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對著背上的女子開口說道:
“接下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你都不要胡亂喊叫,懂了就點點頭?!?p> 若是之前的話,白玉還可能會苦惱,怎么跟女子交流。
可剛剛經(jīng)過對方,十個數(shù)后,主動勾住自己身體。
白玉已經(jīng)知道,對方恢復(fù)了不少神智。
“好~”
一道猶如羞怯小鹿發(fā)出的怯怯聲,從白玉的耳邊響起。
這聲音讓白玉有些意外。
原以為對方只能聽懂,沒想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回答了。
發(fā)生意料之外的變化,白玉便打消剛才快速混進(jìn)去想法。
轉(zhuǎn)而繼續(xù)慢悠悠的走著問道:
“你能說話了?”
女人聽到白玉這么問,下意識的就認(rèn)為,白玉會問她發(fā)生了什么。
腹稿都已經(jīng)打好了。
就直接說自己是可憐人,被幾個強盜沖進(jìn)來。
強行毆打并且拖拽,丟到那些公子哥的地盤。
豈料白玉接著說道:
“我叫白玉,你叫什么啊?”
“???”
“不方便說嘛?”
“倒···倒也不是,我叫顧···顧軟?!?p> “顧軟啊~那我就直接喊名字了,同樣你也直接喊我名字就行?!?p> “接下來你可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叫出聲,可以做到這點嗎?”
白玉像是幼兒園老師一樣,仔細(xì)教著顧軟做事。
“可以是可以,不過···”
白玉聽出顧軟的猶豫,不禁好奇地問道:“怎么了?有事就直接說吧?!?p> “白···白玉,你就不好奇,我經(jīng)歷了什么嗎?”
“好奇??!”
顧軟得到這個答案,一時有些發(fā)愣。
她還以為,白玉會說些什么,他不好奇之類的謊話,可沒想到他直接說自己好奇。
顧軟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既然好奇,那你為什么不問呢?”
白玉十分坦然答道:
“好奇歸好奇,你既然恢復(fù)了說話能力,又沒有主動告訴我,那就代表你還有著難言之隱?!?p> “或者說你還對我有著戒備,在有戒備的情況下,你說什么都可能是用來,騙取我信任的謊言。”
“既然這樣那我還不如不問,你想說的時候,自然就會告訴我了?!?p> “我相信你有自己的苦衷,沒必要為了別人委屈自己?!?p> 顧軟很難形容,自己聽到白玉這樣說,她心中的感受。
就好像外出,突然碰到一個,有些聰明的傻子。
說他聰明是白玉已經(jīng)提前預(yù)判出,自己會欺騙和隱藏關(guān)鍵信息。
而說他傻,也是因為他知道這些,但依舊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顧軟抿了抿自己的嘴唇,但總覺得自己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覺,鬼使神差的問出一句:
“那···你為什么要救我?”
“嗯?!”
聽到白玉那有些驚訝的聲音。
顧軟也不知道為什么,感覺自己心好像提起來了,連忙接著說道:
“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p> 說完這些,顧軟手上有些出汗,生怕因此而惹怒白玉。
讓對方一時不快,并在這丟下自己。
白玉停頓了一下,然后接著開口說道:
“倒也不是不行,只不過感覺有些微妙,我想想怎么說。”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你認(rèn)為文明最早的標(biāo)志是什么?”
顧軟聽到這個奇怪的問題,緊接著問道:“跟我問出來的問題有關(guān)系嗎?”
“有關(guān)系,我希望你可以認(rèn)真思考?!?p> 顧軟聽到白玉這樣說,也認(rèn)真思考了一下,然后開口說道:“應(yīng)該是學(xué)會使用工具?!?p> 白玉聽到這個答案后,接著開口說道:
“有些道理,但這個還不夠,哪怕是一些鳥類或者靈長類,他們也會使用工具,但他們依舊沒有產(chǎn)生文明。”
“那是什么?”
白玉聽到顧軟沒有詢問自己,鳥類和靈長類是什么。
他身體微微一頓,然后接著說道:“一根愈合的股骨。”
顧軟聽到這個意料之外的答案,也是連忙著問出:
“為什么?為什么一根愈合的股骨,會是文明最早的標(biāo)志?”
白玉接著說道:
“首先股骨是人體最長的骨頭,連接著臀部和膝蓋,在沒有先進(jìn)醫(yī)術(shù)的時代,股骨骨折至少需要六周才能愈合。”
“一根愈合的股骨,代表著有人在傷者受傷期間,照顧他為他采集食物,和受傷的人呆在一起,提供身體保護(hù)和陪伴,直到受傷愈合?!?p> “在完全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叢林法則世界中,沒有發(fā)現(xiàn)過愈合的股骨?!?p> “文明的第一個標(biāo)志是同情,這可以從愈合的股骨上看出。”
“我認(rèn)為,同情、慈悲、共情,力所能及的照顧弱者,才是文明的標(biāo)志。”
“互助、團結(jié)是延續(xù)文明的火種”
顧軟很難形容,聽到白玉這一番,平淡而有力話語后,自己的心情。
她只感覺,自己的臉蛋,好像燒開的水壺,熱得發(fā)燙讓人頭暈。
不自覺地貼緊白玉寬闊的后背,想要尋得休息之所。
顧軟聲音輕細(xì)的問道:“你就是因為這個理由,才會選擇救我嗎?”
