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切……”陳夭眼睛發(fā)亮,看著光團(tuán)里的雷切能武。
當(dāng)初為了刻入雷切,他吃了不少苦頭,至今回想,那山中世界的一幕幕都記憶猶新。
綿綿密密的廝殺,沒有對錯,只有生死。
那是他人生中的一次險境,卻也是一次飛躍,不僅刻入雷切能武,更因和妖獸拼殺,對戰(zhàn)斗越發(fā)熟悉。
某種程度上,那些妖獸成了他的老師,教給他很多簡單有效的招式,同時,這些妖獸也成了他最好的對手。
兩個月的昏天暗地,他幾乎誕生了某種戰(zhàn)斗本能,在別天道宮沒有展現(xiàn),并不是失去,而是隱藏起來。
淡淡一笑,他飄然而過,后方眾人嘆息,一陣苦笑,又跟隨了一段后,無奈的退出去了。
陳夭從始至終都沒有在意他們,自顧自的觀察與思索,偶爾心潮涌動,他就停下來細(xì)細(xì)梳理。
腦海中海量的陣符與陣圖閃滅不休,在他記憶的洋河中掀起大浪,朝著不知名的某處拍擊。
他身體輕顫,氣息逐漸變化,給人一種雛鳥初飛、破繭化蝶的感覺,因為太過明顯,那些路過的弟子都投來驚異的眼神,知道這個年幼的鐵心弟子將要陣道入門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注意到這種變化的人越來越多。
陳夭來到這里十天了,在他身后聚集了不少弟子,為了跟的方便,一些人催動風(fēng)系能武,將附近的霧氣吹得虛淡了一些。
他們這些人,大都是好奇,可有部分人在陳夭手里吃了虧,心下不忿,眼看陳夭此時的狀態(tài),似乎隨時可以陣道入門,他們都坐不住了。
悄然之間,這些人聚在一起商討,很快就散開。
不多時,從多個方向出現(xiàn)偽裝過的弟子,將陳夭圍了起來,什么話也不說,見面就使出拿手的能武。
大片光芒升起,風(fēng)起火漲、流水揮灑,更有刺目的強(qiáng)光閃動,縹緲的幻影起伏,陳夭周圍,立即就變得熱烈起來。
“好膽,你么這些人,居然當(dāng)眾襲擊道宮弟子。”后人眾人驚呼。
“嘎嘎,誰能認(rèn)得我等……”襲擊者中,一個聲音出現(xiàn),顯然是改變過的聲音。
“這是我們的仇怨,誰要敢插手,就別怪我們不客氣?!庇钟新曇魝鱽恚瑤椎览浜叱霈F(xiàn),為他壯聲威。
眾人心下猶豫,他們?nèi)藬?shù)眾多,是襲擊者的三倍,可人心不齊,刑宮的手也無法伸進(jìn)來,他們微微一嘆,都是后推一步,沒有人愿意在這個時候為一個沒有交情的人出頭。
“很好……呃……”最初發(fā)話的人冷笑,還要再說點什么時,突然脖子被人掐住,前一刻聲音還在身邊,下一刻就到了不遠(yuǎn)處,不到一個呼吸,聲音就消失了。
襲擊者都是一驚,明白陳夭早在他們襲擊的前一刻就逃離了,他們撲了個空,這讓他們羞怒,朝陳夭離去的方向沖了過去。
然而霧氣彌漫,陳夭和那個人都不見了。
“這該死的霧氣。”他們怒哼,分成兩隊,一隊去入口堵門,另一隊在小世界繼續(xù)搜尋,并壯大隊伍。
許久后,陳夭將抓著的人松開,在銳利的呼嘯中,那人被小世界拋了出去。
對方寶境十一重,除了心臟主爐還剩一成精粹,其他十尊能爐都空了。
之前雖有消耗,但足以算作圓滿的十重,可就是這么多的精粹,陳夭第九尊生物能仍差一成才能灌滿。
積累精粹時,生物能量會先一步滋養(yǎng)肉身,這是一股不可小視的消耗,但也足以彰顯陳夭自身的不同。
“同樣都是生物爐,也有強(qiáng)弱之分。”陳夭低語,方才那人幾乎毫無反抗就被他擊昏,他連雷切能武都沒用。
除了疾風(fēng)符帶給他的速度,更有肉體的絕對優(yōu)勢,在五行能武和雷霆的淬煉下,近二十天的時間,就讓他有了質(zhì)的飛躍。
他微微活動手掌,感覺在山中世界學(xué)到的搏殺技可以使用了。
“陣道入門前,就讓你們做一做人形寶果。”陳夭狠狠的一笑,他不喜歡惹事,但別人惹到了他,就一定要肉疼。
