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娘扶起采陌,她身邊的丫鬟扶起絮兒。她態(tài)度不怎么好的看著皇上道:“皇上,比賽還未結(jié)束,今朝有酒酒坊的掌柜,民女就先扶回去了,皇上不用擔(dān)心?!?p> 而后也不等皇上開口,便扶著采陌離開了。
采陌又在心里,默默的給阮娘點了個贊。不愧是她的阮姐姐呀,威武霸氣。
皇上雖然心疼暈倒的采陌,倒也知曉孰輕孰重,便帶著眾人回了比試臺。
軟娘將采陌扶回了房間,而后便有太醫(yī)過來診治,一番喧鬧之后,總算歸于安靜。
阮娘將伺候在內(nèi)的宮女譴退,這才看著采陌冷聲道:“都走了,別裝了?!?p> 打從她扶起采陌,采陌看似倚靠在她身上,實則并沒有將身子的重心全部放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就知道采陌是裝的了。
采陌聽見了她語氣中的氣惱,臉上立刻堆起討好的笑容。從床上爬了起來,抱住阮娘的胳膊撒嬌到:“哎呀,阮姐姐,人家也不是故意的,那個時候不裝作被人弄暈了,糊弄不過去呀?!?p> “人是你殺的?”阮娘見她的撒嬌賣乖,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采陌點了點頭。
“殺干凈了沒有?”
采陌再次乖巧的點了點頭。
阮娘見此,神色這才恢復(fù)到從前的模樣,而后斜睨這她問:“可知曉誰要殺你?!?p> 若不是別人先動手,采陌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主動出手的。而觀哪些人死的利索程度,定然是他們先就下了殺手。
采陌勾了勾嘴角:“自然知曉。”臉上一偏狡黠之色,似成了精的狐貍,靈動十足。
阮娘開口,正欲說話,便聽得外面?zhèn)鱽韺m女的說話聲:“奴婢參見小將軍?!睂m女的聲音含帶著些許激動、嬌羞和顫抖。
采陌聞聲,麻溜兒的閉眼躺平了。
阮娘替她掖好了被子。
“孟掌柜可否醒來?”這一聲是小將軍說的。
宮女先是一愣,旋即反應(yīng)過來,嬌嬌柔柔的道:“還未曾醒來。”
宮女之所以愣了一下,是因為沒有反應(yīng)過來孟掌柜是誰。但里面暈著的,就只有那釀酒小娘子,想來說的就是她了。
采陌只覺得自己聽到那宮女的聲音,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那我進(jìn)去看看?!?p> 而后便傳來丫鬟推門的聲音。
阮娘眉頭一皺,這些捧高踩低的宮女,還真是讓人厭惡。她方才遣了她們出去,眼下卻未經(jīng)通報便帶人進(jìn)來,當(dāng)真是皇宮的好規(guī)矩。
宮女未通傳,小將軍原本以為房間立面是沒有人的,卻見阮娘在采陌床邊,心中當(dāng)即對那宮女生出些許不滿。
阮娘起身行禮:“民女拜見將軍?!?p> 小將軍抬了抬手,示意她起來。而后問:“太醫(yī)可有說,什么時候能醒。”
他原本是在看比試的,卻不知為何走到了這邊來。
阮娘一臉愁色的搖了搖頭,不知這小將軍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皇上是將此事交給大理寺卿去查的,小將軍來看采陌丫頭干什么。
回憶起小將軍將采陌那邊的酒包了一個月的事情,心中暗自猜想,莫非這小將軍是看上采陌丫頭了。
床上裝睡的采陌,卻在聽清是小將軍的聲音之后,假裝悠悠然轉(zhuǎn)醒。
正好看著她的小將軍,便看到她緩緩睜開眼。
莫名的,心里松了一口氣。
他走到采陌床邊,問:“可還有哪里不舒服?”原本,他是有許多問題要問她的,比如:她暈倒之前看到了什么,殺死黑衣人的是誰,為何她們只是暈倒,卻并未被殺等等。
但卻不知為何,先跑出口的問題,卻是這一個。
采陌本以為睜開眼首先面對的會是一番盤問,在心中說辭都已經(jīng)想好了。卻不料是這樣一個問題,故愣了一瞬才綻放了一個笑容道:“沒有哪里不舒服,就是后頸還有些疼。”
一個普通的弱女子,被手刀擊暈,后頸疼是正常的。
小將軍從懷里掏出一個茶白色的瓷瓶放到她床頭:“這是活血化瘀的藥膏,待會兒你讓阮掌柜幫你抹一些,可緩解一二?!?p> 采陌點了點頭,道了一聲謝謝。
“你為何會在那么偏僻的地方?”一番交代之后,小將軍這才開始問正事。
“是一個宮女帶我走到那邊的,說是明貴妃娘娘召見。”
小將軍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明貴妃為何突然召見她一個商女。思及她昨夜住在宮里,“你可有得罪她?”
“未曾,我連見都沒有見過她。”
“說說當(dāng)時的情況。”
“我們在那邊的時候,突然冒出來四五個黑衣人,那黑衣人率先將貴妃身邊的宮女敲暈了,而后又將我和絮兒敲暈了,其余的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p> 小將軍心下了然,毫無疑問,那死去的五個黑衣人正是對采陌她們動手的人。但又是誰,殺了那五個黑衣人呢。
“在宮里的時候謹(jǐn)慎小心一些。”莫被牽扯進(jìn)一些麻煩事情里面,宮里的水很深,并不如看上去那般。
只是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左右也就這兩天,她自己小心一點,應(yīng)當(dāng)無事。
采陌規(guī)矩的點了點頭。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彼綦x開太久,不太合適。
采陌再次點了點頭。
待確定小將軍走遠(yuǎn)以后,阮娘一臉凝重的看著采陌問:“你們倆什么情況?”
這小將軍一來,連裝暈都不裝了。
“啊?”采陌被阮娘問得一臉懵,什么什么情況?
“那小將軍為何給你送藥過來?”在阮娘眼里,小將軍就是特意過來送藥的。
“我到皓月城之前,曾在幽冥峽谷救過他一次,許是為了感謝吧!”她瞧著應(yīng)當(dāng)是順道給她的。
來看病人,雖然是為了了解之前發(fā)生的事情才過來的,但空手而來,總歸會有些不好意思。
“你離他遠(yuǎn)點?!辈赡安恢?,但是阮娘知道,這個小將軍并非人畜無害,是個不好對付的。她們?nèi)羰瞧胀ㄉ膛灰粋€將軍看上了自然是好事,然而于她們現(xiàn)在的身份而言,卻是只有危險。
采陌一臉苦相,她倒是想離他遠(yuǎn)一點啊,奈何主子下了那樣的命令。
主子若是給每個人單獨下了命令,那么那個命令是不可以同任何人說的,包括自己人。所以采陌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因著采陌暈倒的緣故,所以她和阮娘上午便沒有在去比試臺那邊。
聽宮女議論說,上午的比賽中,南國在棋藝和畫藝這兩塊勝了,琴藝卻是輸了。
下午的比賽是在宮中尋了一處開闊的地方,搭了練武臺和跑馬場。
皇上中途來看完過采陌一次,采陌直接裝睡,皇上便被阮娘打發(fā)走了。
采陌只是被打暈了,算不得重傷,所以到了下午的時候,便跟著阮娘他們?nèi)チ吮任涞牡胤健?p> 下午的比武,三樣皆輸了,一會時間南國的人之間氣氛有些凝重。
戎族與南國相反,倒是極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