白玉自然答道:“差不多吧?!?p> 顧軟聽到白玉的回答,她咽下一口口水,接著試探著問道:
“那···那有一天,假如,我是說假如?!?p> “如果你發(fā)現(xiàn),你幫助過的人,她···她不是故意,而是為了自保而騙了你,或者說隱瞞了一些信息,你發(fā)現(xiàn)了這些,你會怎么辦?”
顧軟在問出這些問題的時候,手掌不自覺的攥緊,只感覺手掌涼的厲害同時,還充滿了汗水。
白玉先是輕笑一聲:“呵呵~這倒是個有趣的問題?!?p> “那我就看那個騙我的人,她會不會故意做出,傷害我威脅我的事情?!?p> “我向來不喜歡那些,什么我心是好的,但事情沒有做好說法?!?p> “我看的就是過程,只要不是有心故意坑害我,沒有對我造成具體的損失。”
“欺騙我兩次之內(nèi),我完全可以接受。”
“兩次以后的事情,你怎么對我,那我就會以相同的方式,這樣去對待你。呵呵~”
顧軟也不知道白玉想到了什么,在說到最后的時候,突然笑出聲來。
她有些緊張的問道:“怎么了?”
白玉接著說道:“沒什么,只是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說了,畢竟背后說人壞話不太好?!?p> “對了顧軟你問這些,是替你朋友問的嗎?”
顧軟身體頓時一僵,然后有些結(jié)巴的說道:“當(dāng)···當(dāng)然了,我···我那個朋友,還有些苦惱呢。”
白玉只是聲音溫和的回道:“那你可以告訴你那個朋友,其實她沒必要那么警惕?!?p> “我又不會吃人,當(dāng)然也沒有要直接相信我,可以再看看,不要看我說了什么,你看我做什么就好?!?p> “等到你那個朋友,認(rèn)為差不多了,還算是了解我了,等到那時候再說也不遲。”
“前提是不要做出傷害我的事情,那樣會把我推向另一邊,這些你都可以轉(zhuǎn)告你那個朋友?!?p> 顧軟聽完白玉的話,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嗯~”
白玉聽到顧軟的回應(yīng)后,也是繼續(xù)說道:
“還有別的問題嗎?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們就要去前面的帳篷休息了?!?p> 白玉不用休息,但受傷的顧軟需要歇腳的地方。
顧軟猶豫一下,然后開口說道:“白玉我還有一個,不算問題的問題?!?p> “顧軟你說,我在聽?!?p> “我其實不叫顧軟,我的真名叫顧柔?!?p> 聽到顧軟,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顧柔了。
告訴自己她的名字,在顧柔沒看到的地方,白玉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然后接著說道;
“顧柔,也是不錯的名字啊?!?p> 顧柔聽到白玉的語氣,有些好奇的問道:
“怎么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有嘛?我其實還挺驚訝的,只不過你沒聽出來罷了,不信我給你復(fù)述一遍。”
說著白玉故意把自己的聲線提高:“顧柔?也是不錯的名字??!”
顧柔反駁道:“不一樣!你這次復(fù)述,除了句子沒變,其他沒有一個一樣的!沒有就是沒有!”
顧柔與白玉隨意的拌嘴,同時她也很意外。
那樣卑微的自己,居然也能擁有,如此輕松的時刻。
顧柔一邊與白玉斗嘴,一邊輕輕地趴在白玉背后。
和煦的陽光照在她背后,讓她整個人懶洋洋地,只想趴在這里一動都不想動。
半瞇著眼睛,看向周圍的環(huán)境。
樹木的顏色,竟然是深黑的翠綠?
叢林中,竟然有各種各樣昆蟲的鳴叫。
往日顧柔從未注意過,那些仿佛不存在的背景,此刻竟然如此鮮活。
這些東西,自己過去從來都沒有注意過嗎?
