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時間里,蕭寧都會到這里看許飛練劍,也只有在看他聯(lián)系的時候,才能把自己的心思抽空。而許飛,每次練習(xí)完都會和蕭寧講自己的心得,順便說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每一天,許飛的心得都不一樣,所聊的內(nèi)容也是天南海北,蕭寧幾乎把自己大半生看到聽到的都和他說了一遍。
“師傅,這套劍法有名字嗎?”許飛問道
蕭寧一笑:“有呀。這劍法是我的一位友人所創(chuàng),名叫‘無依’。
“無衣?可是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的無衣?
“算是吧,不過要比那個衣多個人?!笔拰幗忉尩?p> “噢。”許飛想不通這么好的劍法,為什么要起這么個名字?,不過這個問題就連蕭寧也不知道,他想不通是自然的。許飛又想起了什么,繼續(xù)問道:“師傅,創(chuàng)這套劍法的是你的什么人呀?要是我見到他,一定要問問他,為什么叫這個名字。”
蕭寧聽到這,嘆了口氣??峙履阋惨姴坏剿税?,三年前,他就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消失?”許飛想既然是蕭寧軍中的友人,要么戰(zhàn)死要么離開了,為什么會用消失這樣的詞?他對于別人的話語,總是有種天然的敏感,但是又不好直接詢問,萬一戳到了蕭寧的傷心事,那可就不好了。他只得換了個問題:“師傅,您們的情誼一定很好!”
“嗯,那是自然,他是我軍中結(jié)義的大哥,而且我現(xiàn)在的名字還是他給起的,跟他一個姓?!笔拰幓貞浧鹜拢陀行┣椴蛔越某磷?。
“蕭寧,蕭安,安寧?。 痹S飛突然蹦出了這幾個詞,蕭寧聽的不是很真切。問了一句:“你說什么?”
“我說蕭安!”許飛答道,
“蕭安,你怎么知道這個名字?”蕭寧突然有些激動。兩眼盯著許飛,許飛被看的有些難受,怯怯的說,“我只是好像在哪見到過這個名字,剛才聽你說突然想起的?!?p> 蕭安,就是蕭寧口中的大哥,可是無緣無辜,許飛怎么可能會知道這個名字。一定有什么隱情。他雙手捏著許飛的雙臂,急切的問:“你還記得在哪見過嗎?”
許飛有些疼,可是也不敢反抗,只能說道:“好像是在我爹書房的信里,具體的我記得不清了”
蕭寧聽后,放開了他,或許事情有轉(zhuǎn)機(jī),他對許飛說:“你還能再去找一遍嗎?這個人就是師傅和你說的結(jié)義大哥,你學(xué)的劍法也是由他所創(chuàng),算是你的另一個師傅。”
許飛知道這個人對于蕭寧來說肯定很重要,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他。
許榮還不知道自己兒子和蕭寧混到了一起,對于許飛也沒有什么防備,所以許飛進(jìn)書房找一封書信還是很簡單的,不過他并沒有把書信帶出來,而是把里邊的內(nèi)容記了下來?;仡^轉(zhuǎn)述給了蕭寧。
原來,許飛所看到的書信,是許榮寫給太尉的。說的是龍洞山賊寇的事,好巧不巧,這匪首的正是蕭安??吹竭@,蕭寧總算是明白了,為何許榮一直不肯讓他出征,也不愿和他透露匪情,就是怕他心存舊情,下不了手。
看到蕭寧的樣子,許飛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就問道:“師傅臉色為何如此難堪?”
蕭寧也不說話,趕走了許飛,自己一人躲在房間里。許飛站在門外,不停的敲門,可是蕭寧就是不答話。許飛知道無濟(jì)于事,只好先行離開了。
其實,蕭寧也有自己的苦衷,自從三年前蕭安消失之后,他便再也沒有見過他。這次突然出現(xiàn),卻變成了土匪,而作為結(jié)義兄弟的他還要奉命剿滅他。
蕭寧相信這絕對不是巧合,極大的可能就是太尉的安排。否則太尉和許榮不會一直瞞著他,這樣的結(jié)果,不禁讓他想起了許多的往事,三年之前,他與蕭安一同出使草原,就在事情將要完成之時,卻風(fēng)云突變,他二人被緊急的召回,銷毀了一切來往證據(jù),更重要的是,不到半年,蕭安便無緣無故的消失了,他一直覺得三年前的事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可是礙于自己的能力和地位,一直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一段時間過后,就連自己也放棄了。當(dāng)他覺得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的時候,卻突然出現(xiàn)了這樣的事情。看來,不僅沒有過去,還要他兩一起結(jié)束這個故事。
蕭寧如果動手,那么面對的就是昔日如同再造的大哥,即使以強(qiáng)勝弱僥幸取勝,最終還是會有忘恩負(fù)義之嫌,可是如果不打,那就是貽誤軍機(jī)征討不利,回到京城就是死罪。一邊是不義,一邊是不忠。對于重視名聲的蕭寧來說,選擇,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