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皇帝對依依言聽計從的樣子,許飛很是欣慰,身邊蕭羽也很高興。因為曾經(jīng)有過感情的糾葛,在三人之間留下了一些嫌疑。蕭羽一直都是隱忍著自己的情感?,F(xiàn)在看到許飛依依的樣子。內(nèi)心的直覺告訴他,所有人都已經(jīng)放下了。大家都可以心無芥蒂的生活下去了。這才是她最高興的事。
因為在席間提到了撫養(yǎng)皇子的事,皇帝和許飛一直在糾結(jié)。
如果貿(mào)然的將元燁安排給了貴妃,勢必會引起皇后和耿英的不滿。極有可能會做出一些危險嗯舉動。
皇帝寵愛依依不假。可是也沒有沖動到做事不計后果的地步。
反倒是貴妃不著急。她知道皇帝的難處。因而自此之后,從來沒有提到過這件事情。對待皇帝的態(tài)度,還是一如往常。有的時候,還時時的勸說,為家國大事計,不能專寵一人。
皇帝聽了這些話,心下有些想法:莫不是因為皇子的事,貴妃對我有了意見,不肯親近了?越這么想,心里就越要想著,盡早辦成此事。
俗話說關(guān)心則亂。元枚既不是好色之人,也不是無能的皇帝。對待朝局政務,也十分的精明。可是這些精明,在貴妃面前總是會表現(xiàn)的不堪一擊,或者說是顯得十分愚笨。就像十年前第一次看到依依的時候,他變成了好色之徒。十年過去,他依然被她征服著,從來沒有逃出。
這就是,無論是誰,內(nèi)心總會有一處柔軟的不堪一擊的地方,那就是死穴,永遠治不好的死穴。
皇帝借著機會征求了燕王的意見。
燕王到四川,查到了士族的把柄,雖然并沒我嚴處犯事的人,但是也從側(cè)面推動了朝局。
他和皇帝是親兄弟,從小到大的并肩作戰(zhàn),也讓他二人有著超出君臣的情分。
自從元枚登基以來。他們一直在想要削弱士族的權(quán)力。擺脫士族的控制。
借著許飛得崛起,十年的努力,也算有了一點回報。只是,這并不能當做結(jié)局,他們還要繼續(xù)運作,直到將士族全部打散為止。
燕王知道,他的皇兄對于貴妃那的愛超出常人。他本想勸阻,因為士族之后,許飛就是新的權(quán)貴。
可是細細想想,事情還沒有發(fā)展到那個地步,而且許飛還在可控的范圍。將皇子交給貴妃,也是制衡士族的手段,便沒有開口。只是說了一條計策。
“燁兒即將年滿七歲,早就到了識字的時候,而且他是皇長子,皇兄可以將弘文館放在寢宮一側(cè),安排可靠的人侍讀。這樣皇后和耿英也無從反駁?!?p> 皇帝聽了燕王的話。覺得是一個暗度陳倉的絕妙辦法。
寢宮東側(cè)是皇后,西側(cè)是貴妃,只要把弘文館安排在西側(cè),皇后總不至于每次都要繞遠路來看望元燁吧。
正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用不了多久,燁兒自然而然的就會和貴妃親近了。
“皇兄,只是有一點,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p> “如今皇后娘娘生產(chǎn)在即,如果是公主還好,若是皇子,而你又把燁兒交給了貴妃,只怕以后會有波折?!?p> “此事現(xiàn)在想來,恐怕還有些早。而且如果將長子和嫡子都交給了皇后,那豈不是又回到了從前?就算免不了爭斗,那就斗去吧,你我不就是這么來的嘛?!?p> “可是……”
“無事,我相信有你我在,翻不起大浪。明日你便上一道弘文館的折子,安排幾個侍讀。相信他耿英也不敢管你我的家事?!?p> “是!臣弟照辦?!?p> 事情如皇帝所說,士族一派并沒有干預此事。
耿英忙著整頓士族,也無心過問太多的事?;屎笊a(chǎn)在即,不敢分心。
知道他們看到貴妃每日都往弘文館跑,發(fā)現(xiàn)事情沒那么簡單的時候,他們依然不敢多說。只把所有的期望寄托在了皇后的肚子里。
好在,皇后的肚子還算爭氣,年末,如約誕下龍子。
皇帝很高興,這畢竟是他的第二個兒子,而且是嫡子。
皇后很高興,她終于從不安之中解脫了出來,因為嫡長子。
士族更高興,嫡長子在名義上比皇長子更具有說服力。
許飛也高興,有了第二個皇子,依依的處境就沒那么困難了。
只有元樞有些焦慮,他仿佛看到了當年兄弟相殘的景象了。
為了安撫眾人的情緒,在百日的時候,皇帝一日之間同時封了兩位皇子,元燁被封為睿王,尚在襁褓之中的元煥則被封為了豫王。
皆大歡喜,最完美的結(jié)局。
好在現(xiàn)在皇子還小,皇帝正直當年,圍繞著睿王和豫王的斗爭仍在腦海之中。所有人都有預料,至上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過了年關(guān),皇子的事情暫時告了一個段落。
眼看就要到春季,個別的大臣上了折子,請示春選事宜。
之前官員春秋兩選都是丞相府的大事。也是士族掌握官員選取晉升的重要法寶。只是之前以為渤海入侵的原因,中間停了兩年,而且還用京選的方式代替了一次。
這名官員的意思,是繼續(xù)執(zhí)行原有春秋兩選的法子,還是按照京選的模式選官。
皇帝拿了折子,一時也沒有主意。他知道,如果問許飛,許飛肯定要京選,如果問耿英,耿英一定會回歸傳統(tǒng)。至于燕王,也肯定像他一樣為難。
他將折子按住不發(fā)。恰好這時,張辰請見。
張辰許飛的人,這一點皇帝知道。但是他還是想要試探一下眼前的這個人。
“張辰,你可知上次京選的情況如何?”
“回皇上,京選總共選取士子六十七人,其中京官三十七人,地方官二十三人,候補吏員七人。六人在任五品外,十八人任六品,其他都是七品官。”皇帝的問題問得突然,張辰只好把官員選取的情況如實的說了出來。
“這個朕知道,我是想問問你的看法?!?p> “回皇上,京選補足了當時官員的空缺,穩(wěn)定了朝局,實在是功不可沒?!?p> “那你的意思,如今朝堂穩(wěn)固,京選便可以棄之不用了?”
“臣實話實說,天下士子都應該由皇上選取?!?p> “天下士子皆由朕選?!被实奂毤毜钠肺吨鴱埑降脑??!笆窃撚呻捱x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