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年,如果不是李墨,他真的會失去歐陽夕的,這個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人。
那個夜晚,歐陽夕只留下了一個決絕的背影,沒有問句,沒有請求,只是簡單的傳達,一下打得他措手不及、心慌不已。
但是那時的他有自己的驕傲,有自己的考量,他沒有允許自己追上去。
“有煙嗎?”洛暮生突然出聲問李墨,聲音有些啞啞的,就像喉嚨深處含了一塊糖。
“諾!”
李墨伸手在褲兜里摸了摸,摸出一包煙,自己拿了一根叼在嘴里后,抖了抖煙盒,遞給洛暮生。
洛暮生接過,抬眼隨意掃了眼煙盒,煙盒是耀眼的大紅色,上面印著兩個熟悉的中華字樣。
“你竟然抽這個?”洛暮生有些驚奇問道,手中拿著的中華香煙被他翻來覆去的打量著。
“還記得不?老羅的最愛?!?p> 李墨沖洛暮生挑挑眉頭,摸出打火機給煙點火,一手遮擋風(fēng),一手單手打開火機蓋。“?!钡囊宦曉谕黹g的夜空中響起,蹭的一下就在李墨手中竄起半高的火苗。
他微低著頭去點火,然后把火遞給洛暮生,看著洛暮生點好后,搖了搖手里的火機,那微弱的火苗就像流逝的時間,一下子就消失不見。
“真是懷戀呢,老羅當(dāng)年還是我們的班主任,如今都已經(jīng)是正陽的校長了,我們是真的老了?!?p> 洛暮生感嘆著,從喉間吐出一圈白白的煙霧,瞬間在眼前暈散開,就像整個人身處煙霧裊繞之處,除眼前之外,辨不清事物。
“是啊,畢竟你女兒都這么大了。”李墨夾著煙,微末的一點星火在前端燃著,修長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
明明那時候他們都還是少年,現(xiàn)在卻都已經(jīng)身為人父,仿佛是一夕之間脫離了少年的本質(zhì),以往一切還像昨天才發(fā)生。
“明天去拜訪下老羅吧,他應(yīng)該見著你挺高興的,畢竟你當(dāng)年也是他的得意門生。”洛暮生看著手上還有半截的煙,狠狠的吸了口,抬手精準的丟進右側(cè)不遠處的垃圾桶里。
“得了吧,我除了那成績能看點,留給他的印象應(yīng)該都不會是好印象吧!”
李墨捉著煙嘴,小心翼翼的抽完最后一口,表情舒暢的吐出一圈圈的白色煙霧,緩緩升起,逐漸變大消散。他想起自已當(dāng)年和洛暮生躲在天臺上偷偷抽煙,然后被老羅捉了個正著的事,控制不住的笑出聲。
“你說說,我倆當(dāng)年不過像學(xué)別人抽煙緩解壓力,怎么好死不死就能被老羅抓到呢?”李墨對此很是不解,他當(dāng)年明明有勘察過地址的。
“額,當(dāng)年我路過辦公室的時候老羅有問,順口提了句......”
洛暮生移開和李墨對視的目光,雙眼無落點的四處瞎看著,手有些無處安放的摸了摸頭。當(dāng)年因為這事還寫了一萬字檢討呢,不僅如此,還被逼著和穿著厚外套的老羅在深秋的夜里聊了幾個小時的人生,差點被吹成傻逼。
“原來是你小子,難怪我說老羅哪里有時間來天臺呢?不過是很多年沒見了,怎么也該去拜訪拜訪。”李墨輕點著頭,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著的氣味,伸了伸手舒展下做久的身體。
“回去吧,小夕也很久沒見你了?!甭迥荷酒鹕恚牧伺囊慌园l(fā)楞得快要長草的洛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