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強詞奪理
循聲而去,見是村里的翠花嬸,二人不由同時心中一提,舒大宇緊了緊身旁裝糧食的麻袋,雙唇緊抿,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舒小瑜見此,扯了扯唇:“翠花嬸,你和我們一樣也是來鎮(zhèn)上賣菜買糧食的嗎?”
“你們這三小麻袋裝的是什么糧食?給嬸子瞧瞧?”
翠花嬸沒有回答,反倒伸手想要看看他們買了什么糧食,舒小瑜忙一伸手用胳膊擋住了翠花嬸的手。
“你這是干啥?不過就是糧食,看你這么寶貝的,我不過是看看而已?!?p> “翠花嬸,那你來鎮(zhèn)上是做什么的?你也沒背著竹簍,難不成是來鎮(zhèn)上溜達(dá)的?”
翠花嬸這么一說,那些已經(jīng)上了牛車的人也覺得疑惑,其中離翠花嬸最近的林嬸不由吸了吸鼻子,有些詫異:“翠花,你怎么身上有一股脂粉味?難不成你那丈夫肯給你銅板來鎮(zhèn)上買胭脂水粉了?”
“這怎么可能?誰不知道翠花的丈夫天天除了喝酒什么都不做,能有幾個銅板一準(zhǔn)去買酒了,還會給她去買別的?”
被人當(dāng)面這么說,翠花嬸當(dāng)下沉了臉:“去去去,亂嚼什么舌根子,我這是來和我鎮(zhèn)上的姐妹聚一聚,你們不知道的別亂說?!?p> “原來胡媒婆竟然和你是姐妹?可是我聽說她以前并不是綠山村的人,也從來沒有去過你們綠山村,你又是怎么認(rèn)識他的?”
舒小瑜循聲看去,就見說話的是一個她沒有任何印象之人,看來應(yīng)該是周邊村子里的人。
翠花嬸顯然沒想到瞬間便被人打臉,一時間面上青紅交錯。
好一會兒,翠花嬸才有些底氣不足道:“所以說這才叫緣分,我看吶,你們某些人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就你們這種泥腿子,還不定心里多想認(rèn)識這鎮(zhèn)子上的人,可惜不是人人都能認(rèn)識的?!?p> “喲,我們是泥腿子不假,但好歹我們靠自己養(yǎng)活,不像某些人只會惦記著別人口中的吃食,好吃懶做的,讓人看著就厭惡。”
“你說誰……”
“吵什么吵?誰再吵就自己走回去,我牛車可載不動那些大佛。”
翠花嬸本還要爭執(zhí),聽到王大牛這話,頓時熄了聲,等著那人冷哼一聲,卻并沒有下車的意思。
王大牛也并沒有再計較,見牛車已經(jīng)沒有空位,這才幽幽的拉了拉繩索,牛車慢慢的動了起來。
舒小瑜與舒大宇卻是稍稍松了口氣,這翠花嬸的比起菜花嬸可謂是不遑多讓。
如果說菜花嬸嘴碎,讓人不敢輕易得罪,可好歹菜花嬸是個勤勞的人,家里家外一把抓,日子過的在村子里還算是中上,平日里不過是有些勢利眼罷了。
可這翠花嬸卻是不同,夫妻二人都是個懶惰之人,一個嗜酒如命,一個則是好吃懶做,家里有幾畝中和水田,整日的不種田,而是佃租給村里人,每年拿一些糧食當(dāng)做租金。
如果誰家買了什么好東西被翠花嬸見到了,那么等到了吃飯時間,一準(zhǔn)能見到翠花嬸的身影出現(xiàn),甚至不用主人家開口,翠花嬸就自發(fā)的厚著臉皮在一旁吃起來。
若是驅(qū)趕亦或者是不給,那么第二天這翠花嬸一準(zhǔn)要在村里說三道四的污蔑,故而時日一長,村子里的對翠花嬸都避之不及。
要說只進(jìn)不出的翠花嬸能夠攀上鎮(zhèn)上的人,且還是不少人想要奉承巴結(jié)的媒婆,怕是沒人會相信。
舒小瑜自然也不會相!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翠花嬸的女兒葉子今年有十五了,這古代十五歲及卉可以嫁人了,所以這翠花嬸特意來這鎮(zhèn)上找媒婆,該不會是想要說親吧?
那小葉子在原主的記憶力也是個遺傳了她娘的好吃懶做,就是不知道誰會這么倒霉,真的被忽悠的娶了小葉子。
本以為有了這個小插曲,翠花嬸就會將剛才的事情忘記。
卻沒想到牛車才到三岔路口晃晃悠悠的停下,讓那些住在綠山村附近的村民先行下車時,翠花嬸因為坐在外邊車轅上,故而起身讓開位置讓人下車,手卻猛地拂開舒小瑜護(hù)在面前的那個最小的裝糧食的袋子,舒小瑜一個不查,手中的袋子便將里邊的糧食露了出來。
“切,我還以為是什么這么寶貝,沒有想到竟然是雜面,看來另外兩袋不是雜面就是黑面了?!?p> 舒小瑜心中一提,待想起她懷中抱著的是那十斤最不值錢的雜面時,這才松了口氣,可聽著翠花嬸這么說,心中又不由有些憤怒。
“翠花嬸,你這么亂動別人的東西好像不好吧?”
“哈哈,不好?這雜面和誰家沒有似的,再說看一眼也不會少一塊肉不是?”
見過強詞奪理的,但是像翠花嬸這種明明不對還理直氣壯的樣子,舒小瑜還真是第一次見。
舒小瑜不禁怒極反笑:“翠花嬸這話也的確有道理,那照你這么說,你的褻衣褻褲也可以給大家看了?反正這每家每戶也不是沒有,再說看一眼也不會少塊肉不是?”
“你……”
翠花嬸怎么也想不到舒小瑜竟然將她剛才的話又還給了她,這話從明面上聽著的確有道理,可這褻衣褻褲,自然是不可能給別人看的,但一時間她也尋不出什么反駁的理由,于是就這么伸著手一直指著舒小瑜。
“哈哈哈哈,翠花,沒想到你也有吃癟的時候,這么大的人了,還想著為難兩個孩子,活該?!?p> 那人正巧是剛才和翠花嬸說道爭執(zhí)的別村村民,她才下牛車沒料到這一幕,一時間站在原地,現(xiàn)在聽到翠花嬸被舒小瑜懟的無法反駁,當(dāng)下不由拍手稱快。
翠花嬸見那人放聲大笑,不由氣急的伸手想要將手指頭戳在舒小瑜腦袋,好在一旁的秋老扯了扯舒小瑜,這才避開了翠花嬸的手指。
“翠花你多大的認(rèn)了,怎么還和一個五歲的孩子計較?”
“我計較?我這是在教她不要忤逆長輩,我和她父母可是一輩的,你們也聽到她叫我嬸的,現(xiàn)在舒家長輩不在了,我這個嬸怎么就不能替她父母教訓(xùn)她?”
牛車上另一人看不過去,皺了皺眉:“翠花,你這話就不對了,小瑜叫你嬸只是客氣,你又不是舒家的什么親戚,往日里更沒有什么來往,他們現(xiàn)在的日子就已經(jīng)有些艱難了,你怎么還能這么欺負(fù)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