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安懿的眼神下,曼媞不自由地瑟瑟發(fā)抖,因為肖安懿的眼神好涼,好像要把曼媞一整個人都凍結(jié)。
曼媞覺得:完了,惹毛班長了,我可不可以自殺?
答案當然是:不行!
肖安懿冷冷地看著她:“呦,都敢不等我了哦?”
曼媞吞吞口水,肖安懿表示:誰不是個有情緒的小公舉,只是我不經(jīng)常表露情緒而已,你就以為我不是小公舉了?恭喜你,你想得太多了,該去洗洗腦子了,讓腦子靜靜。
“好了,朕心情好,不與你計較?!毙ぐ曹蔡貏e高雅地說。
曼媞:……你就仗著本人不打人,就可以那么猖狂了?
而事實是曼媞被肖安懿吊打,那也不能怪肖安懿的武力值高嘍。
曼媞只好陪著肖安懿四處奔波,只是因為自己沒等她,她表示心好塞??!
不過肖安懿還是給了犒勞,零食拿一包,肖安懿付錢,自然曼媞就拿了一包價值一塊錢的糖。
肖安懿付好錢,曼媞打算去接過,結(jié)果看到肖安懿把包裝打開了,曼媞:?。?!
“咳,朕也要吃?!毙ぐ曹策@句話可說得理直氣壯。
曼媞覺得自己班長估計精分過,都以“朕”的自稱了,可怕可怕,不敢了不敢了,她慫。
肖安懿當然不知道曼媞的精分和對她的評價,肖安懿把糖扔給曼媞后,回教室里頭了。
曼媞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肖安懿已經(jīng)走遠了,連忙跑上去,和她并排到了教室。這不,看到許有枝,就慌慌的。
瑟瑟發(fā)抖,這便是曼媞的真實寫照了。
曼媞也沒敢多說什么,安安靜靜地坐著,等著天黑。
寧詩妤回來了,進了教室,306的朋友都忘了上個星期干的壞事了,所以寧詩妤首先總結(jié)了:“上周因為老師家里有事,我飛回BJ,然后就打電話給你們語文老師青施,讓她暫管我的班。
知道為什么我不叫那些工作經(jīng)驗豐富的老師嗎?一是我信任青施老師,二是我剛成為老師人脈并不廣,所以我選擇讓青施老管,也比較好聯(lián)系一些。
對你們我發(fā)現(xiàn)大部分同學都聽青施老師的安排,但有個別同學,和個別搗亂的同學,我都會私下給予懲罰,但請記住,不要問那些同學被懲罰了什么,不然你也跟著懲罰!”
“班長過來?!睂幵婃フf完就上四樓,肖安懿吞吞口水也隨后到達了四樓寧詩妤的房間。
寧詩妤正開著門,肖安懿便問:“老師有什么事???”
“你覺得呢?”寧詩妤開門的手一頓,掀起意味不明的微笑。
肖安懿也怎么注意老師的面部表情,只是聽著門開了,跟著寧詩妤一起進去,再說道:“難道是星期三晚上的事情?”
“是的?!睂幵婃ヒ膊皇窍矚g繞彎子的主兒,看著肖安懿的樣兒,又說,“是不是我沒問,你差不多都忘了?”
“嗯。”肖安懿點點頭。
“說說大概?!睂幵婃πぐ曹驳墓⒅保皇且宦远^,發(fā)出問題。
“就是初二的同學在我們窗沿問:‘打牌不?’然后徐子蕓和宿瑤幾個都出去了,我也不了解有幾個人去了,大概有三四個?!毙ぐ曹舱f。
寧詩妤手指敲打著桌子,聲音有條不紊:“哦?是徐子蕓帶頭的嗎?”
肖安懿想了想:“應(yīng)該不算,她們是一起去的,不是三兩個去一次,又三兩個去一次的。”
“所以?”寧詩妤沉思了挺久,肖安懿靜靜等待老師的回應(yīng),果然她又說,“所以這歸根到底,兩方都有錯?!?p> 寧詩妤直勾勾地看著肖安懿,肖安懿疑惑地回應(yīng)眼神,老師說:“你為什么不去阻止?”
“在晚上我并不經(jīng)常說話?!毙ぐ曹不貜?fù)老師。
寧詩妤幽深的眼睛讓肖安懿覺得有點不祥的感覺。
“所以你也在晚上說話?”寧詩妤見縫插針。
肖安懿摸摸鼻子:“我是說過幾次,但不過十位數(shù)?!?p> “過一個手掌嗎?”寧詩妤又問。
肖安懿愣了好久,因為她有點不懂寧詩妤說的是什么意思,看著自己的手掌,好久好久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五?。±斫膺^來了就連忙說:“沒有。”
“哦?”寧詩妤還是那樣子意味不明,“那你為什么不管她們?”
“我在宿舍管不動她們?!毙ぐ曹舱f出真正原因。
“為什么在教室你管的動?”寧詩妤可聽出了倪端,問。
“因為她們認為班長管班,不可管宿舍,而且是也不想去管她們,令人生氣。”肖安懿的語氣都渲染著不美好。
寧詩妤輕微地責備:“你啊,為什么不同我說呢?”