那···還真是有些可惜啊~
錯過了很多,有趣的東西啊。
嘈雜的叢林中,即便有著各種各樣的聲音。
可此刻躺在白玉背后的顧柔,卻感覺無比寂靜。
仿佛這一刻的天地中,只有她和白玉兩人。
另一邊
帳篷內(nèi)的氛圍有些壓抑。
兩人都在消化,剛剛道士說出來的可能。
其中謀士和咒士,兩人都覺得道士是在騙人。
但沒辦法,這是個陽謀。
而道士就是在賭,他們兩個人,哪怕為了自己的小命,也會多等兩天。
事實上,道士也賭對了。
要說謀士和咒士,兩人真的相信了,道士口中會到來的危機。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三人都知道,這個臨時小隊,是眾人剛剛來到這世界,對于外界什么都不了解。
這樣的情況下,被好像知道很多的道士找上門。
連哄帶騙合縱連橫,先欺騙咒士取得他的信任。
然后帶著咒士去找謀士,強迫謀士入伙。
然后三人再去找強者,顧柔這樣的順序。
一個拉一個滾雪球,滾起來的脆弱隊伍。
只有在特定的時機下,才能可能出現(xiàn)的場景。
這種稀里糊涂加入的可能性,只會隨著天選者,對于這個世界認(rèn)知越來越清晰,而不斷的變小。
實際上,他們找到顧柔的時候。
就已經(jīng)有了這樣的苗頭,顧柔雖然剛開始信了,但后面她依舊察覺到不對。
并且與四人產(chǎn)生沖突。
道士的謊言,只能欺騙一時,隨著時間推移,破綻只會越來越大。
就像前不久,只要讓道士講述危機具體。
道士就會露出各種馬腳,然后被謀士當(dāng)場識破。
可就算是識破了,道士顯然也不愿意放棄這個優(yōu)勢。
他還是會以強硬的態(tài)度,繼續(xù)把自己的謊言說下去。
而渡過剛開始沖動情緒的兩人。
咒士和謀士,兩人冷靜下來,重新審視一下現(xiàn)在的狀況。
也有些不舍得翻臉。
因為他們組成了小隊。
即便眾人心中各懷鬼胎。
但相較于那些,自己一個人行動的天選者們,就算有著各種各樣的問題。
他們也是四個人,聯(lián)合起來的小隊。
而聯(lián)合起來能作什么?
顧柔的下場,已經(jīng)為他們做了最好的示范。
平心而論,他們這個互相戒備,似乎會隨時解散的小隊。
除了強者之外,任何一個人在單對單的情況下,都不可能打贏顧柔。
甚至說不能打贏都是抬舉自己,他們?nèi)嗽趩为毭鎸︻櫲岬臅r候,能成功活下來就算成功。
但就是如此強大,可以與強者爭鋒的顧柔。
在四人聯(lián)合之下,仿佛一張薄紙,被輕易地打敗。
若非謀士當(dāng)時要用顧柔發(fā)動能力,顧柔就是他們淘汰第一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謀士和咒士只要不是傻子,都會選擇利益更大的選項。
所以,即便道士那口中‘未來可能來臨的危機’,是多么的不靠譜。
但只要道士給了臺階,兩人還是會主動下去。
繼續(xù)維持這虛假的繁榮。
為了更大的利益,謀士和咒士兩人,可以允許自己被騙。
而在想清楚這些東西后,咒士才會做出那些表現(xiàn)。
咒士和謀士在經(jīng)過一陣雙簧后,都下意識地看向?qū)Ψ健?p> 發(fā)現(xiàn)對方也看了過來,也都紛紛不動聲色的移開。
‘沒想到對方也是這么想的’*2
現(xiàn)在三人之間,因為剛剛戳破道士的謊言,導(dǎo)致氣氛有些僵硬。
為了之后隊伍氣氛的和諧,謀士想了一下開口對著咒士道:
“我還是比較相信道士的說法?!?p> “哦?咳咳~謀士你為什么這么說?”
咒士原本都準(zhǔn)備裝作,自己表面上完全相信,道士欺騙的事情他當(dāng)作沒有,就此揭過。
現(xiàn)在聽到謀士這般開口,似乎他真的能驗證,一時間來了興趣。
可他又突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么說,豈不是表明,自己并不是真的相信道士。
為了這個隊伍表面上的和諧,咒士便接著開口找補一句:
“咳咳~我其實是相信道士的威脅,不過我更想看看,謀士你是怎樣的說法?!?p> 謀士則嘿嘿一笑:“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也沒有確切的證據(jù)?!?p> 咒士聽到謀士這話,當(dāng)即大腦充血,面露不悅之色:“咳咳~莫非,謀士你想故意看我出丑?”
道士見狀也是不安,用著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向一旁開口的謀士。
我還原以為,謀士你有什么高招,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怎么你現(xiàn)在這樣開口,若是處理不好。
自己好不容易圓回去的平衡,就要被你打破了!
道士沒辦法主動開口解圍:
“本道覺得,謀士可能是看氣氛僵硬,才會口出狂言為本道開脫,咒士你不用太在意?!?p> 謀士反而不領(lǐng)道士的情,他接著說道:“不是道士說的那樣,我是真的有結(jié)果。”
咒士也不想隊伍就這么散了,所以在道士說話的時候。
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與之前一樣,見道士出來解圍,就順著這個臺階下去。
可現(xiàn)在謀士言之鑿鑿說,自己有證據(jù),再想到對方的智商。
謀士不想是會信口開河的類型,所以咒士就沒有順著道士,而是繼續(xù)對著謀士問道:
“咳咳~那不知道謀士,你要如何證明這點?”
對此謀士反而信心十足,挺直了腰板對咒士說道:
“不知道你們還記得,我之前要留顧柔一命嗎?”
聽到謀士提起顧柔,他們也想起來,咒士接著開口問道:
“咳咳~說起顧柔,你要她過去到底要做什么?還有她人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