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去暮云洲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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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家無論如何還是我如今的住地,明著也算是我的靠山。四夫人是不是有什么誤會?!?p> 聽到這句,胡氏放下手里的物什就跪了下來,“二,二姑娘,奴不是那個意思?!?p> “起來?!睍r童聲音透冷,瞧著胡氏一點(diǎn)點(diǎn)的站起身子,示意她在桌前坐下,“你如今,又是何打算?!?p> 胡氏凝眉,顯然是在思索一個最佳答案,時童見此,再度開口,“你如今已經(jīng)是時府的四夫人,對我或者對時府有任何不妥的舉動,最后牽累的也包括你,你別還想著自己能夠改嫁吧?”時童問的時候,口氣極為認(rèn)真,若真是如此,顯然她到還是佩服眼前這個女人的。
能夠在時博后初入京的時候就下定決心讓自己入過來,可不是普通的姑娘家能夠有的勇氣,無論這里面有沒有胡唯材胡知府同他上方的意思在。
“二姑娘,您說的對,奴如今無論如何都已經(jīng)是時府的人?!?p> “你想要的那個位子,我可以許諾,那你能給我什么?”
“我!”胡氏倏忽抬頭,“姑娘您曾說過,您不會放過時家?!睍r童點(diǎn)點(diǎn)頭,“我改主意了?!?p> “真…真的?”不知道為什么,胡氏總覺得這丫頭說的字,連偏旁都是假的,
時童點(diǎn)點(diǎn)頭,而后沉重地嘆了口氣,“我的事,你也該知道個七七八八了吧?!?p> 胡氏不可置否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你覺得,時府如今為何還能夠安然無恙地在京都?”
面對時童的這個問題,胡氏一時間,確實(shí)找不到答案,見她猶豫,時童又往火上加了把柴道:“只要四夫人能夠讓自己男人腦子清醒起來,時府與我,依舊是共榮共損?!?p> “二姑娘?!焙相嵵氐亟辛艘宦晻r童二姑娘,眸子里的光透露著詢問,再得到時童點(diǎn)頭肯定之后,她像是突然泄了氣一樣,失落感和安心同時顯現(xiàn)在臉上。
“二姑娘都已經(jīng)如此言明,奴自然不會再出紕漏?!?p> 時童微笑,“四夫人只要記得,你已經(jīng)入了時府,時府在你在,時府亡,你亡。”
胡氏自然知道時童話中的另一層意思。
等到胡氏離開,小寶小跑著過去將門關(guān)上,“小姐,將時府交給胡氏去打理,我們是有什么大事要做么?”
“等宮宴,嶸鳳那里,可有回音?!?p> “沒有,會不會被人截下來?”
時童“嗯”了一聲,看了看外頭,“那七個人死了誰?”
小寶沒反應(yīng)過來,“啊?哪七個人?”
“外頭蹲著的…”
“奧,沒啊,都好好的呢?!?p> “那信,就該到了?!?p> 信確實(shí)到了,可墨旸突然不知道該如何給回復(fù),說好,顯得他十分廉價,若是回絕,那這份合作關(guān)系到此結(jié)束,時童若是聯(lián)合五弦轉(zhuǎn)頭對付自己來,不是正中了圣心一脈的下懷。
信的內(nèi)容,是要他去暮云洲求娶時童。
“哼,真是敢說!”
這三日來,墨旸看這封信的次數(shù),比看三日的奏折加起來的數(shù)量都多。他其實(shí)并不是特別的在乎多娶一個女人,為妻為妾無妨,只是時童不一樣。
時童的身份是什么,墨閎璽也知道。
“王爺,王爺,殿下他正在處理公文,王…殿下!”宮人疾跑追著一位身著錦衣的男子入了御書房,如今坐在那個位子上的人,已經(jīng)不再是他的皇兄了,而是他的兒子。
“墨旸?!?p> “殿下,奴婢…”
“退下?!蹦珪D看著來人冷漠的說道,“涼霧君親臨,所為何事?”
墨閎韞似被銳器扎了一下心臟,但仍舊鎮(zhèn)定地站在自己兒子跟前,“隨我去尋你母親。”
“母親,您說的是,如今暮云洲的那位大國師么?”
“沒錯。”
“理由呢?”
理由?墨閎韞愣住了,是啊,理由呢,裴沂能夠在全身而退的情況下扔下自己的兒子不管不顧,帶著整個家族遷往暮云洲,其心冷酷不言而喻,那么他該用什么理由讓那個孩子去尋這樣一個母親。
“你不想問問理由么?”墨閎韞最后的答案,是一個問題。
墨旸一笑,“不想。不需要?!?p>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答案墨閎韞一點(diǎn)也不意外,多年來,他堅(jiān)信墨旸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縱然墨旸那般諷刺了自己,可他還是堅(jiān)信。
只因?yàn)橐粡埬槨?p> 面對此時的墨旸,猶如面對著年少時的自己,墨閎韞的笑容有些苦澀,但這苦里微微泛著甜,十二年來,他都在悔過,從始至終都沒有悟出來。
最后卻被自己兒子一頓譏諷,從一團(tuán)迷霧之中拉了出來。
不論墨旸是刻意的還是無意的,他都心存感激。
“那真相呢?你問我的那個問題的真相…”墨閎韞不死心地問道。
真相…墨旸似乎并不在乎真相,又或者,已經(jīng)有人提供給他了不少的真相,想到時童,墨旸似乎思緒開朗了些許,眼前男子迫切地希望他能夠開口同意此事,而時童又正好需要他這么做。
“此事,需得皇叔同意?!?p> 墨閎韞神色一松,墨旸這般說,那就是他自己已經(jīng)同意了這件事,“他那里,我自會言明?!?p> “王爺,皇上有請?!?p> 墨閎韞的話音還沒有收,門外就傳來公公細(xì)長尖銳的叫喚,墨旸神色瞇了瞇,露出一個細(xì)不可查的笑意來。
“若是他同意?!?p> “我便隨你去往暮云洲。”
墨閎韞不知道是什么讓墨旸突然改了主意,可他的目的達(dá)到了便好,有“兒子”在,他不信裴沂還能夠那般絕情冷性。
待到人都散盡,御書房又陷入一片安靜之時,黑衣人從影子里出現(xiàn),“主子,要不要回信暮云洲?”
墨旸刮了自己屬下一眼,“多事?!?p> 黑衣人連忙跪下,卻聽得頂上男子道:“去準(zhǔn)備吧,過了年關(guān)就出發(fā)?!?p> 恰好,去會會暮云洲的幾大勢力,尤其是那位五弦少護(hù)彌嘉譽(yù)。
黑衣人不做停留,閃身離去,可腦子里想法確實(shí)紛亂,說自己多事,可過了年就走,這般急?真的不送個信兒過去?嚇著人姑…也罷,就聽云領(lǐng)的描述,他便不覺得那姑娘是個能夠被嚇唬到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