房間一陣靜謐,寧詩妤又問:“班規(guī)為什么沒見你發(fā)過來的?”
肖安懿有些畏縮地看著寧詩妤:“我沒去做?!?p> 看她這樣子,寧詩妤大概也知道怎么了,聽她親口說出來還是眉頭緊蹙。
“肖安懿,你不能因為心情忘了一切,你應(yīng)該左右情緒,而不是被動地去調(diào)整情緒知道嗎?這是最不理智的做法了!”寧詩妤已經(jīng)是苦口婆心。
“老師,很抱歉上周著實情緒波動太大了?!毙ぐ曹睬敢鉂夂?。
“但你其實知道這并不是借口?!睂幵婃フZ氣放緩,溫和地說,“你很明白什么是該做的和不該做的,但你總是被情緒牽引著,我很希望看到一個新的你,一個有自信的你?!?p> 肖安懿愣愣地看著寧詩妤:“老師,你知道嗎?我的世界其實根本沒有自信,我只有自卑,我其實不閃耀,看著別人如此好,我很羨慕,可我始終沒有那種生活。老師我知道你大概是在父母身邊成長的?!?p> 寧詩妤聽著,可到了最后一句還是蹙眉:“親人是不可能一直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你應(yīng)該懂?!?p> 肖安懿看著老師,輕蔑地笑了:“你認為一個孩子要懂多少才是好孩子,你認為一個孩子就活該不得到家長的愛護,是吧?
可我就是那個不被家長得到關(guān)注的孩子,那種感受有多么痛苦,你懂嗎?你知道每天面對著空空如也的房間是什么感受嗎?你知道,你最期待的那個人回家,可他卻臭罵你一頓的感受有多痛?
那樣子的痛,痛的我喘不過氣來,可那些人到頭來去說我沒有與他們往來,這便也成了我的錯?!?p> 寧詩妤能看出來肖安懿恨她親人,可她無奈,還是選擇靜靜陪伴著她親人:“安懿,我知道我并不可以了解你的過去,但你要學會堅強,學會去解碼這些困難,而不是讓這些困難一直壓在你身上。
你肩膀很弱,你撐不了很久的?!?p> 肖安懿強顏歡笑,吐字也不怎么清晰了:“老師,從來沒有人去教過我怎么做人,也沒人去在意我,我雖然知道我很渺小,可我還是好傷心。
憑什么他們就可以隨時得到溫暖,而我只能被迫接受他給我的冷漠,我是人,有情感的,到了一定程度,我會撐不住的真的我已經(jīng)很堅強了。同學討厭我,我都是不屑于顧的,而親人的一句討厭我,我的心可以從天空墜落。我真的不明白我那里差了,值得他們這樣罵我,我真不懂?!?p> 寧詩妤看著肖安懿,她一直以為她只是埋藏自己的心事,原來她只是假裝不疼而已:“安懿,別頹廢,你這樣好的孩子,我很喜歡,你不能因為他們是你的家人那就特別特別在意,家人也可能會不懷好意,他可能巴不得見到你失魂落魄,你就你就那樣子巴不得讓他們得逞嗎?”
肖安懿瞳孔失去色彩:“只是我的心好疼,走不動了?!?p> 寧詩妤看著她,靜靜地說:“其實老師的經(jīng)歷也沒多好,我的父母雖然經(jīng)常在家,我也是個認真學習好孩子,家長覺得我特別省心,也很經(jīng)常出差,除開幼兒時期父母還經(jīng)常一起哄我。
上了學校,他們再沒有去給我什么好的感覺了,家庭的老師經(jīng)常來,父母又常年在外,這種生活又有什么好呢?”
肖安懿看著老師:“你知道嗎?在我的生活里,絕對不可以失去家人,朋友,不管是誰,我都不想失去,你們都很重要。
老師你也知道了,我上一周友斷了,其實不用斷的,但有句話這樣說的嘛。”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所以不想再亂心了,所以我拒絕挽留她,我送給她一個背影,她也是,我們兩個人都不愿意去承認自己做錯了什么。所以導(dǎo)致了這樣的結(jié)果。
不過放心,哭過一次后我會更容易接受友斷了。”
寧詩妤看著肖安懿出神了,回神后,寧詩妤抿嘴說道:“你先下去,叫徐子蕓上來一趟?!?p> 肖安懿點點頭,就離開老師的房間。
肖安懿在四樓走廊里小聲自言自語:“有時候我也想好好地與他們溝通,可惜,隔著的是一扇扇墻壁,無法破墻而去?!?p> 到了教室,肖安懿敲了敲門,大家都仰起頭看,來者何人!
看到是肖安懿后,松了口氣,肖安懿抿嘴微笑:“徐子蕓,老師叫你上去?!?p> 樓上的寧詩妤笑了,因為剛才和肖安懿說的關(guān)于她爸爸媽媽的事,純屬瞎扯,假的。但肖安懿估計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