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幻真
烏迪山上,流鈞劍宗,此刻喊殺聲無數(shù),血魔教眾人全部聚于此處,與流鈞劍宗一戰(zhàn)。
其中血魔教方面有陰神子、青衣魔、段子月左右護(hù)法、血魔教十三堂的高手,還有神宗地級使者加上無數(shù)魔教之人,而流鈞劍宗帶頭之人卻是那執(zhí)劍長老葛天,以及侍劍一脈、子劍一脈、陣劍一脈,以及眾多劍宗長老,組成各種劍陣,與魔教廝殺,卻不見流鈞劍主千道一。
大戰(zhàn)之中,執(zhí)劍長老葛天、子劍長老陳落等人身上均是隱隱有些傷勢,不過流鈞劍宗除了劍法,劍陣也是一絕,也讓魔教吃盡了苦頭。
流鈞劍宗開派千年以來,除了以流鈞劍法聞名武林,傳聞歷代劍宗杰出之人曾創(chuàng)出過無數(shù)劍陣,以流鈞劍陣為基礎(chǔ)共分三十六套合擊陣法,小至三人,大致十幾人的劍陣精妙無比,以陣殺敵,倒是天下罕見。
若是從人數(shù)來看,血魔教糾集魔教眾人,遠(yuǎn)占上風(fēng),而流鈞劍宗每個弟子均是出手錯落有致,組成無數(shù)劍陣,即便是段子月青衣魔等高手之輩也不見得能占到好處。
只是可惜血魔教暗中在烏迪山上籌劃了之久,突然爆發(fā),流鈞劍宗雖然一直防備,可依舊受到了很大的沖擊。
“葛長老,宗主為何不見!”與葛天一同御敵的幾位長老已是有些力乏,卻久久不見千道一出現(xiàn)。
“我也不知道,沒想到這次血魔教準(zhǔn)備如此充分,我們還是準(zhǔn)備不足,可宗主對血魔教之事向來自信,卻不知此刻在何處!”葛天大喝,語氣中也是有些不滿。
“不僅宗主,連周老也沒有出現(xiàn)!”其中又有一人說道。
“我劍宗屹立千年,沒想到被這魔教宵小攻上烏迪,實(shí)在是恥辱,諸位,不管如何,今日必要重創(chuàng)魔教,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說完葛天連出幾劍,又是劍劈了幾個魔教之人。
“尊主呢?”同樣在血魔教陣營陣營之中,陰神子還沒有出手,他看著場中的對決和流鈞劍宗弟子使出的各種劍陣,眼神中充滿了陰翳。
他一直不曾出手也是為了時刻提防著流鈞劍主千道一還有那侍劍者周老,可戰(zhàn)到現(xiàn)在,周老一直不曾出現(xiàn),流鈞劍主千道一也沒有現(xiàn)身,至于千羽與那神宗天使左修二人也不知去往何處,這場戰(zhàn)斗的主要人物竟然一個都不曾出手!
過了許久,陰神子終是有些不耐煩,他衣袖中的手慢慢捏成了拳頭,他的旁邊那侏儒毒魑也是感受到了他的氣息變化,臉色微變。
“陰尊,尊主與那天使一進(jìn)劍宗便不知去向,想來那千道一沒有出現(xiàn),恐怕已是被尊主他們拖住,我們不妨全力出手,一舉擊潰流鈞,畢竟這一次我們準(zhǔn)備如此充分!”毒魑說道。
“萬毒堂的人馬可準(zhǔn)備好了!”在毒魑開口之后,陰神子終于開口說道。
“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每個教內(nèi)弟子都提前服食了解藥!”毒魑笑道。
“很好,那動手吧,本來是準(zhǔn)備留給千道一那老家伙的,既然他無福消受,今日便讓他的徒子徒孫先代他殉葬!”說完陰神子突然出手,陰魔功散發(fā)出一股陰冷之氣,讓所有靠近的劍宗弟子心中一凜,待回過神來時喉嚨上只剩下兩個血洞!
“陰魔功果然可怕!”毒魑笑道,隨即從衣袖中拿出一枚拇指大的丹藥般的東西,往流鈞弟子組成的劍陣中丟去,同一時間許許多多藏在暗處的萬毒堂弟子也都突然拿出同樣的毒丹丟進(jìn)人群。
那毒丹一碰到地面便轟然炸裂,緊接著陣陣毒氣散發(fā)出來,許多流鈞劍宗的弟子長老問道毒氣皆是變色,實(shí)力弱者竟直接倒地,而反觀血魔教教眾,個個都像沒事一般,反而更加兇猛。
“不好!”葛天大吼!那子劍長老陳落也是臉色大變大聲吼出“卑鄙!”二字。
“久聞流鈞劍宗執(zhí)劍長老、子劍長老等人劍法高絕,我陰神子特來討教”只聽一聲長嘯,說完陰神子突然對著那場中的幾大劍宗長老掠去,他已然看出整個流鈞劍宗抵抗最為強(qiáng)烈的地方便是由那幾個劍宗長老主持的劍陣所在。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所以他出手的第一個目標(biāo)便是劍宗長老,在他身形所過之處,許多劍宗弟子均是倒在陰魔功手下!
“所有人,退去劍塔,我等墊后!”葛天大叫,所有劍宗弟子問聲后退,但一直保持陣型不變,陰神子冷笑,對著迎面沖過來的幾位劍宗長老悍然出手!
隨著劍宗弟子撤退,魔教眾人更是氣勢大盛,追擊而去…
流鈞劍宗,千年宗門,那聳立了上千年的流鈞先祖的雕像之下,無數(shù)劍宗弟子與魔教教眾橫臥,鮮血染紅了廣場!
