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為就憑你,還能取出小爺?shù)哪軤t不成?”知道難逃一死,少年雙目血紅,無力的獰笑。
陳夭目光一狠,重新抓起匕首。
“小哥,那樣做收獲會減少,本仙有個兩全其美的法子。”被壓在腳下的晶蟾有些憋屈道,“只要本仙施法,他就毫無抵抗了?!?p> “那還不快快動手?”陳夭奇怪道。
晶蟾怒道:“本仙需要充分靠近他的頭部,這個姿勢和位置怕是不妥?!?p> 陳夭眼睛微瞇,抬起腳,將晶蟾貼在少年額頭。
“笑話,蛤蟆而已,憑什么讓小爺毫無抵抗。”少年心下一驚,可嘴上卻硬了一些。
晶蟾眼里閃過一絲可憐,緩緩閉上眼睛,在它的身上又一次升起朦朧青光,如風(fēng)一般晃動,隱隱還有細(xì)微的風(fēng)聲,像是有人在遙遠(yuǎn)處呼喚。
“你是一只無憂無慮的毛毛蟲,今天結(jié)繭,明日破繭化蝶……”
這聲音縹緲不定,無分男女,宛若自然的呢喃。
陳夭聽著奇怪,感覺像是一個兒童故事,偏偏少年的眼神漸漸呆滯,最終露出向往和解脫,一臉喜悅的閉上眼睛,嘴還不停的張合,做吐絲狀。
那股抗?fàn)幍牧α款D時消解,陳夭輕輕一拉,光亮的能爐被他從少年的心臟抽了出來,與此同時,少年腹部和右胸的兩個能爐也冒了出來,跟在主能爐旁邊。
生物爐即便來到體外,也與身體有著特殊的聯(lián)系,仿佛有無數(shù)根生命絲線連接兩者,看不到,卻可以感覺到。
嘩嘩,生命精粹在三尊能爐中晃動,宛如星光凝聚的寶液,散發(fā)強烈的生命氣息,那仿佛不是能爐,而是三頭被禁錮的猛獸,隨時都會脫開束縛,奔騰咆哮。
“這家伙,到底吃了多少好東西?”陳夭震撼,與自己相比,少年體內(nèi)的生命精粹多了數(shù)十倍,這三尊能爐,像是一堆寶果。
“快快行動,能爐離開肉體,不能存在太久!”晶蟾大吼,早有一道流光從一尊能爐溢出,沒入晶蟾嘴中。
陳夭心驚,急忙張嘴猛吸,另外兩尊能爐的生命精粹化作流光沖入他的嘴中,頓時酣暢快意,渾身血脈噴張。
人與人的生命精粹是不相同的,但境界越低,留下的印記也就越脆弱。
這是純粹的生命精粹,少年的生命精粹,比寶果消化起來還要容易,卻不似寶果那般最初會讓身體不適。
像是走了一個過場,大股股溫暖的生命精粹從喉嚨進(jìn)入腹部,迅速化作生物能量,散向全身各處,隨著心臟一次次的跳動,生物能量在他體內(nèi)如同潮汐般洶涌,強行滋養(yǎng),隱約間還能聽到輕微的聲浪。
他從沒有感受過這么多的生物能量,整個身體暖洋洋的,如同沉入力量的溫泉之中,每一分每一寸都在提升。
尤其他的思緒,感覺更加清晰,仿佛精神得到很大的成長。
身體強化完成后,生物能量在生物爐中聚集,一點一點化作陳夭獨有的生命精粹。
最終,身前三尊生物爐都空了,陳夭體內(nèi)的生物爐僅差一成就可以裝滿。
“那么多的生命精粹,竟然大都用于強化精神,嘿嘿,小哥,你以后想要進(jìn)步,消耗必然遠(yuǎn)超他人啊?!本腹中?。
陳夭驚愕,而后心中一喜,這正說明他可以鑄造他人所不能有的根基,修行路,要走就要走出獨特的。
“莫非,能夠辨識陣符,與精神的強大有關(guān)?”陳夭心道,眼里閃過異色,不懷好意的看向晶蟾,暗道:“加上這家伙吞的,應(yīng)該可以分一尊新的生物爐了?!?p> 啪的一聲輕響,身前三尊生物爐碎裂,如同煙花消散。
少年身體猛地一顫,身上的傷勢重新發(fā)作,生命氣息迅速消失,一縷暗淡的魂飄出,呆滯麻木,被風(fēng)一吹就散了。
