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莫名被她夸一嘴,忍不住笑道:“我哪有這么厲害?”
“這世上我不知道的事,海了去了,其中便包括這個圖騰啊?!?p> “世上根本沒有一人,能夠掌握世界萬物的信息,我猜這圖騰或許是什么遠古秘術(shù),畢竟那樣式,與一種遠古的邪術(shù)十分相似。不過具體是什么,我還在派人從各類遠古的書籍尋找,未有結(jié)果前,我們也不好動它?!?p> 云常兒“似懂非懂”地聽著,時不時煞有其事地點一下頭,眼神卻是茫然的,這讓時允長老覺得可愛又好玩。
她也不好在這個小弟子面前透露太多,便先以哄孩子的方式,讓她保守秘密,隨后便說到其他問題。
不料這時,云常兒又問:“我突然想到,長老你在山壁里的時候,提到了什么滄瀾武晞。那么武晞是誰?滄瀾是指滄瀾派嗎?滄瀾派不會害了長老吧?!”
時允長老想到這事,忽然氣不打一處來。
也不管和云常兒這個小弟子說合適不適合,便怒道:“武晞那老不死的,正是滄瀾派的大長老!”
“我當(dāng)時淪落到那番境地,便是托他的‘福’,對,沒錯,就是他害的!”
她說到這里,忽而更忍不住,便往細了說:“娃兒阿,我告訴你,此人早在百年以前,便與我有不少過節(jié),設(shè)計搶走我不少法寶神器不僅,還屢屢阻礙我閉關(guān)練功,導(dǎo)致我險些走火入魔!”
“后來我修煉大有所成,即將突破元嬰,進入化神,那武晞老頭——當(dāng)時青州第一人——修為已達化神期的大修士,為了防止我突破后,威脅到他獨一無二的地位,便對我痛下毒手!”
“他在我疲于與他爭斗,決定四海云游的時候,竟然設(shè)計誘騙我,讓我以為尚真派陷危,迅速往回趕。”
“途中我過于心急,一時不設(shè)防,便被他的散功蟲鉆入體內(nèi),一刻鐘內(nèi)無法施展任何功力。他趁著這期間,一掌鎖住我的一身修為,把我?guī)Щ厣姓媾桑迫肽堑郎綔媳谥?!?p> “當(dāng)時他為掩飾自己所為,還不知從何處找了一群宵小,來圍攻我尚真派?!?p> “他佯裝路過被牽連,又假意出手自衛(wèi),將我封入這整個尚真派都意想不到的地方,讓我在里面自生自滅!”
“最可笑是,這般陰險狡詐之輩,竟然能夠穩(wěn)坐滄瀾派大長老之位,至今不換!”
“即便滄瀾派早早知悉我與他的恩怨,又知曉武晞不止一次暗中陷害我,那派中門人,竟然還是像神佛一般供奉著他。”
“在我遇害之前,我還曾向滄瀾派討要公道,不料即便當(dāng)時人證物證俱在,滄瀾派也還庇護著他,說什么內(nèi)門之事,內(nèi)門自有定奪,最后定奪得個不予追究之果,呵,依我看啊,這滄瀾派也不知早在什么時候,便已經(jīng)被蛀蟲腐蝕,不復(fù)當(dāng)初了!”
時允長老一邊忿忿說著,云常兒一邊默然聽著。
聽到后來,她略有詫異,歪著腦袋問:“尚真派不為你討個公道?”
“便是明心掌門,也不可能放過他們吧?”
這時,時允長老倏忽怔住,面上流露出一絲不自然神情。
云常兒正琢磨這抹異色有何深意呢,卻見時允長老眼睛一瞪,眼珠往上翻了個白眼,嘟噥道:“打不過。”
云常兒:“……”
時允長老自顧自嘀咕:“那武晞老頭無論當(dāng)時還是現(xiàn)在,都是青州第一修士?!?p> “當(dāng)時他順利化神,而我正準(zhǔn)備進階,明心當(dāng)時更是稍遜于我,正好圓滿而已。”
“娃兒你要知道,修行者修行境界越高,便越難往下一境界晉升,這代表著境界與境界之間,越往高處走,力量的差距便越大?!?p> “元嬰期與化神期,雖只是一階之隔,卻已經(jīng)有著十分明顯的懸殊。我在遇害前,功力乃整個尚真派至高,連我都無法對付他,其他門人即便約戰(zhàn),又能有什么好結(jié)果?”
“而滄瀾派整體實力,又在我尚真之上,兩個門派之間對抗,我尚真更是半點甜頭也無,你說,我怎么可能讓我的門派,為了我的私人恩怨,上前白討罪受?”
“并且我尚真派,從來秉著修行修心之道,立派只為了召集同道之人一同修行,并不關(guān)心外界凡俗,與無謂的競爭?!?p> “若非我好幾次被那老賊害得險些走火入魔,我也聯(lián)想不到,他竟是刻意出手,阻礙我突破至下一個境界!”
此時時允長老長嘆一聲,抬眸望向天際。
那滿目的無奈與憤恨,再掩飾不住,清晰地顯露出來。
云常兒見狀,又陷入了沉思。
好半晌,她才抬頭:“難道長老日后,也要忍氣吞聲么?”
“以前是不愿多戰(zhàn),如今遭遇這樣的傷害,你也要隱忍?”
這時時允又長嘆道:“我也無奈啊?!?p> “娃兒,我若是一身功力還在,脫身后,我尚可尋他一搏,生死由命罷了?!?p> “但我功力無法恢復(fù),身體內(nèi)傷沉重,若引起斗爭,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大家為我出生入死呢,你說,這樣的復(fù)仇,有何意義?我良心過意的去么?”
“所以我看還是算了吧,只要那武晞不再來招惹事端,我便……忍忍算了。”
“明心作為一派掌門,更是需要清楚,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既然武晞都忌憚她的掌門地位,不敢將壞手伸到她身上,我便更應(yīng)該忍著,為她,為宗門著想?!?p> 云常兒聞言,看了看時允長老的功體,久久不語。
好一會兒后,她才語氣不明地開口:“那,聽起來,若是長老功力恢復(fù),還是會向他尋仇?!?p> 時允長老笑道:“若功力恢復(fù)了,即便我不是他對手,也夠傷他六成,斷不會讓他像今日一般逍遙?!?p> “只是這到底難了,這內(nèi)傷,能夠抑制便不錯了,功力即便恢復(fù),也絕到不了以往的水平。”
云常兒再度沉默。
一會兒后,她才又開口:“那么,若有朝一日,有人能夠恢復(fù)長老的功力,還能助你突破修為,長老會接受這樣的幫助么?”
有鬼非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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