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祝由風帶著四個人走進了酒鋪后院。
見到安祿山之后,指著四人說道:
“急切中找不到太多了,先給你帶四個進來!”
安祿山點點頭。
祝由風將四人一一介紹給安祿山。
四個人中,三男一女。
女的叫陳英娥,是營州城的包打聽,消息靈通,這倒是很貼合安祿山的需要。
不過,這陳英娥一看就是老江湖,不是好控制的。
這種人要不許以重利,要不脅迫于性命,要不,不會真正的死心塌地的聽話的。
三個男的,兩個流放的犯人,一個當?shù)氐牡仡^蛇。
地頭蛇叫墩子,是營州一個叫做黑風幫的幫主,此人長相兇殘,臉上一道深深的傷疤,安祿山是上過戰(zhàn)場的,第一眼就可以看出,此人身上一定背負著人命。
剩下兩個流放的犯人,一個是慣偷,叫海無邊;一個是打家劫舍,叫武竄。反正都不是好相與的。
祝由風將人介紹給安祿山之后,說道:
“你還別說,你真的找對人了,本公子義薄云天,結實的都是江湖朋友,現(xiàn)在,本公子把人介紹給你了,怎么合作,你們談!”
說完,識趣的告辭出去,臨走時也不忘帶走一壺酒。
等到祝由風走出院子,安祿山指著面前的凳子說了一聲:
“都坐吧!”
四人也沒有客氣,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
墩子首先開口:
“聽祝老二說你這里有發(fā)財?shù)馁I賣?”
安祿山搖搖頭:
“發(fā)財?shù)臎]有!不過賣命的倒是有!”
墩子一聽,臉色馬上變得,他瞇著眼睛看了安祿山一會兒,冷冷的問道:
“怎么?你在逗老子玩兒?”
“逗你玩兒?你很好玩兒嗎?”
墩子‘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小子!你是在找死!”
安祿山面無表情的盯著墩子看了一會兒,平靜的說道:
“我如果是你,就會乖乖的坐下!”
墩子再也忍不住了,他掃視了一下安祿山和李秀,從李秀身上,沒有感覺到危險,倒是安祿山身上的鐵血味道讓他多少有點忌憚。
他將手伸向腰間,緊握住刀把,兇狠的盯著安祿山。
安祿山巋然不動,面色如常的看著他。
這讓他心中不住的打鼓,拿不準該不該出手。
而和他一起來的其他三人見狀,也都下意識的握緊了兵器。
墩子見了,終于安心下來,他將腰刀抽出來,猛的砍在安祿山面前的桌子上,狠聲說道:
“小子!今天你不給爺爺把話說清楚,爺爺就讓你橫著出去!”
安祿山看著他,還是一如往常的平靜:
“話我已經(jīng)說過了!掙錢沒有,不過賣命的買賣倒是有!”
墩子被氣笑了,他盯著安祿山說道:
“哦?那你倒是給爺爺說說怎么個賣命法?”
安祿山倒了一杯酒,頓時,屋子里一陣濃郁的酒香彌漫開來。
眾人被酒香吸引,氣氛稍微輕松一點。
安祿山一口喝下,看著四人說道:
“明說吧!我是節(jié)度使麾下分管細作的陪戎校尉,我叫安祿山,現(xiàn)在需要一批新面孔的細作去做一件大事兒,所以就找到了你們!”
幾個人聽完面面相覷。
墩子一聽是朝廷的人,心中那份按捺不住的殺意稍稍消減了一點,但卻依然沒有完全放棄。
有官身的人他不是沒有殺過,只不過有點麻煩,所以,能不殺還是盡量不殺。
他強壓了一下心中怒火,沉聲問道:
“那我們有什么好處?”
安祿山看著他答到:
“好處很大!比如說能保住你們的命!”
墩子一聽,一把拍在桌子上,將桌子震了個稀碎,碎屑被強勁的掌風激蕩著向四面飛出。
他大喊一聲:
“小子!爺爺看你真的活膩歪了!”
說完就要動手,被陳英娥一把拉住,同時向他使了一個眼色。
墩子這才安靜下來。
安祿山稍稍運氣,將向他飛來的碎屑震飛,然后拍了拍身上似有似無的灰塵,然后站了起來。
他圍著墩子轉(zhuǎn)了一圈,然后不緊不慢的說道:
“我讓祝由風找人的時候,就特別說明,就要找地痞、無賴,就像你們這樣的人渣!你們知道為什么嗎?”
這話一出口,不光墩子,其他的三人臉色都變得異常難看,心中已經(jīng)將安祿山判了死刑,只是,在這里殺人不太合適,畢竟,安祿山是官身,而且還是好多人知情的條件下。
他們都沒有動,只是冷冷的看著安祿山,就像看著一個死人。
安祿山才不會在乎他們怎么想的,他只要將這些人的囂張氣焰壓下去,以后乖乖的聽自己的話。
所以,他自顧自的說道:
“因為這樣的話,我殺起來會毫無壓力!”
這樣的話已經(jīng)觸碰到四人的底線,但是他們因為上面的原因不能出手,但是見安祿山說的胸有成竹,似乎殺她們輕而易舉,這又讓她們心中有了一絲忐忑。
安祿山繼續(xù)說道:
“本來,我不能隨便殺人,因為我畢竟是官身,有大唐律法約束,但是你們不一樣?!?p> 說到這里,他走到他們面前,先指著墩子說道:
“就拿你來說,從你一進來,我就能感覺到你身上的煞氣,那是只有殺過人的人身上才會有,所以,我殺你不會有很多麻煩,畢竟,我是做細作的,想要找到你們作奸犯科的事太容易了,所以,殺了不但無罪,而且有功!”
說完之后,有來到陳英娥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繼續(xù)說:
“你,雖然沒有人命在身,但說是什么包打聽,不過,我猜都可以猜到,你坑蒙拐騙、逼良為娼的事肯定沒少做過,這些事兒哪一件都可以夠到殺頭!”
“還有你們!你們既然被流放到這里,就是犯人,我搞死你們甚至比殺掉他們還要省事兒!”
聽完安祿山的話,屋子里靜的可怕,安祿山甚至可以感覺到,現(xiàn)在哪怕有一絲風都可能引起屋里的血拼。
但他不在乎,不說他自己武功不弱,雖然不能同時對付四個人,但四個人想要殺他也絕非易事。
何況,他身邊還有董七和李秀兩個絕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