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還活著嗎?聽到的話答應(yīng)一聲,我來找你了,”周興思嘴里嘟囔著,借助頭頂懸浮的光亮不斷靠近之前生命之火消失的地方。
而在那里是一片空地,仿佛在地下人工開辟出個天地來,瞬間感覺到視野開闊了不少,但在這什么也沒有,連人留下的痕跡都沒有,更不提二師兄這個體態(tài)的人了。
“到底怎么回事?!?p> 周圍的巖壁上面也有生命之火燃燒后才會留下的痕跡——一種灰黃色的粉末,乍一看有點像皮屑。與外面相比,這里要多得多,毫無疑問,這里就是中心區(qū)域。
可是二師兄卻不在這里,難不成是突然中斷生命之火離開了。
“不,這種可能性不大,釋放生命之火以后身體機能會獲得短暫提升,他的感知力也會隨之提升,哪怕不能確定我的位置,也應(yīng)該知道我在找他?!?p> “這種情況下他突然中斷施法的可能性只有兩種,要么有人突然介入打斷,要么自己身體支撐不住倒下?!?p> 而這里平坦無比,地面上除了皮屑也沒有留下更多的東西,如果二師兄真是因為身體不支而中斷施法也應(yīng)該走不遠。
還有其他可能性么?或許有,但周興思一時半會還想不到。
“先去其他地方找找看?!?p> 如果二師兄真是自己中斷,那應(yīng)該也不至于走太遠,自己跑起來足以追得上。
周興思腳下發(fā)力,跑步的同時不忘留意周圍,那些依附在巖壁上的皮屑在生命之火消失后也漸漸變薄變淡已經(jīng)肉眼難以看清。
符箓的效果無法長久,隨著時間的流逝,光芒也一點點暗下來,周興思捂著口袋有些困擾,最后的三張符箓是他的底牌,只要一出手,就要永遠留在這地下了。
說起來,這地下的洞天還真是奇怪,剛才遇到的黑袍人也是一樣。聽聲音無法辨別是不是熟人,但周興思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很危險的氣息。
那個黑袍人恐怕是妖精。
說是如此,周興思自己也沒把握,呼嘯鈴沒有任何反應(yīng)——它仿佛一直就是個擺設(shè)。
在離開二師兄之后,隱約又聽到了心跳聲,只不過這次感覺距離非常近。就像是隔著不遠的墻壁后面,一顆鮮活的心臟正在賣力地跳動。
“開玩笑的吧?!敝芘d思清楚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這地下真的有妖精的話,這種客場作戰(zhàn)的情況下,他和二師兄兩個人加起來都不夠看得,況且現(xiàn)在身上只剩下三張底牌。
要不先撤出去,之后去公會喊人?
那太麻煩了,等人來了二師兄已經(jīng)躺尸在土里,唯一的辦法就是現(xiàn)在趕快找到二師兄??蛇@地下錯綜復雜,稍有不慎自己都要迷路在里面,要在這種地方找一個人是多么不容易。
心跳聲很急促,聽得周興思一愣一愣,還沒來得及做任何選擇,就地動山搖起來,身體跟隨地面起伏,猶如踩在海面的波浪上。
“怎么辦。”周興思狠下心,把最后三張符箓祭出來,一股溫和的風把他的身體從下而上托起來,整個人像是漂浮在空中。
頭頂不住有小塊的碎石頭掉下來,明顯感覺到了危險,周興思不敢耽誤,符箓的效果不能持久,必須趕快離開這。
身體在舒展,但周圍的空間也在被壓縮,掉下來的石塊擋住了周圍的方向,可供選擇的道路越來越狹隘。
“二師兄!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周興思在心底里怒吼,已經(jīng)不能繼續(xù)待在這了。
脫離這里的方法,用先前的土遁,鉆入巖層不斷向上,和公會的同伴相會以后就有解決辦法了,當大家聚集在一起后力量會成倍增長。
可最后的符箓已經(jīng)被用來逃離這里了,這股溫和的風就是符箓最后的魔力,僅僅能躲避地震帶來的威脅,再之后就沒有辦法了。
周興思懸浮在空中的身體被風托著飛速逃離,左右躲避頭頂碎石的攻擊,不停上下翻轉(zhuǎn)。
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剛剛見過的那片大海,從那離開。
周興思催動風的速度,片刻后就回到了那陡峭的涯邊,清涼的海風鋪面。
“這絕不是什么幻覺?!?p> 周興思屏氣凝神,目光洞穿空間望向腳下的海面,海浪洶涌不斷沖刷著巖壁。站在這種地方已經(jīng)沒辦法分辨自己究竟是身處在地下還是何處了。
拼一把!周興思咬咬牙,被溫和的風包裹著的身體緩緩下墜,數(shù)千米的高度顯得格外漫長。
回身看,原先待過的地方,如同分崩離析的山峰,從最高處墜下山頭,細小的石塊窸窸窣窣落下,聲音傳的很遠,天地咆哮,山巒崩塌震撼著心臟。
一聲尖銳的鳴叫聲刺破了他的幻想,腦袋炸痛,周興思身體抽搐,沉重的眼皮子緩緩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