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
山崖之上,一個青衣女子頗為防備的注視著面前那一個個黑衣人,這女子的穿著一看便是富貴人家的小姐,她的相貌更是尤為出眾,無愧南晉第一美人之稱。
她的手臂上染上了鮮血,明顯那是被那些黑衣人傷到的。
“你們可知我的身份!若是我有分毫損傷,你們就死定了,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蘇清漪握了握手中的長鞭,即便她自幼喜歡舞刀弄槍,懂得一些些三腳貓的功夫,可是卻絕對不是這么多人的對手?!澳銈?yōu)楹我獨⑽??你們的主子是誰!”
此話一出,那一個個黑衣人們面面相覷,曖昧一笑,“小姑娘,你這可不能怪我們,要怪就怪你擋了別人的路,礙了別人的眼?!?p> 一個黑衣人說完,便朝著蘇清漪的位置靠近了,那神情更是恨不得將她給吃了。
蘇清漪英眉一皺,小手一揮,那長長的鞭子便對著那黑衣人揮了過去。
“啊啊——”黑衣人當(dāng)即疼的在地上打滾。
一邊的其他黑衣人見此,便紛紛上前將蘇清漪給圍了起來,只是蘇清漪的身后便是萬丈深淵,若是摔了下去,那么定然尸骨無存。
然而,她知道自己打不過這么多人,這些人看她的眼生更是猥瑣無比,比起被這些人糟蹋了,她還是更愿意選擇死。
“你們走著瞧,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闭Z落,蘇清漪便默然轉(zhuǎn)身,對著那懸崖跳了下去。
這一跳,蘇清漪便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了,閉著雙眼,卻感覺自己的腰間一緊,睜眼,便看見自己被一個人帶回了涯頂。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個人身著一襲紅衣,他的臉被他垂在肩頭的墨發(fā)遮擋了,所以蘇清漪沒看清。
落地之后,只是看見這個男人大手一揮,一道紅光便宛如一股罡氣將那些黑衣人打飛十幾米。
蘇清漪傻了眼了,一時間都忘了這個男人放在自己腰間的手。
正在此時,蘇清漪與那紅衣男子便聽見了一陣腳步聲,還未等蘇清漪多說些什么,紅衣男子便收回來圈在蘇清漪腰間的手,一個轉(zhuǎn)身朝著那山崖跳了下去。
“哎!”蘇清漪一驚,想來這人武功高強(qiáng),不會有什么事情吧?只是他救了自己一命,自己連一聲謝謝都未曾說過,他怎么就這么走了呢?這叫她該怎么報答他?
“公主殿下,下官救駕來遲,請公主殿下恕罪!”京兆府尹帶著一對人馬單膝跪在蘇清漪跟前。
蘇清漪聞言,方才收回了那放在懸崖下面的目光,開口:“依本公主看,大人是人老失察了吧!若不是有人救下了本公主,本公主便命喪于此了,失察之罪,大人自行去向父皇請罪吧,別怪本公主沒提醒你,人老就該還鄉(xiāng)養(yǎng)老去!”
蘇清漪說罷,便冷哼了一聲,正準(zhǔn)備舉步離開,便感覺自己腳下踩到了一個什么東西似的,低頭一看,是一塊玉牌,上面刻著一些圖騰,想來是之前救她的那個人遺落在此處的。
看這塊玉的成色倒是一塊上好的玉,想來方才那個紅衣男子一定是身份不凡的。也不知道她還有沒有機(jī)會能夠再見到他了。想著,蘇清漪便將那塊玉牌撿走了。
……
一年后。
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貫穿在人聲嘈雜的都城市井之上。
忽的一支纖細(xì)的小手自馬車的窗內(nèi)伸了出來,撥開了馬車的簾子。
入目,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她生得一張姿色天然,秀色可餐的容顏,眉似新月,素齒朱唇,那雙英氣逼人的鳳眸中含著道道哀傷。一身白色的輕蘿裙,清幽淡雅,但眉宇間英氣盡顯。如此國色,不是蘇清漪又是誰?
她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窗外的繁華市井,諷刺一笑,這繁華的盛世可不就是用她爹爹和數(shù)千萬個將士們在戰(zhàn)場上廝殺換來的嗎?
