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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羽飛

第五十八章:試探

依羽飛 迷茫仙人掌 2681 2018-12-26 22:20:40

  溫新給許飛提供的這些消息,暫時還看不出太多的有用之處。尤其是皇子的爭斗,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結(jié)局。而且,即使他下定決心要淌這趟渾水,其實也沒有太多的辦法,元枚和元樟背后都有重臣支持,肯定是看不上他這樣的小角色的,而無人支持的元柏,成功的幾率又是微乎其微。許飛猜想:別看現(xiàn)在皇帝猶豫不決,其實他并不是糾結(jié)立長和立賢的問題。這對于他來說沒有太多的區(qū)別,畢竟都是自己的兒子?,F(xiàn)在儲位未定,大家只是極力的表現(xiàn)爭寵,而一旦把某人定了下來,那么其他人勢必會將所有的矛頭對準他,尤其是無權(quán)無勢的元柏,肯定是會死無葬生之地的。不過令許飛好奇的是,身為百官之首的丞相郭詢?yōu)槭裁礇]有表態(tài)?依照現(xiàn)在的情形,如果他加入了其中的某一方,一定會改變局勢的。許飛拿不準,只好讓溫新繼續(xù)打探。

  告別了溫新,許飛到了驛館見姬靈。到了京城以后,姬靈被安排在驛館居住。而許飛三人,則是自己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棧。姬靈已經(jīng)提前遞交了國書,只等著皇帝的召見。渤海國力稍弱,歷來不受其他兩國的重視,即使貴為渤海太子,也免不了要受些委屈。一般說來,第一次召見會在國書遞交的第三日之內(nèi),可是姬靈一直等了五天,也沒有消息,他只好又托人詢問,一直到了第七日,才得以進宮。第一次進宮,其實并沒有太多實質(zhì)性的內(nèi)容,基本相當于兩人見面問好,甚至根本沒有時間說明來意,就匆忙結(jié)束了。姬靈知道,魏國的理解歷來繁瑣,向兩國同盟這樣的大事,沒有個四五次是絕對談不下來的,他在想,如果是安努人打了過來,是不是也要這么多事。好在許飛安慰他:雖然沒有沒有機會談及正事,但被召見之后,就可以拜會朝廷的大臣了??梢越柽@個機會,探聽一幾位重臣的口風(fēng),也好提前有個準備。

  按照許飛的提議,姬靈先后向元枚、元樟、郭詢遞了拜帖。元枚和元樟沒有回應(yīng),只有郭詢答應(yīng)了。

  許飛陪著姬靈到了相府,他也第一次見到了曾經(jīng)為他辦過兩件大事的丞相。郭詢沒有想象中的威嚴,相反看起來還有些可愛,不僅長得可愛,就連說話也是讓人十分的舒服,不緊不慢的語速,恰到好處的用詞,時不時的恭維,讓人如沐春風(fēng),很容易就讓人忘記了他的身份。這真的是那個一句話就要了劉平性命的丞相嗎?許飛有些懷疑??墒橇牧艘粫?,許飛便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郭詢說話好說,可基本都是些沒有的廢話。姬靈想要聽他對結(jié)盟的看法,他說皇上英明,全憑圣裁。姬靈想要盡早面圣,他說還要等待時機,姬靈又問需要什么時機,他又說還要皇上決斷……。就這樣,一下午過去,他既不嫌煩也不送客,來來回回的與姬靈打哈哈。直到姬靈起身告辭,他依然滿臉的笑意,遠送出門。

  一路上,姬靈對許飛說道:“想不到郭丞相如此老辣,竟然應(yīng)對的滴水不漏。”

  許飛抽了抽嘴角,輕聲笑道:“那不是老辣,只不過是在和稀泥罷了,看來此行的關(guān)鍵,還是要看另兩位皇子了?!?p>  許飛說的是元枚和元樟,可是姬靈有些不太明白:為何會把身為長子的元柏漏掉了呢?

