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什么大事,可卻總有一些問題縈繞在我面前,困惑我?!}記
肖安懿和曼媞在外頭聊了好久,打了上課鈴才回教室。
大家正安靜地做事情,肖安懿趴在桌子上亂涂本子,曼媞就在填寫練習(xí)冊。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肖安懿突然坐直,拿起另一張紙認(rèn)真書寫,隨后遞給曼媞。
正寫練習(xí)冊的曼媞,接到本子,皺皺眉頭,則紙上秀麗的字寫著:“小曼??!你搬家搬到那個地方???”
曼媞將紙展平放在桌上,寫下:“不在理色鎮(zhèn)住了,聽我爸媽說是在五色鎮(zhèn)里邊的?!蓖9P將紙傳給了肖安懿。
肖安懿神色驚喜,手中的筆不自覺快速地?fù)]動,字跡也變得潦草:“哈哈哈,真好,羨慕你們這種可以隨意搬家的家庭?!?p> 曼媞看到文字,嘆息地寫道:“唉,你們也有你們的好處?。】梢怨潭ǖ卦谶@里住,這就好像固定的門,一定要是這一扇才行。而我們,沒有安全感,因?yàn)槲覀冸S時可能換地方居住,去往另一個陌生地方?!?p> 肖安懿看完句子,抬起頭看向曼媞,正好曼媞也看著肖安懿的方向,四目相對,兩人都愣住了,那是對生活的滯愣,當(dāng)然也有她們對生活的向往。
她們都不清楚自己追求什么,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一些什么?一種心安,一種美好,一種陽光吧?
可能她們唯一清楚的就是自己要好好經(jīng)營自己的生活。
對啊,每個事情都是互補(bǔ)的,不要去埋怨,畢竟生活有時候也是不公平的。
殊不知,兩人傳紙條的場景,都被她們的老師看著。
“en,我認(rèn)為,肖安懿這個人有自己的主觀意見,可惜她的意見都沒敢告訴我們,因?yàn)橥侠坑挚赡苁遣桓?,但多?shù)是懦弱吧?!鼻嗍├洳欢〉囊痪湓?,打斷集中精神看著教室監(jiān)控的寧詩妤。
寧詩妤搖搖頭,笑道:“你??!我們才成為大人多久?你這模樣要把從前的我還要健忘,而且完全沒掂量好自己的分量,你才二十幾歲,你能和她差多少。我們都曾體會過那個時候的糾結(jié),那個時候的矛盾是心境很難控制的。而且她也是想要勇氣的,但她得到了勇氣,卻忘記了勇敢?!?p> 青施瞪眼睛,被寧詩妤懟得氣哄哄的:“有你這樣護(hù)爐子的嗎?雖說這是你班的班長??!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寧詩妤嬉懟道:“你這是嫉妒,要不你當(dāng)我班的班長,我絕對護(hù)你。”
夜很靜。
突如其來的安靜,沒有什么亂擾,因?yàn)樗齻儌z是摯友?。≡谝黄鸲嗑昧??從高一開始,好像有近十年的友誼了,雖然有過藕斷絲連,但都能恢復(fù)如常。
打破夜的靜,還是青施:“你不后悔嗎?”
寧詩妤轉(zhuǎn)頭與其對視,然后閉著眼睛,輕輕道:“我們都是口是心非的,你都清楚的,你也明白的。我嘴里說著后悔,但心里頭是只有永不后悔的。這雖然是矛盾的,但這是常態(tài)?!?p> 青施還是看著她。
樓下的矛盾又開了,是因?yàn)樾らZ和祝路淮吵架得來的。
祝路淮特別喜歡講話,肖閆來阻止他,隨后祝路淮反駁,然后就吵起來了。
肖安懿聽著吵架的聲音,火氣就上來了,吼道:“肖閆!祝路淮!”
是淚,落下了,肖安懿夾雜的情緒讓她自己好累。
可肖閆卻很囂張地說:“聽到?jīng)]?說你呢!”
肖閆說完之后,才注意到肖安懿擦眼睛的樣子,他有點(diǎn)后悔了。
祝路淮就開始懟肖閆,但肖閆不再回復(fù)他了。
黑板的突然響了,全班人都錯愣地看向講臺,一身運(yùn)動服的寧詩妤,神色不好地看著臺下的學(xué)生。
“肖閆、祝路淮,我現(xiàn)在嚴(yán)重懷疑我前幾個星期的決定,我對你們倆個很失望。兩個立即跟我出來?!睂幵婃]好氣地說。
兩人出來時,你推我,我推你,嘴里還嚷著:“都怪你”然后變成“怪你”,最后變成單字“你”。
對于兩個人幼稚的模樣,寧詩妤滿頭黑線,真得生氣地說:“站好!”
肖閆連忙閉了嘴,站直。
祝路淮見肖閆這樣,有樣學(xué)樣嘛,連忙也站好了。
好久,有個三五分鐘,寧詩妤終于開口:“你們兩個吵架好意思嗎?作為我選的班干部,在夜修還給我?guī)ь^吵架!而且還頂撞班長!你們兩個人是不是該反思一下?或者干脆不當(dāng)班干部了。”
兩人聽著寧詩妤的話,默契地?fù)u頭。
寧詩妤看著他們這樣子,恨鐵不成鋼:“你們??!就記著自己,互相推卸各自的責(zé)任,這樣是對不起自己的清楚嗎?你們要好好認(rèn)識一下自己,不要讓我說太過分的話?!?p> 青施到了這個樓層:“你們本質(zhì)不壞的,但也不要過于自以為是,學(xué)校不是來給你們猖狂了。記住,在學(xué)校發(fā)生的任何事情,都可能讓你的家長負(fù)責(zé),讓你的家長少些擔(dān)心,多些歡喜,是你來學(xué)校的目的?!?p> 青施點(diǎn)頭示意寧詩妤,寧詩妤自然明白:“你們進(jìn)去吧?!?p> 跟他們兩進(jìn)去,寧詩妤又說道:“班長出來一下?!?p> 肖安懿在那段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整理好情緒,就走出教室。
“老師?!毙ぐ曹舱f完就閉嘴了。
寧詩妤搭上肖安懿的肩膀:“安懿,你這樣很墮落的?!?p> 肖安懿笑著說:“墮落一次也沒事的?!?p> “不,有事!你會在每次遇到這種情況就留下淚水,你以為淚水可以那么容易流露出來???”青施插道。
“老師,我知道我不該流下這些淚的,可是悲傷總是要悲傷的,讓它悲傷一次也不好嗎?”肖安懿看著青施,充滿疑惑。
“安懿!你要懂……”寧詩妤還未說完。
肖安懿打斷:“老師!我已經(jīng)不想懂了,懂的太多,我的心就越脆弱。老師,原諒我不能像你想得那樣完美,我很弱,因?yàn)槲艺娴貌欢乙恢痹谛⌒囊硪?。?p> 淚一直地流,她不是布娃娃,她有情,但她有太多不懂,要學(xué)會懂得它們讓她太累太累。
楊淮淺
每個懂事的孩子,都是從悲傷走出來的,悲傷教會他(她)什么事是錯的,什么事是對的,讓自己變得小心翼翼,最后成為大人眼中懂事的孩子。