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驢道人,怎么從未聽過他的傳聞,是了,看他們的神情,再看這名字,莫非是個瘋子?!标愗残南乱活潱傋硬豢膳?,可怕的是瘋子有修為。
連長老都稱其為道人,境界必然不低,陳夭突然感覺前途充滿黑暗,他想將貼在身上的紅符撕掉,奈何兩弟子都擁有二十尊生物爐,力量極大。
“不對,不能人云亦云,事無絕對,對他人來說不利,對我就不一定了。”陳夭冷靜心情,想要得到晶蟾的指點(diǎn),那家伙卻沉寂了,就像真的死去。
三人一路向前,踩著厚厚的青苔路,看著被雨水磨損的石墻,周圍的建筑無不透發(fā)著一種古老,到處都充斥著歲月的滄桑,就連遠(yuǎn)處走來的弟子,都被時光浸染,像是從歷史中走出來的。
兩個師兄不說話,遇到他們的人正要開口,發(fā)現(xiàn)陳夭陳夭身上的紅符后,當(dāng)即閉口,陳夭所到之處,奇怪的安靜,唯有他遠(yuǎn)去了,才有輕微的議論聲響起。
陳夭終于忍受不了這股沉默,出聲道:“兩位師兄,不用這么駕著了吧,師弟自己會走?!?p> 兩人不言,警惕的看著他,似乎害怕他逃掉,抓的更緊了。
“野驢道人很厲害嗎?”陳夭問道。
兩人臉上都是閃過崇敬,其中一人道:“厲害非凡,他是我別天道宮僅有的五位榮耀長老之一,刑宮首座?!?p> 陳夭在別天城早就了解過,別天道宮身份最低的是普通弟子,隨后是內(nèi)門弟子、真?zhèn)鞯茏印s耀弟子,至于人數(shù)極少的特殊弟子,地位差別較大。
只要升入能境,就可以成為普通長老,而后一步步晉升,成為執(zhí)事長老、五宮長老、榮耀長老、太上長老,直至地位最高的別天道主。
當(dāng)今道主神龍見首不見尾,據(jù)說最初也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孩子,只是一介平民,并沒有顯赫的出身。
“為何提到野驢道人那些人都變了臉色?”陳夭再問。
另一人悄悄道:“野驢道人為人嚴(yán)肅,懲罰嚴(yán)厲,別天城不少人都遭受過重罰,至今都讓他們心有余悸,忌憚無比。道宮外尚且如此,道宮里自然更甚?!?p> 陳夭心下一突,想著一定要好好琢磨野驢道人制訂的章程,千萬不能碰觸了。
“野驢道人修為高深,法寶……法寶非常,是以弟子們敬畏,無不以為修行典范,不知多少人都想成為他的弟子?!边@弟子又道,告訴陳夭許多關(guān)于野驢道人的事情。
百年前,別天道宮一位榮耀長老在外發(fā)現(xiàn)一座奇山,造型詭異,形似驢頭,他便將之移入別天道宮,命名為神驢山,驢臉那一面被他稱戲稱為神驢之坡。
自此,那位長老以神驢道人自居,他擁有非凡的煉寶才能,煉出兩件震驚封星的寶物,道主特許他在別天道宮另立一門。
于是,神驢坡誕生了,他成了第一代坡主,仙逝之后,新任坡主以瘋驢道人自居,也煉出兩件非凡之寶,將神驢坡的名望再次推高。
待得瘋驢道人駕鶴西去,野驢道人成為第三代坡主,同樣煉出兩樣不弱于前人的寶物,又將神驢坡的聲望拔高,以至于如今,別天道宮的弟子間興起一種時尚,那便是以某驢道人自居。
神驢坡一脈單傳,自創(chuàng)立至今,已歷三代,每一代都被人稱為陣法奇才、煉寶鬼才,那野驢道人的收徒標(biāo)準(zhǔn),便是是登上神驢山,凡別天道宮弟子,都有競爭的希望。
只可惜神驢山遍布陣法,別說弟子,就是大部分長老進(jìn)入,都會灰頭土臉,若是恃強(qiáng)硬創(chuàng),甚至還有性命之憂,儼然成了別天道宮內(nèi)的密地、絕地。
陳夭算是明白過來了,這些弟子都是奔著寶物去的,縱然危險,也都抑制不住那顆奪寶之心,就連他都有些好奇,神驢坡一脈的寶物,究竟何等厲害。
