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碩挺拔的身軀赫然而立,蘇昭停止了掙扎,天地萬物仿佛在這一刻全都靜止。
他緩緩睜開那深潭般的黑眸,眼前的人眸如清泉,容顏含羞,越來越清晰。
周遭的景物也越來越清晰,后院,菜園,還有兩個神色落寞的姑娘。
“這,這位姑娘說是蘇家的表親。”
葉翠翠扯著嘴角笑了笑,極為尷尬。
剛才那一幕深刻腦海,陳牡丹眼圈一紅,轉(zhuǎn)身跑了。
“聽說你病了,我特地過來看看,不過所聽似乎為虛?!?p> 金良玉咬牙切齒,胸腔有一股子火燒的正旺,恨不得上前給他一巴掌。
人都已經(jīng)瞎了,她居然還不放過。
“多謝?!?p> 蘇昭語氣涼淡,并不多言。
“我這么大老遠的來,你兩個字就將我打發(fā)了?”
“金小姐,你害的我雙目失明,還要我如何熱情的待你?”
蘇昭低頭抓住沉魚的手,與她擦肩而過。
“這,我正要與你解釋這事,全都是誤會?!?p> 她心里咯噔一下,無邊的恐慌席卷而來,生怕他再也不會理她。
金良玉想起兄長的傷,依著蘇昭的性子,必是已經(jīng)報仇了。
“不必了,這些本就是徒勞的,只是不知何處得罪了小姐,我如今已經(jīng)沒事了,金小姐請回吧?!?p> “你沒有得罪我,那日,是你接住了我的繡球。我的丫鬟見我茶不思飯不想,聽說你娘子喜歡兔子,在它身上動了手腳,是我管教不嚴,我定會嚴懲那惡奴的?!?p> 她紅了眼圈,沉魚聽了這話大為震驚,偏頭看向了蘇昭。
“既然如今話已經(jīng)說開,以后便橋歸橋,路歸路。”
他目露冷芒,棱角分明的面龐深刻而分明,言罷,金良玉面色慘白,雙眸通紅,負氣跑出了院子。
蘇昭拉過她的手,見先前被木刺弄傷的手掌已經(jīng)愈合,嫩白的腕子上卻添了些新傷。
他突然想起,她之前翻山越嶺為他尋藥,定是那時傷到的。
“還有哪里受傷了?”
他神色緊張,大手握住她的肩頭,上下打量著。
“沒有了,只是我太笨了。”
她抬手撫上那璀璨精致的眉眼,蘇昭一把攥住她的手,放在寬闊緊實的胸前。
“一切都過去了,以后咱們好好過日子?!?p> “嗯!”
翌日一早,村里的雞剛叫,蘇昭帶上弓箭,推開了房門,卻見她正坐在廚房的竹凳子上,歪頭看著他笑。
“蘇大哥,帶上我吧!”
她早已穿戴整齊,將昨晚吃剩下的干糧包了起來,在水缸里灌了些水。
“不行,如今我已經(jīng)痊愈了,你不能再涉險了?!?p> 蘇昭眉頭緊蹙,繞過她就要走,誰知剛走兩步,還沒等打開房門,突然被她從身后抱住。
縱然他一身鐵骨,此時也化作了一灘水。
“帶著我吧,我不會亂跑的,我想把家里養(yǎng)的那只兔子放了,喜歡不一定要獨占,山林里才是它的家。”
“嗯?!?p> 蘇昭點頭,兩人出了家門朝著山上而去,他一如往常的背著她,舍不得她受一點累。
行至山腰,沉魚將裝在籠子里的白兔放出,雪白毛絨絨的小家伙落進綠油油的草叢里,蹦蹦跳跳的跑到她腿邊聞了聞,依依不舍的跳進了深林里。
他又將她背在背上,朝上山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