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地方剛死了人,一個花季少女再怎么樣也會露出幾分恐慌。但那個女子,非但沒有任何害怕之色,反而超乎尋人的冷淡從容,雙眸似不含任何情愫地站在那。
一番話,令他三年來,如一張沒有起伏的心臟圖的心,突然間跳了幾下。
她所形容的那個東西,有金剛石的硬度,卻只有數十根發(fā)絲的寬度。所有人都不知道兇器是什么,或者說從未有人公開場合猜到它是什么……
不過,他知道。
只是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女孩子,竟然也知道。
她的那雙眼睛,縱然形狀與她不同,但是,美眸中的神情,恍惚間讓他看出了幾分相似。
路載舟剛想從拐角走出來,便看到一個中年男人從主樓梯的大門沖了進來。
第三精神病院的門還是八九十年代的木框玻璃門,被余致遠猛地一推,一扇玻璃直接從門框里掉了出來,全部摔碎在地面上。
“哐當”一聲,上下三層樓都震了震。
遠處,一個穿著碎花小裙子,扎著丸子頭,戴著一個口罩,呆呆地站在命案辦公室門口。
好像嚇壞了,雙眸渙散無神。
而離她幾米外,三個高大的男人站在那,依次是白止,傅擎蒼,宮斯寒。
余致遠一進門,印入眼簾的就是這副景象。
那三個男人背對著他,可他卻腦補出他們三個欺負余生,冷傲地站在這看戲的諷刺模樣。
玻璃門突然被人推開,玻璃落地成碎渣。透明的玻璃渣,菱角處倒映著男人十足的戾氣。
余生敏銳的眼眸當即捕捉到余致遠,來的時候傅擎蒼讓那群保鏢造了個謊,所以余致遠來了。
他來,也就是為了自己的面子。
“傅少爺,您不覺得您這樣做太過分了嗎?聯姻的事情,是我和唐夫人,傅老爺子傅老夫人一塊兒商定的,九淵和清歌也是他們選的。您明面上不給清歌九淵任何面子,還目無尊長侮辱我的妻子……”
“今天更是得寸進尺!”
面對余致遠怒火中的謾罵,傅擎蒼不冷不熱,沒有絲毫感覺。
傅擎蒼一笑,嘴角的弧度冰涼得不像話,比不笑的時候更令人心慌。
“余老爺,令愛丑不是她的錯,可長得丑還出來嚇人就是她錯了。對于犯了錯的人,我小小地教訓一下,不是很好么?”
余致遠緊握著余生的手腕,一個勁兒地把她往身后攏。
“傅少爺,最后提醒您一句,再動我余家的人,別怪我老頭子動粗?!?p> 余致遠拉著余生,路過那片碎玻璃,下意識快速用自己的腳掃開,在所有人都沒察覺到的時候,就給身后的女孩兒騰出了安全的路。
宮斯寒:“阿蒼,你是不是把你老丈人得罪了?沒和岳父打好關系,你怎么把人家的女兒拐過來?”
“你老丈人是不是誤以為你拿三小姐開刀,實則是準備對付他余家?那以后你可尷尬了,余老爺肯定會防范你的。”
“爺要的是余生,跟余致遠有半毛錢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