顧柔壓下胃中逆流惡心感,在這個時候補(bǔ)上一刀。
項澤義則根本不在乎,顧柔在此刻的拆臺。
望著此刻陷入思索中的米麗莎,項澤義十分大度,嘴角帶著笑意擺手道:
“就算顧柔你現(xiàn)在不想,我相信經(jīng)過我的努力,你會改變對我的看法?!?p> “呵呵~”
顧柔只是冷笑一聲,并沒有多說什么。
對此項澤義頭抬得更高,似乎是在緩解自己的尷尬。
從剛才聽到項澤義問題,低著頭思考的米麗莎,終于在此刻抬起頭,看著項澤義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道:
“項澤義先生,你是說在我來之前,還有更多的天選者在場上?
而他們都是···都是被···”
項澤義迎著米麗莎動搖的湛藍(lán)色眸子,緩緩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肯定道:
“是的!沒錯!
就是你想的那個都是,在這片戰(zhàn)場中第一個死者,就是死于龍凌天的雷霆。”
米麗莎一開始還不敢相信,可通過自己的直覺。
米麗莎能清楚感覺到,項澤義此刻并沒有說謊。
至少對方確實認(rèn)為,最初的殺人兇手是龍凌天。
鑒于項澤義一直以來的態(tài)度,米麗莎還是有所懷疑。
米麗莎轉(zhuǎn)頭看向顧柔,用著求助的目光,看向跟項澤義關(guān)系不好的顧柔。
米麗莎相信,顧柔不會站在項澤義那邊,若是對方說謊,一定會站出來戳破,讓項澤義難堪。
米麗莎開口問道:
“顧柔女士,事實真的是如項澤義先生所說嗎?”
項澤義聽到米麗莎的求助,也是饒有興致的接了一句:
“是?。☆櫲嵴埬愀嬖V米麗莎,我到底有沒有說謊。
朱勇忠是不是這片戰(zhàn)場上,第一個死掉的天選者,他是不是死于龍凌天的雷霆。
若是我說謊了,你可千萬要戳穿我。
畢竟我可是說過,接下來要說實話,改變我的口碑。”
項澤義言辭懇切,若是顧柔不知道對方的真面目。
可能還會真的以為,項澤義是想要改邪歸正,上了對方的當(dāng)。
顧柔很想告訴米麗莎,項澤義在說謊,狠狠地挫一挫對方的氣勢。
顧柔面帶不爽的開口道:
“確實如項澤義所說,朱勇忠是死在龍凌天的深紫雷霆上。
龍凌天是這片戰(zhàn)場上,第一個殺死其他天選者的人?!?p> 顧柔說這些話的時候,后槽牙死死咬緊。
雖然事實確實如此,不過當(dāng)初的朱勇忠,是在白玉的算計下,死在龍凌天的深紫雷霆上。
白玉和顧柔兩人,只是封印了蕭三保,并沒有真正殺死對方。
所以朱勇忠還真的是,第一個死在這片戰(zhàn)場上的天選者。
項澤義口中的‘朱勇忠是第一個死的天選者,死在龍凌天的深紫雷霆’還真一點(diǎn)問題沒有。
只不過若是仔細(xì)研究,討論起來。
朱勇忠的死,白玉在里面出了不少力,白玉也算是幫兇。
可這種影響白玉形象的事情,如果米麗莎不追問清楚,顧柔又怎么可能主動告訴對方。
所以這一次,顧柔只能咬著后槽牙,承認(rèn)項澤義并沒有說謊。
對方只是隱藏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細(xì)節(jié)。
偏偏顧柔還不能主動戳破對方,不然的話米麗莎追問起來。
讓她怎么說?
雖然是事出有因,但真說出來這些,有了先入為主的因素。
無論顧柔最后怎么解釋,當(dāng)初是在朱勇忠先動了殺心的情況下。
以米麗莎的視角看來,都是在解釋掩飾白玉的殺人行為。
尤其是不久之前,顧柔多次表現(xiàn)出,她傾向于白玉的態(tài)度。
這不就相當(dāng)于,讓顧柔在背后,悄悄敗壞白玉的名聲?
顧柔仿若置身于天枰前,眼前是兩個難以抉擇的選項。
一個是戳破項澤義,代價是影響白玉的形象。
另一個是成為項澤義的幫兇,隱瞞一點(diǎn)細(xì)節(jié),代價是自己再次被裹挾。
說實話,如果可以顧柔兩個都不想選。
可就這樣什么都不說,又等于辜負(fù)了米麗莎的期待。
從顧柔個人角度,相較于陰險狡詐的項澤義,她還是很喜歡米麗莎,這個單純善良的少女。
一個人畜無害的棕紅小兔子,誰會不喜歡呢?
可若什么都不做,并不代表什么都不會變化。
最后就算顧柔明知道,這是項澤義的算計,她也不得不配合對方。
顧柔憤憤的望著項澤義,不爽開口道:
“所以,我最討厭你們這些聰明人了!”
米麗莎得到顧柔肯定的答復(fù),通過自己的特有的直覺。
米麗莎確認(rèn)了,顧柔并沒有說謊。
只是米麗莎有些無法理解,為什么顧柔在說這些的時候,會顯得那么咬牙切齒充滿厭惡。
不明白的東西只能先放下,這是米麗莎一貫的策略,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
“既然顧柔女士都這樣說,那我選擇相信項澤義先生?!?p> 項澤義雙手?jǐn)傞_無奈道:
“你看~我就說吧,我現(xiàn)在決定說些實話。
米麗莎你不肯相信我,我要求你的道歉!”
項澤義笑嘻嘻看著米麗莎,仿佛即將戲耍兔子的獵人。
米麗莎湛藍(lán)色清澈如湖水的眸子,沒有絲毫退讓的盯著項澤義道:
“項澤義先生,我向你道歉,但僅限于這件事情上。
因為你之前的行為,我依舊會用審視的目光,帶著個人的偏見注視你。
唯有這點(diǎn)我不會有絲毫退讓!”
項澤義面對米麗莎的強(qiáng)硬態(tài)度,臉上依舊是那副毫不在意的表情,開口道:
“我接受你的道歉。
不過你很快就會明白,我這次確實一點(diǎn)謊言都沒說。
好啦~現(xiàn)在既然你確認(rèn)過我話的真?zhèn)魏蟆?p> 那應(yīng)該由你來回答我的問題了,只要你回答完,我便不會再繼續(xù)阻攔你?!?p> 項澤義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右手食指指著天上,向著米麗莎問道:
“假如你現(xiàn)在救了龍凌天,他以后殺害了更多的人又該如何?
你現(xiàn)在對她的治療,不就是對其他人的傷害嗎?”
米麗莎再次聽到這個問題,已經(jīng)沒有了初聽時的迷茫。
米麗莎之所以要確定真實性,其實也是為了,給自己留出足夠的時間。
去好好思考,要怎么回答項澤義的問題。
而現(xiàn)在,經(jīng)過短暫的緩沖后。
米麗莎混亂的思緒重新冷靜下來,她的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