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度過危險期人很快就醒了,可都快一周了,顧麒還是沒有醒的跡象,許思默都覺得人醒不過來了,棺材墓地都準(zhǔn)備好了,就等著沒氣了埋了,結(jié)果醫(yī)生告訴她這是正常的,許思默才沒有埋人。
這天早上許思默趴在床邊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頭頂有雙眼睛盯著她,睜眼看了看,原來是顧麒,便放心繼續(xù)去睡了。
趴了幾分鐘,許思默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睜眼就對上顧麒的眼睛,沉默許久,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跑到門口大喊,“醫(yī)生,醫(yī)生,人醒了,醒了?!?p> 醫(yī)生很快就過來了,大致檢查了一遍,心跳什么都正常,已經(jīng)沒有大礙,等傷口愈合就可以出院了。
“你覺得有哪里不舒服?”醫(yī)生看顧麒臉色不太對,看樣子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我右手為什么一點感覺都沒有?!鳖欦柙囍顒佑沂?,一點感覺都沒有,跟不存在似的。
“哦!你夫人天天枕著你胳膊睡覺,壓麻了。”醫(yī)生不以為意,壓了都一周了,不麻才怪,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伺候病人的,確定不是仇人嗎?
……
許思默摸摸鼻子,她不是故意的,睡著睡著就枕上去了,真的不能怪她。
緩了好一會兒,胳膊總算慢慢恢復(fù)知覺了,試著活動了一下,除了胳膊上的印子,沒什么問題,還真是壓麻了,看來她照顧病人照顧的不太好,“我睡了幾天?”
“快一周了?!痹S思默倒了兩杯水,自己拿一杯,一杯遞給顧麒,“醫(yī)生說了,你要是再不醒,就可以考慮埋了,我都讓木木給你找了一個風(fēng)水特別好的墓地,埋在那里子孫后代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不是當(dāng)官就是富豪,沒想到你醒了,真是浪費了一塊好地?!?p> 許思默表示真的好可惜,那塊地真的是塊絕好的地。
……
這怎么感覺他醒了還是個損失似的。
“好像不太吉利,那我不說了?!痹S思默揮揮手,打算扯開話題,但還是沒扯開,因為真的很可惜,“那地有很多人搶的,我費了好大勁才買下來的,現(xiàn)在還不能用,只能先荒廢著,想想還是覺得可惜,唉?!?p> 顧麒閉眼裝睡,不搭理她,許思默卻還在說個不停,詳細的跟顧麒形容了一下那塊地的風(fēng)水,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那是塊好地。
一直到顧夫人推門進來,許思默才閉了嘴。
顧夫人看到兒子醒了,高懸的心總算是放下了,“醒了就好,我讓李媽熬了點湯,一會讓木木帶過來,默默這幾天一直守著也累了,回家好好睡一覺,我守著就行了?!?p> “我不累,回去也沒事干,就在這守著吧。”許思默搖搖頭,表示自己可以,她敢肯定,她要是回去,他絕對會派人看著自己的,畢竟她是有前科的。
顧夫人也沒勉強,守著就守著,正好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那行,我就先回去看看湯好了沒。”
看人兩個這么親密,顧夫人也不好當(dāng)電燈泡,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
“我不會離開的,你放心吧!”許思默看出顧麒的緊張,安慰道,“我哥太坑了,我已經(jīng)放棄了跟他同行的打算。”
顧麒明白自己應(yīng)該相信她的話,可是心里總有些不安,這種不安一直折磨著他,讓他不敢相信,只能把她放在自己看得見的地方,一直看著,也就能心安了。
“他是你親哥?”顧麒還是有些懷疑,畢竟許思默說謊說習(xí)慣了。
“這個你可以放心,絕對親的,而且我們的愛好一樣,不可能有什么發(fā)展。”許思默舉手保證。
“那你脖子上的……”就算是親的,也不能那么親吧!
“哦!吻痕啊!我自己掐的,真的挺疼的?!痹S思默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心有余悸,這玩意真的疼。
……
顧麒真的很想豎大拇指,這禍害,還真是下得去手。
“你哥沒死嗎?”
“沒死,他成神了,神是有一定幾率活到現(xiàn)在的?!?p> “他為什么說我是你老大?!鳖欦栌幸欢褑栴}想不明白。
許思默看向窗外,一只鬼在飄來飄去,在躲避灼熱的陽光。
“你和老大長得一樣,他認(rèn)錯了?!痹S思默不想告訴他真相,那樣,他就還是顧麒,還是那個對她很好的顧大叔。
“是嗎?”
“是,如果你真的是老大,那你想要活下來就只能成神,七億年的時間,我還找不到你嗎?”
顧麒似乎是相信了,因為這話沒什么漏洞。
但他不知道的是,凡人成神的可能性很小,僅有六個。
四千年前殘修上神路過一雪山發(fā)現(xiàn)山中沉睡著幾個殘魂,感念他們的不易,便渡他們成神。
那顧麒是怎么活下來的呢,只有一個可能,他本就是神,還是光溪里的上神,因為只有那樣,她才找不到。
再一次,許思默覺得自己是如此卑微,找了許多年的人,就近在眼前,甚至還看著她苦苦尋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