流鈞劍宗后山,有一座劍塔,乃是流鈞劍宗的禁地,傳說歷代只有劍主隱退之后,或是在宗門中地位極高的太上長老才有資格踏入劍塔,所以劍塔慢慢變成了劍宗的圣地,尋常弟子萬不可踏入劍閣半步,除非有滅宗之禍。
可此刻,流鈞劍宗卻也正遭逢千年以來的第二次滅宗之禍!
“殺!”流鈞劍宗后山,原本平靜的劍宗禁地突然響起了劇烈的喊殺,無數(shù)劍宗弟子在劍宗長老的帶領(lǐng)下退到此處,其中那葛天陳落等人已是身受重傷,加之受到毒氣襲擊,若不是武功高強(qiáng),恐怕此刻早已倒下。
“流鈞劍宗,當(dāng)年斷魂山一役,可曾想過今天!”陰神子冷笑,此刻他的衣服上沾著血,卻不是他的。
“魔教之人,人人得而誅之!”葛天大喝。
“那好,我就先滅了你們!”陰神子語氣冷漠,其后身后青衣魔等人也是個個兇狠,除了段子月目前狀態(tài)有些萎靡。
“段兄可還好?”血蝠王說道;
“不礙事,等此事一了,我定會讓陰尊替我再次殺回段家,解我心頭之恨!”段子月說道;
“那年輕人真的如此可怕?”血蝠王好奇。
“此刻不便多說,血堂主到時一定助我!”段子月開口,聲音之中卻是充滿了恨意。
“這個自然!”見段子月的反應(yīng),血蝠王笑道。
“葛長老,我們真的還要退么?”那陳落問道,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禁地,有些猶豫。
“都到這個時刻宗主還不出現(xiàn),恐怕…”葛天沒有說下去?就在這時,禁地之中有一座劍塔,突然劍塔之門轟然打開!
“宗門不幸!”只有一聲蒼老的聲音回蕩,只見一道劍氣突然從漆黑的劍塔中激射而出,直奔陰神子而去!
此劍氣凌厲至極,破空聲如索命之音,陰神子臉色大變,霎時間渾身汗毛豎立,連忙抽身回避。
“噗!”可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只見前一刻還威風(fēng)八面的陰神子突然一口鮮血噴出,左肩上突然出現(xiàn)一個血洞,整個人臉色蒼白,狼狽倒退。
抬頭一看,那遠(yuǎn)處的劍塔中緩緩走出一個老者,雙手后背,臉上露出一副無奈的神色。
“這是?”葛天震驚!
“你是誰!”陰神子臉上露出忌憚,沉聲說道,所有魔教眾人此刻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那青衣魔等人連忙扶住陰神子也是紛紛變色。
“老夫…幻真!”
“幻真,是幻真師叔!”那葛天陳落等流鈞劍宗的長老們個個相互對望,眼中很快出現(xiàn)了說不出的驚駭之色。
“劍宗弟子見過幻真師叔!”一時之間由葛天帶領(lǐng),所有流鈞劍宗的弟子同時全部拜跪。
“幻真!”陰神子也是驚駭,腦海之中瞬間閃過了無數(shù)可怕的回憶。
幻真之名他沒聽說過,因?yàn)槟窃呛褪廊艘粋€時代之人,沒想到流鈞劍宗還藏著這等老古董,剛才那一道劍氣便是此人發(fā)出,可怕至極!
“血魔教?好大的威風(fēng),我流鈞劍宗終究是沒了當(dāng)年的威名!”幻真低語道。
“千道一呢?叫他來見我?”
“師叔,宗主他…不見了!”葛天說道。
“不見了?”幻真皺眉。
“也好,既然魔教的小輩敢來烏迪山,今日就讓老夫來重整我劍宗威名!”說完幻真衣袖一甩,那葛天手中的長劍突然脫手而去,落到了幻真手中,他拿著劍凝望了數(shù)息,突然劍尖揚(yáng)起,四周慢慢形成一種詭異的氣息。
“退!”就在此時,突然一聲冷漠的聲音響起,陰神子回頭,只見千羽的身影從遠(yuǎn)處飄然而來,還帶著一個奇怪的身影,一落地,幾人迅速迎了上去,千羽一揮手,所有魔教教眾又皆是退下。
“尊主!”陰神子上前,對著千羽拱手,卻又看看他雙手扶著的一個落魄身影。
“陰神子,你帶他先回斷魂山,今日之事到此結(jié)束!”千羽說道。
“可宗主,此刻流鈞劍宗元?dú)獯髠?,我們…”陰神子剛想勸阻,千羽卻是回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再度冰冷了幾分說道:“退下!”
自當(dāng)年血魔功魔性被激發(fā)之后,千羽態(tài)度越發(fā)冷漠,不近人情,陰神子無奈,但最后還是不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便是血魔真經(jīng)的傳人?”這時幻真的聲音傳來。
千羽回頭,看向幻真神色凝重地說道:“你是何人?”
“如果你是魔教之主,那你自行留下,我讓他們離去!”幻真說道。
“好大的口氣!”青衣魔等人均是大喝??汕в鹱鹬麝幧褡涌聪蚰抢险撸惺苤险呱砩喜煌瑢こ5臍庀?,漸漸皺起了眉頭說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說完千羽起身向著人群之外掠去,那老者詭異地笑著,隨即竟然化作一道殘影跟了上去,甚至陰神子等人都是沒有看清。
“血神教眾,撤!”千羽與那老者遠(yuǎn)去,可她縹緲的聲音卻是再一次響起。
“陰尊!”幾個魔教堂主對著陰神子似乎有話要說。
看著眼前已是殘兵敗將的血魔教眾人,又想起之前幻真那恐怖的劍氣,陰神子閉上眼睛,扶著身邊那個被千羽帶來的狼狽身影,冷冷地說了一個字:“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