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自己的爹,葉紅袖的情緒更激動了。
爹去世正是為了自己,五年前她得了一場大病,爹為了給她采藥進了牛鼻子山的深山處。
好好活著進去的,最后出來的卻是具被老虎撕咬到血肉模糊的尸首。
面對葉紅袖的質(zhì)問,聚滿了人的路口突然靜謐的只剩下眾村民們倒吸氣的聲音,甚至有些人還羞愧的別開了頭,不敢和她的眼睛對視。
“只要你們的眼睛沒瞎,都應該清清楚楚的看到我是被程嬌嬌推下河的,要你們出來作證的時候,你們卻一個個都裝聾作啞,全當沒有這回事。
既然你們的眼睛都瞎了,耳朵都聾了,是非都分辨不出來了,又有什么資格去指罵我大哥是叛徒。
是你們親眼看到我大哥當了叛徒,還是親耳聽到楊土蛋說他就是被我大哥害死的?”
“紅袖……”
葉氏張嘴輕輕喊了一聲,想對葉紅袖開口卻哽咽的什么都說不出來,眼淚流的更厲害了。
這些話全是她想說而不敢說的,沒想到女兒今天全都當眾說出來了。
“沒看到?jīng)]聽到,你們就沒有資格指責我大哥,指責我們?nèi)~家!以后要再讓我聽到你們污蔑我們?nèi)~家,她就是你們的下場!”
葉紅袖逐一將在場所有人都掃視了一遍,然后才走到葉氏的身邊,攙著她一道離開。
眾人看著她們母女離開的身影,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人群散開之際,有人還想上前扶口水還在不停流著的彭蓮香一把,卻被旁邊的村民給攔住了。
“你找死啊!那葉紅袖都說她不怕死豁出去了,你不怕下一個這樣的是你??!”
“什么我找死,我看找死的就是她,程天順如今是什么身份,她一個黃毛丫頭拿什么和他斗,只怕最后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人甩開了好心攔自己的村民,向前把彭蓮香扶回了程家。
葉紅袖扶著葉氏回到家里時,天已經(jīng)開始擦黑了。
而天一黑,葉氏就會犯病。
她的夜盲癥是這些年日夜忙著繡花繡荷包熬出來的,天一黑,又或者周邊的環(huán)境光線一暗,她就會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剛才扶她回來的路上,葉紅袖給她把過脈。
病情并不嚴重,只需要拿藥材好好調(diào)理一番,再酌量用眼就能好。
“娘,你坐在這別動,我去把火生起來?!?p> 葉氏在院子里坐好后,葉紅袖起身要進屋生火。
家里的照明現(xiàn)在全靠火堆,好在家后面就是山,哪哪都是樹,生火不是難事。
“等一下,紅袖!”
葉氏急忙伸手朝她摸了過去。
“怎么了娘?”
葉紅袖轉(zhuǎn)身,抓過葉氏在半空中不停摸索的手,重新在她面前蹲下。
“紅袖,你今天這是怎么了?你,你怎么好像突然就變了呢?”
葉氏還未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她總有種自己的女兒被人換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