  只不過他并沒有說出口。他相信許飛這么安排,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他的準則。

  許飛當然想過元柏,只是元柏的意見根本沒有任何用處,朝堂之上,幾乎沒有他說話的機會。與其在他身上浪費時間,還不如找其他兩位皇子試試運氣。只可惜,這兩位就像約好了似的——不見。姬靈有些沮喪,滿懷信心卻無功而返,熱忱相邀卻又處處碰壁。身為一國太子,皇位繼承人,在他國受到的輕視就如同本國的侮辱,這一切可以歸結(jié)為魏國的傲慢,可以歸結(jié)為魏人的無禮,可是最根本的原因還是渤海的弱小,他暗暗發(fā)誓要改變這一切。只不過現(xiàn)在還只能繼續(xù)忍受。

  當許飛回到客棧之時,依依先迎了出來,告訴他,已經(jīng)有人等了他很久了。他走進屋內(nèi),看到的是一位衣著華麗的青年,身旁還站了兩名護衛(wèi)。那青年面對著許飛卻沒有看向他,只是拎著茶壺在自斟自酌。直到許飛走到面前,他才挪動嘴皮,說了一句:“許公子,丞相府之行如何?”

  聽到來人稱呼自己許公子,許飛心中一驚,為了隱藏身份,他是以午言的身份進京的。這人既然知道他的姓氏,肯定也了解他的身份。這開頭的一個字,就將許飛完全的打敗了。許飛感覺渾身被捏住了一般,十分的不自在,他不只道該怎答話。

  只是這一遲疑,也恰恰暴露了自己。那人借著鼻息,輕蔑的一笑:“不用緊張,京城里只有我知道你。只要我不說,你盡可以安心的做你的渤海使臣?!?p>  該面對的始終是要面對的,既然身份已經(jīng)被人看穿了,再做遮掩也毫無意義。許飛穩(wěn)住了心神,問道:“不知公子是何人?”

  “在你面前的是燕郡王,不得無禮!”那人還沒有說話,身旁的護衛(wèi)便開口了。

  “燕郡王,他就是元樞??磥頊匦抡f的沒錯,確實很強?!痹S飛這么想著。他向元樞行了禮,說道:“郡王駕到,未曾遠迎,還請見諒。不知郡王有何指教?”

  “指教談不上,只不過想談一談貴國太子的事,你即是渤海使臣,也無需拘禮。剛才問你的丞相府之行怎么樣?”這元樞嘴上說不為難渤海使者身份的許飛,可是緊接著卻又直接追問他們拜訪丞相府的結(jié)果。很明顯的,元樞不僅高傲,而且很不客氣。他完全把自己放在了主人的位置上,在他眼中,許飛只不過是遠處邊疆的一個小嘍啰,現(xiàn)在他親身和他對話,已經(jīng)是很給面子的事了。所以他才回追問第二遍。如果換成了其他人,是從沒有敢回避他的提問的。

  許飛不知道該如何說,自從身份被元樞識破,他就失去了先機,現(xiàn)在渤海使者的身份迫使他不得不保守秘密——雖然也沒有什么秘密,而魏國縣令的身份則又不得不讓他服從元樞。他要在兩者之間作出選擇,或者他需要賭一下,元樞會不會和他們站在一條線上,會不會替他保守秘密。又換一句話說,如果想讓元樞和自己站在一條線上并且替自己保守秘密,那自己就必須是對他有用的。該如何讓自己有用,許飛一直想,可是拿不準,他對這些事情了解的太少了,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會葬送之前所有的籌劃,他必須慎之又慎??墒窃獦芯拖袷莿倓偟檬值呢垼o緊的盯著許飛,那種令人瑟瑟的眼神幾乎將他吞沒了。許飛不幸的成為了貓爪下的老鼠,不僅要接受他隨心所欲的挑逗,而且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被一口吃掉,從未有過的壓迫感籠罩在許飛身上,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竟是如此的渺小。看來,要想步入這朝堂之上,自己還差得很多。

  “不是很好?!痹S飛答道。只不過這個答案有些模棱兩可,他想等一等元樞的態(tài)度。

  元樞重重的將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茶水濺出落在桌上,許飛猛的一驚,心已經(jīng)提了上來,得益于幾年的磨礪,他還能勉強站住并等著元枚開口。只見元樞笑了一笑,換了一副面孔說道:“就那‘三不管’的老頭,你們能有什么收獲?!闭f完也不等許飛回答,便徑直朝著門口走去。正要走出之時,忽然又開口說道:“身為魏臣,自當恪盡職守,這朝堂兇險,可別把命搭上。”他并有轉(zhuǎn)身,許飛只能看到他越過后背來回指著自己的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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