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中我便知道你是性情中人,值得信賴,我怎么會讓你來白白送死?!敝芎晷χ?。
白面煞一愣,瞧著周宏,琢磨不透,實在想不出周宏還有什么底牌,不知該說些什么。
勛上人陡然皺起眉,握起拳,全神警惕。
突然,一個身影從虛空中忽地顯出來,如同鬼魅一般,站在周宏附近。
“柳真人!”勛上人脫口而出。臉色陰沉,狠狠吁口氣,顯得極其不甘心。
柳真人已經(jīng)渡過了五重天劫,天下罕見,實力之強足可橫掃天下。與柳真人相比,勛上人的實力如同一個三歲孩童。
現(xiàn)在柳真人現(xiàn)身,雖然只是來了一個分身,也足以輕易滅殺勛上人。他今日若能活命,便是萬幸。
原來,周宏在昨日悄悄來到福臨客棧,找到宋掌柜,說明了事情原委,請他通知柳真人。既然敬尊堂在幫我,答應(yīng)把神圖給我用三十年,肯定不會讓我輕易被殺。至少,眼下會幫我對付勛上人。
白面煞見憑空冒出個人,便知定是周宏請來的高人,心中頓時踏實下來,這個老狐貍十有八九在劫難逃。臉上露出微微的笑容,看向周宏。
周宏與他相視一眼,也是會心一笑。
“竇兄,何必為難這兩個小輩。”柳真人張開嘴,淡淡道,“實不相瞞,周宏已經(jīng)投靠我敬尊堂,他身上的空間靈器已屬于敬尊堂,誰也搶不走?!?p> 勛上人一驚,看向周宏,又看向柳真人,深深皺起眉。從柳真人一現(xiàn)身,便知不妙,但沒想到會是這樣。怎么也想不通周宏是如何認(rèn)識柳真人的。事到如今,再想得到空間靈器已是癡心妄想。
真是夜長夢多,到嘴的鴨子竟然飛了!勛上人越想越惱火,氣得咬起牙,恨恨地盯一眼周宏,似要吃人一般。
周宏睜大眼,與他的目光針鋒相對,毫不避讓。今日有柳真人在,這個老狐貍能不能活命都難講。但不管柳真人打算如何處置他,肯定會把事情了結(jié),不會讓他一走了之。
借刀殺人,一勞永逸,再無后顧之憂。想到這,周宏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看著勛上人,目光中竟然露出一絲戲謔嘲諷。多日來郁結(jié)在胸的悶氣頓時一掃光,勛上人越惱火越是解恨!
柳真人看著勛上人,面無表情,“我也不與你廢話。事關(guān)我敬尊堂的絕密,萬萬不能泄露出一絲半點。我可以不殺你,但這個秘密你不能傳出去。你須敞開心靈,讓我在你身上種下神魂烙印。只要你保守秘密,你我河水不犯井水,我不會為難你?!?p> 勛上人聽著,僵冷的臉色陡然一變,哈哈大笑,“我堂堂武侯,向來高高在上,豈會受制于人,豈是貪生怕死之輩?!?p> 說完,眼露兇光,突然身形暴起,快得不可思議,朝勛上人攻去。
周宏與白面煞看得目瞪口呆,勛上人的速度,比身下的千里馬還要快上幾分!形似鬼魅,仿佛只是一眨眼,已經(jīng)攻到了柳真人面前。
這定是勛上人的最強一擊!面對柳真人這樣的絕頂高人,定然不敢有絲毫保留。
不知何時,勛上人手中握著一柄短劍,閃著寒光,帶著呼嘯的破空聲,使出一種詭異的招式,殺向柳真人。
周宏感覺到,勛上人身上的陽剛血氣非常濃烈,形成一種泰山壓頂般的氣勢。離自己雖然近,仍有一丈多的距離,卻感到自己的神魂受到了極強的威壓,如臨險境動彈不得。此刻,若想神魂出殼,定是極其艱難!神魂屬陰,肉身屬陽。修煉到了武侯境界,肉身的陽剛血氣濃烈得可怕,形成了碾壓一切的氣勢,足以對神魂造成傷害。
若是普通的神魂,勛上人僅僅憑這氣勢,便能壓得他魂飛魄散了。周宏心中驚駭萬分。
柳真人始終一動不動。仿佛勛上人的氣勢、速度,都不放在眼里。見他攻到身前,才抬起手,縮掌為指,身形一動,竟然比勛上人還快,如一道無形的光線,點向勛上人胸口。
一瞬間,勛上人似被施了定身法,一動不動,短劍懸在了半空。
結(jié)束了?周宏看的目瞪口呆。
從勛上人攻來,到柳真人出擊,最多三息的時間,喝口水的時間都比這長。
高手過招快如閃電,周宏今日總算體會到了。
突然,空氣中傳來一股威壓,周宏立即反應(yīng)過來——空間封鎖!
柳真人封鎖了空間。
未來得及多想,“轟”一聲,巨響從勛上人頭頂處傳來,響個驚雷一般。勛上人的身體卻完好無損,睜大著眼睛,直挺挺倒下。
詭異地難以形容,周宏莫名其妙,瞧著勛上人的尸體,皺起眉。
勛上人在臨死之前,肯定做了什么!
空間封鎖之力霎時消失。柳真人也微微皺起眉??匆谎蹌咨先说氖w,輕聲嘆口氣,轉(zhuǎn)過頭看向周宏。“剛才,他在臨死前,用了一種秘法,自爆了神魂。借著自爆的力量,往外悄悄傳遞了一些消息?!?p> 周宏驚得張大嘴,心陡然一沉,想不到會是這樣。
“我還是大意了,沒想到他會如此狠絕。我雖然封鎖了空間,但他的秘法非常古怪,仍有些消息被傳了出去,估計是些只言片語?!绷嫒苏f著,看向周宏,目光中帶著一絲歉意。
周宏深深吸口氣,“無妨!走一步是一步?!?p> 用神魂傳信的法門眾多,像竇家這種千年世家,肯定有傳信的秘法。但像勛上人這般,用自爆神魂作為掩護(hù)來傳信,孤注一擲,確實讓人防不勝防。好在只傳出去了只言片語。但要不了多久,竇家收到了魂信,便知勛上人已死,定然會嚴(yán)查,不會善罷甘休。
事已至此,多想無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周宏相信柳真人說的,勛上人只傳出去了只言片語,應(yīng)該沒有大礙。自從來到威國學(xué)堂,經(jīng)歷了那么多生死磨難,也不在乎多這一回。自那一日在府中殺了大管家竇立,周宏便知此生無法安寧,要么被殺,要么在生死磨難中成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