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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凰榮

第三十八章 邀你看戲

錦繡凰榮 盛兒 2194 2018-11-07 12:20:00

  正是午時,云蘅腹內有些饑餓,只是她還得去贖那玉筱年,據(jù)嫣紅說,那戲子現(xiàn)正在寶蘊樓搭臺唱戲,要找到他簡單的很。

  原來這寶蘊樓就在聚寶坊對街,當真是巧!云蘅進了寶蘊樓,方知這寶蘊樓卻要比聚寶坊雅致許多,猩紅的地毯,璀璨奪目的琉璃燈,排排花梨木桌椅,非富貴而不得進。

  二樓凌空布了一個巨大的戲臺,臺上花紅柳綠,布景富麗堂皇。正對著戲臺的是三層雅座,貴賓席卻是二樓正對著的戲臺視野最好的位置。

  此時,那戲臺上咿咿呀呀也不知道在唱些什么,聽戲的也不少,個個全情投入,專心致志。

  云蘅問過管事的,才知那在臺上唱著貴妃醉酒的正是玉筱年。于是她也不急著走,要了些茶水,只想往角落里待上一會。

  正往里走著,云蘅突然心有所感,猛地抬頭,卻正和一雙眸子碰上!

  那二樓雅座間,懶洋洋地斜支著鬢角,嘴角含笑,自上而下地瞅著她的,不正是那晚迫她下棋的怪人?

  棋?云蘅頭皮一緊,下意識地轉身,就要逃出寶蘊樓,她可不想再和這個家伙對上!

  噗——細微的不能再細微的聲音。

  云蘅聽得見卻躲不開,只覺膝彎一酸,踉蹌了幾步,險些摔跤。她憤然回頭,果然,那人兩指正夾著一粒花生米,朝她晃了晃!仿佛在說:再逃一個試試!

  云蘅恨地牙癢癢,卻不懷疑他的那顆花生米下一秒會往她身上的某個部位射!

  “云小姐,我家主人請小姐到樓上一敘!”不知何時風昱已站到她身邊。

  那聲音里憋著絲絲笑意,很顯然云蘅的無奈和憤恨,他都看在眼中,并且感同身受。

  云蘅深深地呼了兩口氣,便噠噠地奔上二樓,一推門便不善地抱著胳膊杵在門口。

  姬澈一雙眼睛還對著戲臺,卻用手指輕輕一指,“來,坐下!”

  云蘅冷冷道:“你叫我上來,究竟為何事?”

  姬澈這才將眼光從戲臺上挪了回來,斜睨著她道:“何事?孤只想邀你一同看戲!”

  “你邀我一同看戲,是用這個邀么?”云蘅捻起盤中的一?;ㄉ?,質問他。

  那人眸光如水,清澈又無辜,“孤是怕你沒看見,便輕輕地提醒你一下,孤在你上邊坐著。你作甚如此生氣?”

  云蘅:“……”

  風昱在一旁扶額,他家主子實在是……一言難盡!

  就這樣互相對峙了片刻,云蘅的氣突然就消了,有一剎那,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竟似孩童一般……重活這一世,她還從未有過這樣喜怒形于色的時候!

  云蘅不再多言垂下眸子,隨意拉開一個椅子,大喇喇地坐下,反正她到寶蘊樓也是為了等玉筱年,在哪等不是等?更何況這兒還有這么多豐盛的點心。

  云蘅也不客氣,撫著肚子大快朵頤。

  結果,那怪人還真的只是邀她看戲?居然沒有再和她說話。

  吃的正酣,一杯清茶被推到她的面前,那修長的手指筋骨分明而好看。

  云蘅捧起熱茶,看著他的側影,有一絲驚艷,這或許是世上最優(yōu)美的輪廓?

  這時掌聲稀稀疏疏地響起,戲唱完了,玉筱年下了戲臺,云蘅連忙抹抹嘴,“那個,那個……你,謝了!”

  吃人家的嘴短,更何況她貌似還拿了人家不少……

  “姬澈?!?p>  嗯?云蘅不解,連風昱都震驚地抬起頭來。

  “休要叫孤’那個那個’,這是孤的名諱,允你知曉!”

  云蘅點點頭,卻不知該說什么。

  “莫要再練《天樞經》了?!?p>  云蘅眼光一寒,說來說去還是為了《天樞經》,“我先走了,后會無期!”

  離開后,風昱急急問:“島主,為何要告知他您的名諱?”

  姬澈笑意淺淡:“孤還有一個名字,總得給人念叨念叨?!?p>  云蘅將贖銀交給戲班班長,取回了賣身契,等一切都辦妥了,她見到了卸妝之后的玉筱年,果然清秀俊美,難怪能引得嫣紅赴湯蹈火。

  門外作別,玉筱年身上背著一個薄薄的小包,面對著車水馬龍,不息人流,微微有些局促。云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如今你這賣身契在我手里,可我只答應過嫣紅,救你出來,卻并未答應安置你,你好自為之!”入了奴籍的人便是逃到天涯海角都能捉的回來,她也不怕他會溜了。

  轉眼到了十二月份,再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許是因為有云紫瑩在,楊氏今年操持年節(jié)格外地賣力一些。

  云蘅在清蕪居里捂著個手袋,專心地讀書,靜心地練字?!短鞓薪洝匪呀洘袅?,留著總是個禍患。而里邊的內容她早已背得滾瓜爛熟,無人的時候她便暗自練習心法,若旁人看著還以為她是在閉目小憩。

  她的內氣如今已經非常充盈,似乎比前世更甚。

  彼時,芍藥和玉梨都去園子里去摘臘梅花兒,說是要做臘梅膏。只有云蘅一個人在,她又暗暗提起氣來,如同往常一般。可突然,她的胸口猶如針扎,痛地彎下腰,急喘了好幾聲,連喉嚨里都冒出血沫的味道。

  這是怎么回事——

  云蘅不信邪,慢慢坐直了身子,又輕輕提了口氣,卻發(fā)現(xiàn)百骸暢通無阻,再沒有剛剛的刺痛。正是苦思不解時,卻聽見玉梨急匆匆地奔了進來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公子,他,他……”

  云蘅忽地站起來:“大公子怎么了?”

  “大公子受傷了,被抬回府了!”

  受傷?!云蘅眼神一暗!

  是了,這一次燕棲山沒有了她,可那些刺客卻還是會來!只不過這一回竟是大哥替凌希燁那廝擋了這一劫,該死的!為什么凌希燁總是那么好命?

  云蘅披上披風,便往云青桓的院子嫉行而去。將到還未到院門處,云蘅卻停了腳步。

  那石階下站著的正是凌希徹。

  他一身玄錦常服,紫金腰帶,面如冠玉,眉飛入鬢,彼時他正雙眸含情,唇帶微笑地和階梯上那人說著話。

  再看那石階上站著的不是云紫瑩又是誰?

  素白的緞裙外罩著粉色的小襖,只梳了個俏生生的結鬟,上頭只簪一根蝴蝶玉釵,顯得清艷又純真,粉嫩的臉頰被風吹地紅撲撲的,一雙美目似有淚水,盈盈欲滴,好不惹人憐愛。

  云蘅的手下意識地攥緊,她就那樣看著,便覺得眼眶發(fā)脹,連牙根都生出一種痛楚。

  為什么前世她會看不穿看不透,傻傻地陷入那樣一個彌天大謊中?為了這兩個賤人,她竟付出八年青春,斷送一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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