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珺璃的臉色越來越紅,眼看就要喘不上氣來。
破門而入的小琪提著劍就站在門口,她的身后站著不知發(fā)生什么事而一頭霧水的東方敖,他張大嘴巴呆在那里,怎么也想不出為何他費盡心思請來的穆公子竟然變成了一名絕色美人,更不知為何一向冷靜的公子會……呃……半夜闖入人家姑娘家臥房,還要殺人滅口……
東方敖的旁邊是滿臉擔憂的青衣。
“小……小姐!”小琪卻在一旁躊躇著不敢上前,那個人的氣場太強大,她不能拿小姐的命冒險!
“公子……”青衣猶豫著,試圖上前。
“誰敢過來,我立刻就殺了她!咳咳……”云清望著被他掐著脖子的慕容珺璃,慕容珺璃先前的質(zhì)問與憤怒已經(jīng)不再,取而代之的只是滿眼的淚珠,沒有辦法??!她實在是……太疼了!疼得都快不能呼吸了!誰來救救她?。∷恢毕嘈抛约簳赖棉Z轟烈烈,可這被人掐死的死法怎么著也夠不上轟轟烈烈的標準??!
慕容珺璃的淚珠滿了眼眶,溢了出來,滴在云清的手上。
掐著她脖子的那只手仿佛被燙到一般,狠狠地抖了一下,他望著眼前這張跟他的璃兒一模一樣的女人的臉,一根一根的松開了手指,不管她是為了什么目的接近他,他不得不承認,她贏了,贏在了那張臉上,對著這張酷似璃兒的臉,他云清,下不去手!
慕容珺璃死里逃生,貪婪的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與此同時大腦還在飛速運轉(zhuǎn)著,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反常的小琪,吃驚的東方敖,還有旁邊那個似曾相識的青衣女子……
她把視線又放回了她面前的云清身上,他放開了她的脖子,木然的轉(zhuǎn)身,仿佛整個人被抽干了一樣,臉色慘白,周身溢滿了絕望,唇邊掛著一絲微笑,卻凄涼得讓人心酸。
慕容珺璃心中的火氣忽然就被那抹凄涼的笑意給澆滅了,誤會!一定是誤會!她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對著云清開口:“喂……”
可還沒等她說完一句話,更沒等到東方敖和青衣跑上前來,原本站在他床邊的云清忽然“噗”的噴出一口紅中帶黑的鮮血,伴著東方敖和青衣驚呼,重重的倒了下去。
“公子!——公子——!”
看著地上面色慘白的云清,慕容珺璃暗地里嘆口氣,“后腦勺先接地……身材那么高……重力加速度那么大……摔也差不多摔暈了……”
又看了一眼血的顏色,慕容珺璃的眉心涌上一抹少有的凝重。廂房中燭光閃爍,人影幢幢,個個臉色凝重。
診著脈的東方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眉頭越鎖越緊,終于,他輕輕把那只幾乎不帶任何溫度的手蓋在錦被底下,望向站在他旁邊同樣眉頭緊鎖的眾人,輕輕的搖了搖頭。
追風性子最急,正要開口,東方敖抬手制止了他,“出去說吧!”眾人點頭,看了一眼床上幾乎毫無生氣的云清,陸續(xù)退了出去。
“東方敖……公子他……”最先開口的是青衣,臉上似乎還掛著未干的淚痕。
“青衣!你還好意思問!要不是你……”追風上前質(zhì)問青衣,被追月一把攔了下來。
“追風你冷靜一下,”東方敖對著追風說話,卻看向青衣,“青衣,你是跟著公子最久的,做事向來謹慎,今日為何……先說說吧,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們大家所不知道的?!?p> 青衣抬起頭,凜然開口:“我這條命本來就是公子救的,他如果真有什么不測,我也不會原諒自己,我定不茍活!”她說著,揮起右掌擊向自己的左肩,掌風中聚集了十成內(nèi)力。
離她最近的追月反應(yīng)最快,瞬間出手攔下了她,“好了都別吵了!”他對著東方敖吼道,“公子情形究竟如何!要怎么才能救醒他!”
“東方敖說的對!你們與其在這里互相責怪,還不如想想該怎么樣救醒你們主子!等他醒了你們再各自領(lǐng)罪也不遲?。 币慌詣倓傏s回來的風陌軒倒是說了句公道話。
東方敖嘆口氣,“公子這些天一直意志消沉,又不肯吃藥,身子本身就如殘葉破竹……如今離他每月毒發(fā)之日已近,情緒又歷經(jīng)大起大落,傷了心肺,恐怕……”東方敖遠遠看向里屋床上的云清,“哀莫大于心死,公子想必已是心如死灰,脈象時斷時續(xù)……”
“東方敖,你不是號稱不死不醫(yī)嗎?你的看家本領(lǐng)呢?拿出來??!”追風雙眼通紅,氣急敗壞的把火撒在東方敖身上。
“等一下,”風陌軒勸住追風,“我今天一天不在,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你剛剛說大起大落,是什么意思?”
東方敖看向不言不語的青衣,“青衣你來說吧!”
青衣抬起頭,游離的目光逐漸恢復了焦距,“就是那個人,東方敖找來的那個人,她,像極了夫人……公子聽了我的話……以為真的是夫人……卻沒想到……”
她此言一出,滿屋里鴉雀無聲。
“怪不得……唉!這家伙!”風陌軒終于明白云清今晚為何如此了,“那個……你們都有誰見過你家夫人?”過了好一會,風陌軒最先開口。
“我和青衣見過,我去看一眼……”追風說著拉了青衣就要往外走。
“追風回來!”東方敖拉住了追風,“青衣也說了只是像極了,可再像又能怎么著啊!公子斷不會認錯!再說,她是我使了計謀才請來的,事先公子和她都并不知情……”
東方敖嘆口氣,“唉!這次不管怎么說,都是咱們公子先失了分寸,你就這樣氣勢洶洶跑過去確認,于情于理都不合適。”他一字一句的分析完,又陷入了沉思,他還是不太相信自己辛辛苦苦請來的大夫竟然是個女人。
眾人一時間并無人反對。
“我去吧,”青衣說,“我與她有過一面之緣,同為女子,也比你們要方便?!?p> 眾人點頭,無人反對。
“事不宜遲,我去了,你們照顧好公子?!鼻嘁抡f完,頭也不回的踏進了茫茫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