“死了……”陳夭輕語,要將晶蟾收回。
晶蟾急忙道:“等等,本仙事還沒完。”
只見細(xì)小的光點從少年頭頂散發(fā),晶蟾眼睛一亮,張口一吸,全部吞了。
“有了這些精神能量,本仙又能恢復(fù)一點了?!本甘娣妮p哼。
陳夭不語,扯下所有人的錢袋,把他們都埋了,而后撒上草藥消除氣味,將戰(zhàn)場好一番整理,覺得沒有紕漏了,這才一手抓著晶蟾,一手提著象鼻犬,遠(yuǎn)遠(yuǎn)離開。
“力量增長了,聽覺、視覺以及靈敏并沒有變化……”火堆旁,陳夭一邊烤象鼻犬肉,一邊輕語,在他的腰上,掛著一個鼓鼓囊囊的白色錢袋,極為顯眼。
他不時地摸一摸,臉上都會露出舒心的笑容,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錢。
經(jīng)過晶蟾指導(dǎo),以象鼻犬血液畫符,他臉上的奴印已被破除,因此,他又學(xué)到了十來道陣符。
只可惜,血液這種東西,生物能量散發(fā)的太快,僅是烤肉的功夫,那一灘血液就再也無法用來畫符了。
“那是跨入修行路的第一次蛻變,既然是蛻變,就不是每一次小進(jìn)步都會發(fā)生,你的第二次蛻變,還早著呢,你還多想想以后怎么弄些寶果、寶藥吧?!本笍堉欤垧挼目粗鸲焉系娜?。
漸漸的,肉香飄散,要不是陳夭用腳踩著,晶蟾都要撲上去了。
眼看著陳夭一口口的吃肉,晶蟾急了,拼命地掙扎:“還有沒有天理,本仙幫了你那么大的忙,連一口肉都不給嗎?”
“可我救了你一命?!标愗诧w快的吃著,象鼻犬肉質(zhì)鮮美,雖比起寶果差了不知多少倍,但蘊含的生物能量不少,吃起來也頗為解恨,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他的心臟中,生命精粹一點一點緩慢的增長。
很快,個頭不大的象鼻犬,就被陳夭吃的僅剩一根后腿,生命精粹也快要充滿生物爐。
晶蟾焦急的顫抖了,口水流了一小灘,十分不堪。
“如此甚好!”陳夭暗喜,削下一小塊肉道,“你教我一個陣符,我就給你吃一口,怎么樣,小蛤蟆?!?p> “先讓本仙吃了,本仙滿意了就會考慮教不教你,還有,不要叫本仙蛤蟆,本仙身份高貴的讓你難以想象?!本付苏眢w,急忙用土將身前的口水掩埋。
陳夭淡笑,自顧自吃了起來。
晶蟾頓覺煎熬,猶豫再三,不得已道:“本仙答應(yīng)你,不過本仙的陣符高深莫測,只教一次,能不能學(xué)會就看你自己了?!?p> “成交!”陳夭露出白亮的牙齒。
……
遠(yuǎn)處,二十多個青年騎著奔流馬出現(xiàn),他們面色肅冷、沉寂不語,唯有噠噠的馬蹄聲輕輕回蕩。
為首一人衣著華貴,與少年有幾分相像,在他身側(cè),正有一個象鼻犬昂首闊步。
“太不像話了,一個小小的奴隸修士,僅一尊生物爐,就將你們難住,還要來求援?!比A貴青年看了看樹上的記號,停下道。
一個衣衫襤褸的青年道:“實在是那小子太奸猾了,不是各種藥草就是陷阱,有八個兄弟都折在他手里……”
華貴青年道:“不用說了,都是你們大意所致,這便是你們分手的地方?”
衣衫襤褸的青年點頭道:“小少爺害怕再中埋伏,一直就遠(yuǎn)遠(yuǎn)跟著,那小子跑不遠(yuǎn)?!?p> “哼,跑得了?他一個奴隸,縱然是修士,也無法越過邊境,真當(dāng)奴印是做樣子的嗎?”華貴青年淡笑,對著象鼻犬道,“找出奴??!”
象鼻犬應(yīng)了聲,長長的鼻子挺了起來,對著周圍輕輕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