一時間鼻翼有些泛酸,但她忍住沒讓眼眶中的淚留下來。
看向窗外的目光突然闖入兩個正騎著馬朝著她的這個方向而來的男子。
騎在前面的那個男子一襲絳紅色束腰長袍,腰帶是鎏金色的,部分墨發(fā)散在肩頭,其余頭發(fā)都用玉冠束了起來,那張毫無瑕疵的面容占盡風(fēng)華。
蘇清漪竟有剎那呆愣??粗凶域T著馬從自己這輛馬車的車窗外經(jīng)過時,男子的俊眸往窗內(nèi)一掃,驚鴻一瞥,一瞬,男子便經(jīng)過了蘇清漪所在的這輛馬車,揚(yáng)長而去。
蘇清漪留戀的將頭探出,朝著男子所去的方向望去,只看見他的一個背影。
“公主,在馬車?yán)锸遣荒軐㈩^伸出去的,危險?!瘪R車內(nèi)傳來一句清靈的女聲。
蘇清漪便將探出去的頭縮回了馬車?yán)?,放下簾子?p> 殊不知在蘇清漪回到馬車?yán)飼r,那身著絳紅色衣服的男子便一拉韁繩,停了下來。
紅衣男子身后的黑衣男子也跟著停了下來,開口問道:“怎么了主上。”
那個被稱作主上的紅衣男子盯著那輛正前行的馬車,“無事,走吧!”語落,便再度騎馬而去。心里卻徒增了一絲絲笑意,是她,原來她回來了。
蘇清漪回到車?yán)铮銓χ趯γ娴牧杷f道:“這一次回玉門關(guān)祭拜爹爹和娘親,已經(jīng)兩個月沒見阿琰了,也不知道這家伙會不會想我?!?p> 語落,坐在蘇清漪對面的凌水捂唇輕笑了一聲,緊接著,這輛馬車也停了下來。
凌水疑惑的愣了一下,掀起了車簾,便看見馬車外面站著一個身著青衣的男子。
這男子相貌俊逸,帶著灑脫之氣,看見面前的馬車,面上也多了一抹笑容來,開口對著馬車內(nèi)喊道:“蘇蘇,你終于回來啦!”
此話一出,那馬車簾子便被人掀了起來,緊接著,還未等到南奕琰反應(yīng)過來,一道白色的身影便閃了出來,而緊跟著出來的,還有一道帶著凌厲的殺氣的一鞭子。
南奕琰薄唇微勾,一個伸手便抓住了蘇清漪揮過來的那一鞭子,看著面前這姿色傾國的女子,調(diào)侃道:“兩個月不見,蘇蘇的身手倒是進(jìn)展不少了。只是這一來便謀殺親夫,是否太過不妥了些?”
聽見對方的表揚(yáng),蘇清漪便高興了,收回了手中的鞭子,一臉笑意的走到了南奕琰的跟前,也并沒有與南奕琰那句謀殺親夫計較一些什么,反正這家伙從來都是這樣,她也習(xí)慣了,“那是當(dāng)然,我可是出生將門?!闭f罷,便伸手扯上了南奕琰那青色的袖口,“父皇母后是不是在等著我了?太子哥哥知道我今日回來嗎?我也是許久未見他了,十分想念呢!”
蘇清漪的父親為國捐軀,母親也殉情而死,而她的母親更是昔日太后最喜愛的郡主,所以,身為蘇將軍遺女的她,幼時回了都城之后,便被皇帝認(rèn)做義女,享有身為公主的所有榮譽(yù)。而太后與皇后對她的喜愛,更是勝過了皇宮里的正緊公主。
“蘇蘇,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我可是在此等了你許久,你竟也不向我問好,一出口就是父皇母后還有皇兄,真是叫我心寒吶!”南奕琰一口一口的抱怨道。
蘇清漪聞言,一手拍在了南奕琰的肩膀上,“對了,我剛剛看見一個紅衣男子騎著馬路過,看樣子像是從皇宮出去的,那個人是誰啊?”
此話一出,南奕琰的面色便青了,抿了抿唇,思索了片刻,方才伸手拉住了蘇清漪前進(jìn)的腳步,道:“這個男人可不是你惹得起的,你還是不要肖想了,我的相貌也不比他差,你要是喜歡他還不如喜歡我呢!”
南奕琰時常說一些這樣的話,所以蘇清漪也已經(jīng)是習(xí)慣了,開口調(diào)笑道:“我可就喜歡他那樣的,要是知道他是哪家公子,我定要讓父皇做主,給我們賜婚的?!被蛟S是與南奕琰待久了,蘇清漪也性子也豪放了不少。
“噗呲——”南奕琰噴笑出聲,“我還真就把話放這兒了,莫說是你了,就算是父皇也左右不了他的婚事,就連父皇見到他都要禮讓三分呢!這個人你最好離他遠(yuǎn)一點?!?p> 此話一出,蘇清漪便對那人的身份更加好奇了,但是看著南奕琰那副樣子,便開口調(diào)侃道:“阿琰,我可是南晉第一美人,我長得這么美,什么樣的男人不是手到擒來?”
說罷,蘇清漪便舉步跑開了,而南奕琰更是一臉氣憤的追了上去,“蘇清漪,你給我說清楚了,我究竟哪里比他差了!你眼神出了問題吧!”
……
蘇清漪給皇帝請過安后,亦是夜里了,回了沁心園,便看見一個白衣男子坐在院中,很顯然是在等著自己的。
“太子皇兄今日這般有空嗎?”說著,蘇清漪便走到了南奕離身邊的石凳上坐下。
入目,便看見面前男子那張清冷淡漠,宛如畫中仙一般俊美的容貌。南奕離一襲白衣,似是天降的仙人,他所在之處,更是注滿了冷意。
換作平日,但凡見到南奕離的宮女無一不臉紅心跳,就是蘇清漪也時常被其傾覆天下之容而倍感震驚,說起來,南奕離是南晉的第一美男子,與她今日在街上所見到的那男子相比,算是不分伯仲。
君挽笑
新書,求關(guān)注!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