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
安和公主第一個打招呼的人,竟然是她,多少讓葉言受寵若驚。忙站起身來,謙遜有禮:“安和公主有禮!”
“七爺,你昨天做的海食,實在是太美味了。我也叫下面的人照著做了做,但還是沒你做得好吃。改日,你一定得教教我,我要學會了,回去讓父王,母后也嘗嘗。”
“難得公主喜歡,是在下的榮幸?!?p> “什么好吃的?”逸王人生信條,便就是吃喝享樂。說到吃,自是也非常感興趣。“你們剛才說的是什么?本王也要嘗嘗?!?p> 聞言,兩人視線都一同望了過去,葉言依舊謙卑有禮,安和公主眉毛一挑,揚聲:“逸王?”
來之前,父王母后不止一次在耳邊提起過星帝國的兩位王爺,聽意思,當然也有意月國的駙馬就在這兩人之中找。只是月笙從來都喜歡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就面上應付著會諸多留意這兩位王爺。
夜王早在太皇太后的壽宴上就已見過,氣度倒是不凡,不過,人就太冷了一些。這個逸王,今天倒是見著了,果真如傳聞那般,吊兒郎當。
不過,畢竟事關國體,月笙也還是有些分寸。既然自己已經(jīng)開出挑選駙馬的前提,一切就都等到時看情況再說。
“呵,早就聽聞安和公主是個大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币娭琅惋h忽的逸王,當即笑呵呵起來。
心下盡管有些嫌惡,但還是扯著客氣的笑,朗聲:“逸王倒是比外界傳聞更加的風流倜儻?!?p> “哈哈哈……好說好說!”聽不出好話歹話的人,笑得那叫一個張揚,連連招呼:“安和公主這邊請!”
這人才剛一落座,嘴巴就閑不住了,急忙追問出聲:“安和公主,剛才你們在說什么好吃的,本王也想嘗嘗?!?p> 月笙恨不能翻他一記白眼,皮笑肉不笑:“是海食。逸王若是中意,明日我就差人給你送去。”
“那感情好!既然安和公主如此爽快,來,本王敬你一杯!”
聽聞有新鮮玩意兒,逸王笑得合不攏嘴,直看得身旁的羅莎是一臉鄙夷。不過轉頭一想,若是他們二人能夠聊得來,也未嘗不是好事一件。這才在嘴角漾起一抹笑意,深達眼底。
悠揚深邃的琴聲,一如山間流水,幾經(jīng)曲折,緩緩而出。時而歡暢輕快,叫人應接不暇,時而婉轉低沉,耐人尋味。
突地琴聲一緊,揪起了在場之人的心,眨眼間,便見著一襲紅衣,腳步輕盈,似踏水而來。
曼妙的身姿在紗衣的包裹下若隱若現(xiàn),面似芙蓉,眉若柳,眼波流轉間,更是透著攝人心魄的魅惑。好一個“媚而不俗”的女人!
女人已經(jīng)生得如此貌美,偏偏還跳得一曲好舞,當真是不可多得的尤物。
葉言本也有心欣賞免費歌舞,卻無故覺著悶得慌,想出去透透氣。
轉頭見著東方汐正欣賞得起勁兒,便無心打擾。出得船艙,吹著和煦的春風,整個人才暢快了許多。
本能伸了個懶腰,扭頭就見著緊跟出來的路悠然:“你怎么出來了?”
路悠然直接白了她一眼,不滿嘀咕:“還不是怕你有事?!?p> “我有事?”葉言嘴角微翹,淺淺笑開:“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我能有什么事?”
“我也這么認為,可大人非要我出來……”話到一半,路悠然便沒再說下去,似對東方汐的安排,些微不滿。
葉言多少也看出些名堂,也覺東方汐是多此一舉。
“悠然,你先進去吧!我呆會兒就進去?!?p> “還是算了,我就留下來陪你吧!反正,我也不是很想要看?!?p> 邊說著,路悠然也學著她,張開自己的雙手,很是放松的模樣。
見狀,葉言不自覺輕嘆出一口氣,淡淡出聲:“悠然,這段時日,苦了你了?!?p> 路悠然先是一愣,隨即摩挲著自己的后腦勺,傻呵呵:“我不苦。只要每天都能看到你,我就樂呵?!?p> 葉言嘴角不自覺一扯:這家伙不會是喜歡小捕快吧!
正欲岔開話題,視線劃過船身,注意到廊邊有兩個身影鬼鬼祟祟。
想著一場惡戰(zhàn)怕是避免不了,葉言又不經(jīng)意搖了搖自己的腦袋。
真是無比懷念以前那“安穩(wěn)”的小日子。雖然乏味枯燥了一些,卻也使她樂在其中,獨有的寧靜。
哪里像現(xiàn)在,整天都得夾著尾巴做人不說,還要隨時應付這些個突發(fā)狀況。
“默默,你怎么啦?怎么老是心事重重的樣子?”路悠然輕問出聲,湊近了幾分,伸手就要去撥弄葉言緊皺的眉頭。
葉言腦袋本能一側,避開了。“悠然,你有沒有很想要達成的愿望?”
“愿望?”路悠然眼睛一愣,隨即多出幾分難為情,“我沒想過那么多。以前就只想要討個賢惠的姑娘做老婆,然后生兩個孩子。但現(xiàn)在又覺得,討不討老婆,也沒那么重要,嘿嘿!”
“這要是讓師父他老人家聽到,少不了又得挨板子,還說討老婆不重要。”
葉言嗔了他一眼,重又望向遠處,陷入深深的迷茫:“簡單的活著,本來就是一種奢侈?!?p> 她想要的就只是簡簡單單地過活,不去打擾別人,也不喜被人打擾。為何老天就是不肯放過她?連她這么點小小的心愿,都不能答應?
葉言又一次覺得上帝對她是苛刻非常的。她已經(jīng)足夠妥協(xié),她奢求的已經(jīng)是那么少了。只是,只是,她似乎要得還是多了一些。
她都忍不住在想,這老天,當真是想要逼迫得她走投無路?想要看著她破釜沉舟嗎?
二十幾年的時間里,她早已磨平了性子,再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來。這顆心,還未來得及憧憬,就已跌落進萬丈深淵,不見天日。
這樣的葉言,無疑讓路悠然有些愣住。
從小到大,他還從未見過,如此滿腹心事的“蘇梓默”。當下又是疑惑又是擔憂。
“默默,你要是覺得委屈,我們就回去?!?p> 不管路悠然是有心安撫她,還是無意道出口,都已足夠令到葉言感動莫名,微微扯笑,柔聲:“謝謝你!悠然!”
這個地方,她肯定是要離開的,但不是現(xiàn)在。要么不走,要么,她就必須走得徹徹底底。
雨無時
簡單的生活,從來都不是那么的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