奈何兩位師兄心有忌憚,連寶物的名字都不敢提,更不要說形態(tài)與能力。
三人深入別天道宮,周圍的建筑開始稀少,遠(yuǎn)遠(yuǎn)的,陳夭就看到一座奇怪的山,他心下驚異,當(dāng)真形似驢頭。
在那山前聚集了大堆弟子,很是熱鬧,最弱的人都有十五尊生物爐。
陳夭的到來,自然引起他們的注意,一看到陳夭身上的紅符,這些人不約而同的眉頭一皺,對陳夭生出濃濃的敵意。
“師弟,到了這里我們的任務(wù)就完成了,你好自為之吧?!眱晌粠熜秩o陳夭一本別天道宮志,匆匆離開。
“咦,這孩子好膽識,竟然發(fā)出這等雄心壯志?!北娙俗岄_道,一位長老走來,滿臉微笑,“老夫乃刑宮執(zhí)事,人稱李長老,閑人一個,幫首座在這里看護(hù)這些弟子,詳細(xì)規(guī)則,看看這邊的石碑?!?p> 陳夭震動,不愧是榮耀長老,收個徒弟都有其他長老幫忙打點(diǎn)。
他將目光轉(zhuǎn)向一旁,正有兩面石碑,一面上有著不少發(fā)光的字體,記錄著弟子們的名字和數(shù)字,另一面石碑則寫著簡單的規(guī)則。
一行行字跡映入眼中,他越看越驚。
只要開始登階,每次前進(jìn)的距離至少是上一次的兩倍,否則就失去競爭的權(quán)利,若是干擾他人,不但會失去資格,更會被道宮視為叛徒,遭受嚴(yán)厲的懲罰。
而他有紅符在,就表示鐵了心要成為野驢道人的弟子,屬于特殊弟子中的鐵心弟子,若是不能在五年內(nèi)成功,便會被別天道宮驅(qū)逐,同時還會通傳另外四個道宮,他從此無法進(jìn)入任何一個道宮。
陳夭暗罵,牌坊外的長老果然沒安好心。
“孩子,你有信心是好事,但不該如此自信。”李長老拿出一塊玉牌在陳夭眼前一晃,而后拋入空中。
當(dāng),一聲鐘響,陳夭的面容出現(xiàn)在高空之上,不僅是別天道宮,就連別天城不少地區(qū)都能直接看到,一個宏大的聲音高呼道:“別天道宮弟子陳夭,今日宣誓成為鐵心弟子。”
眼看陳夭面色陰晴不定,周圍弟子的神色頓時精彩起來,顯然都明白陳夭被人坑了。
“恭喜師弟,鐵心弟子地位等同于榮耀弟子,師弟前途無量啊,在下自號定驢,想看看師弟有何能耐,還請師弟登山?!?p> “愚兄不才,自號真驢道人,想見識一下師弟的本事?!?p> “呵呵,還請師弟露一手,某家不才,想對師弟的風(fēng)采瞻仰一二。”
一個又一個少年走上來,眼光閃動,想要將陳夭趕走的意味極為明顯,畢竟少一個競爭對手,他們就多了一份希望。
陳夭抬頭細(xì)看,三丈之外,有寬大的臺階出現(xiàn),每一階并不高大,密密麻麻的蔓延至山頂,不知有多少階。
一些弟子正在努力登階,顯得十分費(fèi)力,走的最高的,赫然是一個擁有三十尊生物爐的青年,而那位有過一面之緣的紫衣少女,竟然超過不少人。
“季師兄果然天資絕倫,已經(jīng)走了快一半了,據(jù)說他早可以踏入能境,但為了成為神驢坡弟子,強(qiáng)行壓下,將來怕是真的可以成為野驢道人的弟子,獲得諸多法寶和陣道真?zhèn)?,不愧為晉國王族啊?!?p> “法寶和陣道只是小事,季師兄是想獲別天道宮重視,到那時,晉國周圍的幾個小國都要被吞并,晉國就可一躍成為中等國家?!?p> “那個少女是誰,最近突然出現(xiàn),就連季師兄都格外重視,據(jù)說名為洛玄姬,還有兩位高人守護(hù),可從未聽說東洲有這么個洛家,莫非來自另外幾洲?!?p> 聽著這些人議論,陳夭感覺和晉國太有緣了,至于洛玄姬,他并未放在心上。
“莫非以后還能在這里遇到武蒸云?”他突然心動,不禁一笑,幾步來到石階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