“此人還真拼命,為了刻入能武,將生命精粹都快耗空了?!?p> “他為何要蒙上臉,還穿著寬大的衣袍。依我看來,他是想要偷襲別人,卻因為低估了對方實力,縱然拼盡全力,最后還是力竭落敗?!?p> “哼,想要學(xué)襲擊武蒸云的弟子,卻沒想到差距太大,你們看他身上,連個傷都沒有?!?p> 生物門外,看著趴在地上的人,弟子們都是露出奇色,唯有長老們瞥了一眼,意味深長的笑了。
霧氣彌漫的小世界,陳夭一邊瀏覽諸多陣圖,一邊尋找偽裝過的弟子,他不斷在身上畫出疾風(fēng)符,步走如風(fēng)。
數(shù)天時間一晃而過,時而會有寶境十一重的人被他抓住,抽取生物精粹,這還是他為了穩(wěn)妥,并沒有對更高境界的人出手。
一個、兩個,足足五個人后,陳夭終于寶境十重了,第十尊生物爐處在腰部另一側(cè),與第九尊生物爐遙相呼應(yīng)。
在他身上,有種變化呼之欲出,越來越強(qiáng),并不受戰(zhàn)斗的影響,實在是小世界的霧氣給了他很大的幫助,他的偷襲輕松無比。
生物門外,弟子們驚呼連連,一個偽裝者也就罷了,居然接連出現(xiàn)六人。
那些襲擊者更心驚,他們是集體行動的,眼看不斷有人人被抓走,并且再也沒有回來,而他們卻拿對方?jīng)]有辦法,他們都沒有繼續(xù)下去的勇氣,急忙撕掉偽裝逃離。
走到入口才發(fā)現(xiàn),負(fù)責(zé)堵門的人早就散了,他們一陣暗罵,沖了出去。
“嘖嘖,怕是要圍攻某人,卻被人家給逐個擊破了,看看他們,都是寶境十一重,為何境界如此整齊,也不知那個人究竟是何境界?!庇械茏拥馈?p> 參與襲擊而沒有被抓的人都心下震蕩,他們的境界超過寶境十一重,這是陳夭沒有對他們出手的原因,一時間,他們不知是該慶幸,還是悲哀。
“都逃了?”陳夭在霧氣中行走,漸漸緩慢下來。
他感覺精神像是到了臨界點,突然變得清晰,往日積累起來的陣符、陣圖,走馬燈一般在他的思緒中閃動不休,曾在陣宮的聽講,好似一字不漏的在腦海中循環(huán)上演。
從來沒有想象過,人的思維也可如此瘋狂的運轉(zhuǎn),他驚嚇的摸了摸額頭,一片溫?zé)?,并沒有一般人費力思考時的發(fā)熱。
時間迅速的流淌,他的念頭越發(fā)細(xì)致,就連在別天道宮的尋?,嵤拢捕家灰桓‖F(xiàn)。
他的腦海里巨浪滔天,數(shù)不盡的聲浪宛如雷鳴。
猛然間,那無形無質(zhì)的精神,開始規(guī)律的波動,他感覺到一股沖動,仿佛靈魂在下一刻就可以發(fā)生某種改變。
他一陣喜悅,知道那關(guān)鍵的一刻就要來臨。
那種波動越來越強(qiáng),到了最后,精神突然從身體中散發(fā),蔓延數(shù)丈距離,一放即收,迅速在體內(nèi)壓縮。
在那一瞬間,陳夭感覺多出了無數(shù)雙眼睛,凡是精神覆蓋之地,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就連附近事物的氣味,他都‘看’到了。
不用于用肉眼看世界,但卻比肉眼更加方便和全面。
“那便是神念嗎?”陳夭感嘆一聲,只覺得頭腦微微一痛,一股酥麻傳遍全身。
他的眼睛突然一亮,整個人由內(nèi)而外給人不一樣的感覺,就連他自己,思考問題的方式都出現(xiàn)了微妙不同。
還是熟悉的小世界,還是樣子沒變的一個個光團(tuán),可看在他眼中,卻出現(xiàn)了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不同。
“踏上東陣道差不多一個月,終于如愿了?!彼⑽⑽杖?,這是成長之路的一大步,不是蛻變,像是自然而然的溪流匯聚河,是一種積累下的轉(zhuǎn)變。
他踏出生物門,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長老們贊嘆,弟子們驚嘆,那些襲擊者突然心凜,從今天開始,陳夭將遠(yuǎn)遠(yuǎn)甩開他們,只要陣道入門,就能走入西陣島,到那個時候,提升境界就簡單了許多。
陳夭沒有久留,別過長老后,踏上陣壇離開,直往西陣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