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傷好的很快,不出一個禮拜就已經(jīng)結(jié)疤了,李牧之說可能是因?yàn)槲姨^皮糙肉厚,經(jīng)得起折騰。按以前我早就追著他打到他求饒,但是現(xiàn)在我只是冷漠地笑笑,懶得和他扯皮,打鬧。
體育委員因?yàn)槲沂軅恢焙芾⒕危偸墙o我送一些奇怪的東西,比如說他媽媽煲的骨頭湯,比如說食堂的辣椒炒豬肝,比如說紅棗之類的。好像我是個重度患者,我一直跟他說不需要,真的沒有必要,而且我也差不多好了,再說我又沒有骨折,只是輕微擦傷而已。不過他卻還是堅(jiān)持送我一些補(bǔ)血的食物,并且還想主動請纓護(hù)送我上下學(xué)。最后還是在李牧之的再三勸退下,體育委員放棄了他這些不合實(shí)際的想法。
高夢在那段時間也對我很是照顧,總是主動幫我打水,還幫我擰瓶蓋,一副把我當(dāng)作病患對待的樣子。甚至在李牧之和我開玩笑,讓我?guī)退ベI東西的時候,高夢還懟他說,“你自己沒有腿?。俊?。李牧之被她懟的很是懵逼,我也被她的反常嚇到,沒想到她會突然對我這么好。
那時候我覺得我參加運(yùn)動會好像沒有什么不好的,畢竟一不小心似乎得到了兩個好朋友。原來還是有人會看重我的付出的,好心還是會得到好報的。
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體育委員和高夢,比如說那天下午嚼舌根的那幾個女生,比如說張瑜琦。
文化部的活動被提上行程,張瑜琦找我?guī)兔Φ拇螖?shù)也愈發(fā)頻繁,她甚至讓我?guī)兔Ω牟邉澃福揖芙^,她卻用“這次活動可是關(guān)乎我們文化部的榮譽(yù),而且你好歹也是文化部的老部員了,你就當(dāng)送佛送到西嘛~”這樣的句式來道德綁架我。我這個人又沒辦法完全拉下臉來,只好答應(yīng)。
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最后活動的時候因?yàn)樗麄兊牟僮魇д`導(dǎo)致第二次宣傳的時候宣傳冊上的活動場地和實(shí)際活動場地不符合,從而出現(xiàn)有一些同學(xué)去錯了教室,甚至錯過了活動。因?yàn)榈诙蔚男麄骱笫俏規(guī)兔τ∷⒌模詮堣ょ鶎⑦@個失誤推給了我。她在QQ上質(zhì)問我為什么不核查海報信息,我但是感覺異常的委屈,和奔潰。
因?yàn)槲腋揪蜎]有必要幫她印刷那些海報,只是因?yàn)樗?dāng)時說我家離印刷海報的地方近,她將這些拜托給我,我做了,但是我有什么責(zé)任去為這批海報上的信息出錯負(fù)責(zé)?海報明明是她自己排版的啊,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p> 我好心幫她,沒還來謝謝,反倒被潑一盆冷水,真的很可悲!
我沒有回復(fù)她,也不想再和她有什么交集。那天和李牧之回家的路上,我沒有說一句話,因?yàn)槲也恢秸f什么,也不想說什么。那天晚上李牧之莫名其妙約我出去逛書店,買些資料。母親聽李牧之這么說很開心,還一直謝謝李牧之愿意幫我挑參考書,然后將我推出門外,讓我去和李牧之多買幾本書回來。
從書店回來,李牧之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帶我去了我們小區(qū)后面的一個小公園,我們坐在那兒的一個長椅上,四下無人,一切都很安靜。在沉默之中,我的悲傷發(fā)酵的更為肆意。
李牧之將我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輕柔地對我說,“星洛,想哭就哭吧,你這樣一直憋著,只會更難受······”
聽到他的話,我的心理防線徹底奔潰,原來李牧之都知道,他知道我這段時間的壓抑和偽裝,也知道我已經(jīng)快要奔潰了。我的心一抽一抽的,不自覺地嗚咽起來,大口大口地呼氣,止不住地流淚,我緊緊地抱住自己,放肆地哭泣。好似這段時間的淚水都流盡了,從奶奶葬禮之后我一直沒有哭過,就連在守靈的時候我也沒有哭過,在被人絆倒在操場上我沒有哭,在被別人議論紛紛的時候我也沒有哭,被張瑜琦莫須有地責(zé)怪的時候我也沒有哭····
但現(xiàn)在我卻因?yàn)槔钅林囊痪湓捒薜闷怀陕?,因?yàn)槲艺娴膲阂痔昧?,我真的一直在假裝,假裝不傷心,假裝不介意,但是我真的很累很累,也真的很害怕,害怕最后只剩下我一個人,害怕我最后真的沒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